“太子殿下!草民求太子殿下为草民那苦命的女儿做主啊!”
那褴褛的老妇伸手抓住魏允的衣角,一把鼻涕哑巴类的哭着喊道,身旁的下人刚要组织,便见魏允一个眼刀甩了过来让他们不要妄动。念及车上还有鹿穆兮这个不定因素,魏允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吩咐了下人先将二人送回去。“影十,天色已晚,两位姑娘若是还不回去,怕是鹿府要着急了,你便先送他们回府罢。这里的事由孤来处理。”
鹿小七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是知道这件事不是她能解决的了。只好听着魏允的话回到轿子上先行离开了。见鹿家姐妹二人离开了,魏允将那老妇扶起,想着这老妇人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们会从此经过,并且居然能一眼认出他是太子,要知道,他出门可是特意换了便装的,心中不免有几丝怀疑,于是皱眉说道“老婆婆请起,只是不知婆婆是如何知道孤是太子,又是有何冤情想要孤为你做主?”
那老妇人抹了抹眼泪,想着自己女儿的悲惨遭遇,便又是一阵泣不成声,好不容易稳定下了情绪,才缓缓答道“太子殿下赎罪,草民素来听闻太子殿下爱民如子,本是听巷子说您今日与鹿家的两位姑娘一同赛马,便早早地过来了,又见您气宇轩昂神采飞扬,是常人没有的气度,想必只有太子殿下您能为草民那苦命的女儿伸冤了。”
“我本是京城中的一个小商贩,夫君又去的早,平日里只能与女儿靠着卖些小首饰勉强维持生计。那日草民腹中疼痛,便叫小女独自一人去张罗生意,可谁曾想,却是被一个叫张志南的混球流氓给欺辱了去。这张志南仗着他爹是朝廷命官,平日里最是嚣张跋扈。小女实在是受不了那人的折磨,当晚便是一个没想开上吊寻了死。”
那老妇人说着说着,心中更是悲愤,哭嚎着说“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张志南那该死的坏胚子,平日里便总是沉迷酒色,那日喝醉了酒,竟然就那么....就那么欺辱了我的宝贝女儿啊!!若不是那畜生,我的女儿又怎会想不开寻死呢!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给草民做主啊!!”
那老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魏允心中也是一片惊骇,天子脚下,京城池内,居然有人行如此恶毒之事!而这样的事,他身为太子,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也是不知这人竟然胆大如斯!魏允连忙拍着老妇人的背,满眼沉痛的愤恨道“婆婆节哀,不知婆婆所说的这位张志南,可是吏部尚书张允之子?”
“正是!还望太子殿下明察,替草民和那寻死的苦命女儿做主啊!”
魏允的脸上瞬间阴鹿密布。张允,这人可不简单啊,张志南,如此恶毒放诞,身为父亲的张允不仅不好好管教,反而是忙着包庇,着实是可恨,可恨!张允,吏部尚书,他是有位妹妹在宫中当娘娘的,想来若不是这位妹妹时时帮衬着张家,便是凭他那个榆木脑袋,怎能随意做到如今这地位呢?“婆婆,您可记得当日的一些细节?而否说与孤仔细听听。您放心,孤定然会帮您与您的女儿洗清冤屈的。”
那老妇人看着魏允一副认真的模样,便是知道自己确实是遇到好人了,拿起魏允递来的手绢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抽抽噎噎的接着说“草民,草民依稀记得那日张志南来的时候身上酒气很重,想必是刚从什么花柳处出来的,草民的女儿总是不愿意被他欺辱的,于是奋力反抗,但终究还是比不过张志南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力,只记得那人说着什么‘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爷的姨母可是在皇上的枕边人,爷就是弄死你也无事!’”此番,魏允便是彻底明了了,这张志南,确实是张允之子,他的那位姨母,恐怕就是父皇宫中的那位贤妃娘娘了。贤妃,呵,这个贤字,不知她还配不配得上了!“好了,婆婆,您说的孤都已经知晓了,您放心,孤定然会帮您的。来人,将这位婆婆好生安顿,洗个澡换身衣裳,找个住处先歇息一下。其余的,便都交给孤就好了。”
魏允软下神色劝导道,那老妇人倒也是识相,抹了抹眼泪跪在地上叩了三叩便跟着下人离开了。魏允见那婆婆已经上了轿子,瞬间沉下脸去,吩咐着仆从“影一,这个案子,给孤好好的查,从头到脚的查,天子脚下竟然行出如此恶劣之事,可还将父皇放在眼里,可还将孤放在眼里?”
鹿小七心中思索着刚才路上的事,倒也是没有心思再闭目养神了,不知为何,她这心里总是有些慌慌的,恐怕那老妇人所说之事定不会简单,单看魏允那副严肃样子便知道了。魏允此人,虽然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可谁不知道那就是个笑面虎,城府不知道有多深呢。终于挨到了家,鹿小七今日骑了许久的烈马,又受了惊,此刻真是十分乏累,心中只想着下了车便回房休息了。可偏生是好巧不巧的,一下车便听到薛氏身边的婢女来传话了。“大姑娘,夫人叫您与二姑娘一回来便去大厅找她呢,说是有要事相商。”
鹿小七心中一阵嗤笑,要事?能有什么要事要找她?就算真的有要事,那也该是只找鹿穆兮呀,叫上她一起去的,准没什么好事!可谁上薛氏是夫人,她终究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便只好应了一声。跟着鹿穆兮一起走了罢。鹿小七跟鹿穆兮随着婢女直接去了大厅,看着薛氏笑意盈盈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呢!鹿小七撇了撇嘴,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蜡。想着,便也是跟着走了进去,循着礼数给薛氏请了个安。“见过母亲,不知母亲是有何要事?”
“你们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