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心里面不断地骂着,可面上却只能是沉默地看着地面,无论鹿今生说什么都装成一副听不见的模样,惹得鹿小七也是一股火发不出来。鹿小七看着薛氏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还是没了耐心,直接转过身跪倒在鹿柏南的面前,朗声说道:“父亲,夫人如今这般行径,一来,心思恶毒,净想着要毒害家中男丁女眷,二来,枉为人母,同样身为母亲能对崔姨娘下此毒手,女儿实在是不知道夫人的心到底是有多黑了!父亲,女儿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父亲能够明察,还崔姨娘一个清白,严惩恶人!”
鹿柏南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鹿小七,心里面也是波涛汹涌,鹿小七说的没有错,薛氏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不严惩的话,恐怕是难以服众的。一旁的李成玉看到了鹿柏南这副动摇的模样,登时也是有些慌张了,只能是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恳求着说道:“老爷,妾自知夫人罪孽深重,可还望老爷看在夫人毕竟是夫人,总是要顾及这些我们尚书府的脸面的份上,能够对富人从轻处罚!说到底,夫人还是没有真的酿成大祸,罪不致此啊!”
鹿柏南看着李成玉说话,心里面又是开始摇摆了起来,李成玉说的也是没有错的,薛氏是他们尚书府的夫人,无论怎么样,她都是夫人,若是真的惩罚过重,这种事情传出去也是要被人笑话的。鹿小七眯了眯眼,看着鹿柏南这副纠结不已的模样,冷冷地笑了笑,端端正正地跪在鹿柏南面前,刻了一个响亮的头,朗声说道:“夫人罪孽滔天,万死不辞,望老爷能够顾全大局,明察秋毫,还姨娘一个清白,给差点夭折的弟弟一个交代!”
鹿小七这话说的,便是把那孩子一起框了进去,鹿柏南心里面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孩子了,毕竟鹿柏南如今年纪也是打了,这个孩子也算是老年得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的,若是让鹿柏南总是想到自己这个孩子差点被歹人害死了,鹿柏南的心里面说不难受不气愤的话,那自然是断断不可能的。鹿柏南纠结的在两人之间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被鹿小七解了毒安稳睡过去的孩子身上,狠了狠心,冷冷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颓废不已的女人,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我总是不能真的轻饶了你,若是没有些教训,恐怕你是不会想明白的!”
说着,鹿柏南便是走到了薛氏面前,冷冷的下达了自己最后的命令:“薛氏,手段残忍,杀害幼子,实在是枉为人妻,枉为人母,即日起,送到庄子上好好修行吧,等你的性子什么时候平缓了下来,什么时候再回来吧。鹿穆兮那丫头,我估计你也是教不好的,便是先寄养在崔姨娘膝下,你就好好的安心地去修行吧。”
鹿柏南冷冷的看着薛氏,这毕竟是家丑,就算自己真的要责罚薛氏,也只能如此,假借修行之名,才能不让外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嚼舌根子,才算是姑且保住了尚书府的颜面。鹿小七挑了挑眉,虽说不是特别满意,可却也算是感觉到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薛氏看着鹿小七得意洋洋的模样,心里面就是知道今日这事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等事业就直接私下了自己伪善的面具,死死地瞪着不远处刚刚止住哭泣声的跪坐在地上的崔姨娘。“呵,老爷您当真以为您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什么省油的灯吗?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认就是了,可你眼前的这个看似乖巧听话的女儿,却是实实在在的心思最深沉的恶人!”
薛氏愣愣的看着崔姨娘和鹿小七,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咒骂着。“鹿小七,你以为扳倒我就可以了吗?哈哈哈,天真,我诅咒你,鹿小七!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得到真心相爱的人,我诅咒你孤独终老,含恨而终!”
薛氏就像是湿了心智一般,恶狠狠地咒骂着。“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面当家主母的半分气度!来人啊,都等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她绑回去!过些时日,就直接送到庄子上去吧!”
鹿柏南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出声喝住了薛氏,给了身旁人一个眼神,那人就是连忙走上前去用布塞住了薛氏的嘴。鹿小七对于薛氏的诅咒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薛氏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上辈子都经历过,如今就算是自己再蠢,也断然不会重蹈覆辙了。鹿小七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落魄的有些疯癫的薛氏,眼中不禁含上了一丝怜悯。多可怜的女人啊,一辈子都被一个男人死死抓住,可是结果却落得个什么下场呢?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可鹿小七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真是个蠢货,鹿小七心里面冷笑着,淡淡的给薛氏下了一个定义。见下人将薛氏拉了出去,鹿柏南这才转过了身子,看着受伤不已的崔姨娘,顾涌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可却是只能支吾着说道:“忆榕……你……你还是别太伤心了……”崔姨娘早已止住了哭声,此时此刻,崔姨娘自己也不明白如今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态,看向鹿柏南的目光中也夹杂着几分怀疑,她很有信心的相信,若不是今日鹿小七找出了最直接的证据,恐怕今日真的被拉出去的人,就是自己了吧?鹿柏南可以不信她,可以怀疑她,可崔姨娘实在是想不通,鹿柏南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怀疑自己,给自己定罪,甚至……想要抢走自己的孩子?“老爷,今日实在是太累了,老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跟小七一起处理就好了。”
崔姨娘勉强挤出一张笑脸,应付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