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乌斯沿着一片沙滩散步着,有的海鸟在他的头顶吱哇乱叫着似乎在寻找未知的薯条,有的海鸟会在形状各异的沙滩上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达克乌斯才意识到这些沙滩是由骷髅头、骸骨和古老腐朽的破烂盔甲组成的。而且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寻找很久以前失去的东西?但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不管怎么努力,也永远找不到。 “达克乌斯……” 声音仿佛是从海上吹来的寒风,单调,但冰冷刺骨。达克乌斯的束发在风中飘动,他转过身看去,并没有发现谁在说话。 “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又回头瞅了一眼,仍然没有谁在那里,也许是一个早就该死的幽灵在嘲笑他?他无视了声音,把目光转向了周围,他发现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岛上有的只是一片荒芜和破败,随着他的目光向岛内看去,他的脑海里被刻上了深深的烙印。那股烙印在呼唤他,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了,因为烙印呼唤他去岛内找到凯恩之剑,并将凯恩之剑拔出来,迎接属于他的真正命运。 “达克乌斯……” “草你大爷,别特么喊了!”这会达克乌斯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又进入了一个局,如果没错的话,组局的应该是血手之神那个小瘪三。 就在达克乌斯还要破口大骂时,他周围的海滩开始颤动,那些穿着破烂盔甲的骸骨爬了起来。但还没等亡灵向他袭来,他眼前的场景又开始变化,他周围的精灵们尖叫着,拥挤着,逃跑着。 巨大的精灵风格建筑摇摇欲坠,古老庙宇的神龛中,众神的雕像从中倒塌,如垂死的蛇扭动般的大地将雕像摔得粉碎。 达克乌斯挤开人群,穿越古老的街道,他看到精灵们脸上的恐惧表情。他经过腐朽的豪宅,先前主人干枯的幽灵在恐惧中咕哝不清。在他前方,地标性的高柱摇摇欲坠,然后倒塌。当他登上俯瞰壮丽港口城市的高处时,他向着环绕城市的群山看去,便知道了最糟糕的情况。 山脉在光芒中燃烧,狂野的魔法失控了。即使在这个距离,达克乌斯这个不会魔法的精灵都能感受到不受控制的力量,他不需要做什么,就知道他的脚下的大地出了严重的问题。 很快,达克乌斯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他把目光看向了大海,他看到了令他恐惧的事物。一股高过城墙两倍的巨大浪潮,被一股足以粉碎这座城市的力量推动,迅速地向他逼近。他甚至能看到本应该在深海的巨大利维坦咆哮着、吼叫着,试图挣脱海啸束缚,在这股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前,利维坦能够在几秒钟内摧毁最大船只的力量变得一无是处。 明知无望,但达克乌斯无法忍受这一切,他准备着抵抗,催动胸前的圣灵魂礁,调动他所有的力量,他要变成玛瑟兰的化身。但不知何故,或许正如他早已知道的那样,啥都没有发生。 浪潮在达克乌斯头顶上高耸,在一瞬间,他凝视着一只被困的利维坦眼睛,他甚至感觉到某种亲近,好像是他叔叔的那只? 奥奇塔尔章鱼巨大的粉色嘴巴张开,如剑般的牙齿在阴影中闪烁,但仍然没什么用,它还在巨大的浪潮推动下向前滚动,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撞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最终没有像另一个世界的艾萨拉女王那样,挡住海啸。浪潮席卷而过,将他碾碎,淹没,将他摔入深渊,随后他脚下的宏伟城市也被海啸从陆地上抹去。 “我现在就要当伊顿尼斯生活在海中了吗?”
在最后一刻,达克乌斯寻思道。
突然间,达克乌斯又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但这个地方又不是一个地方,仿佛在一个超越时间的维度内。他看到既存在,既死亡,生与死交织在一起的强大精灵法师们。 法师们的脸上刻满了永恒的痛苦和折磨,为了一场任何凡人都不应该被要求参与的战斗而伤痕累累。 阴影般的存在在达克乌斯周围盘旋,不断地执行着一个永不停歇的仪式。阴影像幽灵一样,它们的动作缓慢而痛苦,就像被上了弦的发条人偶。他知道,它们曾经是精灵,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大法师,他们为了拯救他们的土地和人民而牺牲了自己。 达克乌斯所在的船舱就像船上其他的船舱一样狭小,小到甚至连双人床都摆不下,船舱里只有一张双层床,一套桌椅与几个有门的阿苏尔海员柜。 坐在桌子前发呆的吉纳维芙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厄斯·哈依艾神像突然亮了起来,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睡在上铺的达克乌斯,思索一番后,她决定先把德鲁萨拉叫起来。 在神像亮起的同时,达克乌斯梦中的场景又变了。 这个房间和达克乌斯以前见过的任何房间都不一样,看起来像是由精灵建造的,但好像又不是?因为尽管很漂亮的同时,又显得很粗糙,不过还在他能理解的区间内。好像房间内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匆忙做出来的,好像工匠们没有花时间给物品进行必要的抛光。 卷轴架和书柜布满了房间的墙壁,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块棋盘,上面似乎刻有蜥蜴人的文字,棋盘上还有精灵和恶魔的棋子,还有巨龙和一些怪物散布在上面,中间并没有什么楚河汉界,而是一个在不断转动的大漩涡。 达克乌斯的注意力马上从棋盘上转移了,因为在房间的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又老又驼背的精灵。 精灵有着瘦削的五官,隆起宽阔的前额,头发渐渐稀疏放在精灵身上是那么不同寻常,他的冰蓝眼睛就像雪山中的冰川一样冰冷,瘦骨嶙峋的身体佝偻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达克乌斯,眼里只有火红的光芒。 “你不该在这里!”一个古老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干枯,似乎嗓子中满是灰尘和腐朽,但带着卡勒多王国微弱的轻快口音。
“我也不应该在这里!”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精灵又马上说道,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柔和,非常悲伤。
“但我们确实在这里,不是吗?你好,鬼老头,你打扰到我的休息了。”达克乌斯回答道,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他知道自己现在在一个梦境中,但也不是梦。一个晚上连续变幻场景做多个梦,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接着说道,“一次奇怪的相遇,驯龙者卡勒多,我已经等你好久了,久到我认为你不会出现了。”
达克乌斯路过奥苏安的东海岸一个是为了看看那座玛瑟兰神殿,另一个就是为了在等驯龙者卡勒多,过了今夜隼船将驶离奥苏安海域,他都以为驯龙者卡勒多不会出现了,结果…… “那时的我们还在活在人们的心中吗?” “记住并尊敬!”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做洋相百出的精灵贵族礼,而是非常严肃且庄重的做了一个礼节,以此来表示对驯龙者卡勒多的尊重,随后他严肃地说道。
“很好,这是我们牺牲的回报。”卡勒多点了点头,他的声音里有一点自怜的意味。
“看来死亡不适合你,卡勒多。”达克乌斯调侃道。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达克乌斯。这不仅仅是一个梦,你明白这一切。不得不说,你睡觉时布下的防御实在是太强了,但我出现在这里,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卡勒多先是微微一笑,笑容平静而疯狂,随后自言自语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了几步,仔细研究卡勒多。 现在的卡勒多四肢抽搐着,看上去憔悴,脸上扭曲且孤独,就像一张紧致的面具一样,他的表情处于永恒的痛苦中。他的皮肤都是半透明的,甚至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的肌腱在移动。 “也许你在老朽时会变得孤独吧?”观察完的达克乌斯继续调侃道。
“你现在我的领域里,达克乌斯。在我创造的地方,你应该小心你说的话,小心你的想法……” “那又怎么样?你在威胁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搞清楚,我尊敬你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曾不止一次在我梦中梦到众神,我面对过许多可怕的存在!而你终究是个凡人!你能突破众神对我设下的层层保护来到这里就已经很费力了吧?”面对达克乌斯的咆哮,卡勒多愣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发现事实确实如达克乌斯所说的那样,达克乌斯在睡梦中的防护不仅有众神的赐福,因为他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神性,换句话说,达克乌斯已经有了成神的潜质,这一点是他在艾纳瑞昂身上都没看到的,他似乎也理解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能看的出来,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那我们不妨换种谈话的方式?”
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说完后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桌子上的棋局,似乎他要移动棋子似的,然后他把头歪向一边,因为他不会下这种类似国际象棋的棋,随后他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正在这跌跌撞撞走来的卡勒多身上。
“比你想的还要奇怪,比你想的还要晚。至少我认为是的,我有时会忘记,我有时会忘记所有的事情。除了使命,我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我离开了那里,我的同伴们必须承担起我的责任。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回到我的职责当中,这就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卡勒多的话语让达克乌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使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但他更怀疑卡勒多的神志是否正常。 “蜥蜴人语,这是你写的?你会蜥蜴人语?你去过奥比恩岛接受过史兰魔祭司的启蒙?”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卡勒多身后的书架,随后又把目光看向卡勒多说道。
“没有,我是在他们其中一个城市废墟中找到的。我看到了它的运作模式,也看到了它如何利用位于现实表面之下的神奇结构。这段文字隐藏着大漩涡的秘密,我看到了如何用它来拯救世界,这就是我想做的。顺便问下,从我死后到现在过了多久了?”卡勒多下意识地说道。
“六千多年了,准确的说是六千四百四十一年。”达克乌斯直接说道,但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有些事与他的记忆发现了偏差?
“已经这么久了吗?如果我早知道……”卡勒多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 “你一直被困在大漩涡中?你这是刚苏醒?看来我们这次相遇是有原因的,至少,我相信这不是偶然发生的。”达克乌斯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看着卡勒多说道。
“很难说什么是偶然发生的,什么不是,我曾经认为每件事都有一个模式,一个核心,都有某种意义,我能理解它,这种感觉是美妙的。现在,我不确定了,我什么都不确定了。”卡勒多有些茫然地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问卡勒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卡勒多和他的法师同伴们为了创造大漩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或许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这只会给他们带来比死亡更坏的结果,他们还会这样做吗?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最终卡勒多和他的同伴们为了使他们伟大的法术生效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灵魂直到今天还被困在永恒的大旋涡中,在他们被自己编织的咒语的力量杀死的那一刻被冻住了。 大漩涡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一道咒语,花六千年不眠的时间维护一个不断试图解开自己的咒语,并保护咒语不受能毁灭它的力量伤害,这特么是什么感觉?超级加倍的痛苦与折磨! “我知道,我知道你花了六千多年的时间来维持大漩涡的运转,维持世界的秩序。”想到这的达克乌斯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想这就是改变我的原因,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如果我们不继续重新编织咒语,现在这个世界恐怕早已成为混沌恶魔的玩物了。但现在大漩涡正在瓦解,它正在脱离我们的控制。混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大漩涡正在被它的能量所污染,而且外面还有一些人试图加速它的瓦解。”“我该说什么?哦~天呐,这也太疯狂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它将摧毁奥苏安,最终摧毁整个世界。”
达克乌斯一惊一乍地浮夸说道。
“你能理解这一点真是太好了,但有些人并不像你那样看待事情。有一些人把摧毁大漩涡看作是一个机会,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混沌的力量,并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世界。”有些老糊涂,并陷入了某种模式的卡勒多自顾自地说道。
“这可能吗?”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的达克乌斯还在努力的配合着卡勒多,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捧哏一样。
“理论是可能的,不过实际上,我怀疑事情是否会按照莫拉丝的预期发展。”“莫拉丝?”
达克乌斯疑问道。
“是的,可能还有她和艾纳瑞昂的孩子,马雷基斯。”“他们会怎么做?他们被混沌侵蚀了?你认为他们在计划什么?”
达克乌斯没有丝毫不耐烦,他仍然在配合着卡勒多。
“确实,谁不会呢?”卡勒多的微笑既古怪又酸楚,他也学着达克乌斯的动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如果大漩涡被摧毁,混沌恶魔就能再次大规模进入这个世界。最终,物质本身将产生变化,当混沌的力量发挥作用时,现实的结构将变得松动。理论上,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一个拥有足够力量的法师就能够按照自己意愿创造的形象重塑世界。”“这真的有可能吗?你是根据什么判定出来的?你的经验还是?”
达克乌斯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眯起了双眼看着卡勒多严肃地问道,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卡勒多所说的与终焉之时的八风上身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做法,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克罗卡,奇科塔,马大师就算了……
“说实话,我对此也表示怀疑。我们讨论的这个魔法规模只有神灵或混沌大魔才能做到。尽管如此,不管可能与否,我认为这就是莫拉丝的意图。我认为这是她一直想要的,甚至在她遇到艾纳瑞昂之前她就想这么做。”“怎么又绕回来了?”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附和着说道,“莫拉丝的诡计必须被阻止!”
就在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房间的墙壁渐渐消失了,他向外望去,看到了外面广阔而闪闪发光的空间。在地平线上,一片巨大的光影闪耀着。在光影的中心,一片如黑洞般的黑暗突然出现,并吞噬着光影。 在那黑暗的周围,还有一些燃烧着的人影,那些高得与天地齐平的精灵人影用力量控制着黑暗。即使人影还在努力的控制,黑暗也可能在下一秒以不同的形态爆发出来。 这些场景的变幻似乎不在卡勒多的能力内,更像是精灵众神们让达克乌斯看到的。 “的确,莫拉丝必须被阻止!但我和我的同伴们被困在大漩涡内,我们不能离开大漩涡,否则大漩涡在下一刻就会瓦解。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和我的同伴们需要一种力量来对付那些想吞没世界的人,而众神们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力量!”
“嚯,这突然而来的钦定和使命感是个什么情况?”
达克乌斯寻思道,他知道精灵众神选择他是有原因的,但……这,好像与卡勒多说的东西对不上吧?选择他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对付莫拉丝,卡勒多的版本固件似乎局限在某一个版本了,或许应该升级下了?
“你确定吗?”达克乌斯歪着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听我说,达克乌斯,是我制造了大漩涡,在我会在莫拉丝把大漩涡用于完成她的扭曲的目之前,瓦解大漩涡。”“你……有点太极端了。”
达克乌斯无语道。
“不,大漩涡的毁灭会释放出巨大的魔法能量,我会把它用于一个目的!”“比如呢?”
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杀了莫拉丝!我向你保证!”达克乌斯平静地观察着卡勒多,思考着卡勒多的说话方式和思维模式,卡勒多的声音中没有威胁,只有悲伤和无尽的遗憾,毫无疑问,如果卡勒多愿意的话,这一切都将发生。在那冷静、精明的表面下,卡勒多像艾纳瑞昂一样勇敢,无畏。 偏执吗? 达克乌斯并不认为,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虽然赢得了每一场战斗,但如果不是卡勒多,艾纳瑞昂仍然会输掉那场战争。 卡勒多做到了史兰魔祭司都没有做成的事情,他是最终将恶魔驱离并稳定了奥苏安的咒语缔造者,他用自己的力量束缚了一个世界,即使在死后他的意志也在保护让整个世界不受侵蚀的咒语,而且这一咒语在马雷基斯干的破事下,使其遭受地震破坏奥苏安的大地免于沉入海底的命运。 精灵们选择只记住那次伟大的战斗和在最后时刻拼死保护大法师们的艾纳瑞昂,但归根结底,是卡勒多拯救了世界。 卡勒多并不是一个战士,或许他从来就不想战斗,这不是他的天性。他是被迫去的,他是缔造者,而艾纳瑞昂是毁灭者。就像阳炎剑,卡勒多并不想制作出来,但最后也不情愿地做了,而且尽了最大的努力。他把他所有的天赋都投入到他的创造中去了,即使目的本不是出自他的本身。 “抱歉,你来的太晚了,我的船只即将驶离奥苏安。”
达克乌斯伸出手打断道,尊重是一回事,但他在卡勒多的话语中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他现在能确定卡勒多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大漩涡没有出现之前……随后他接着说道,“我们先把莫拉丝的问题放一放,冒昧的问下,你在大漩涡里的时候能观察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吗?你在醒来后是第一时间来找我的吗?你跟我说这些之前,你知道我究竟是谁吗?”
房间四周的墙壁又回来了,在达克乌斯与卡勒多的周围凝结起来。随着场景的变幻,也像那些众神的卡勒多又变回了凡人之身,变成了那佝偻的身躯,矮小而忧郁。 “当命运轻拍我们的肩膀时,我们都有这种感觉。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是的,我接受了众神的指引,他们让我来到这里。 我们做不到一切,我们被困在那里。我们曾在许多强大法师的梦中发出尖锐的警告,我们编织了咒语来召唤援助,直到众神……。”
卡勒多有些凄凉地说道。
“你放心,莫拉丝成不了事的,不让这份压力把你压垮,那样搞不好大漩涡就真没了。我想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你应该对这你不在的六千四百四十一年内发生了什么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精灵就这个鸟样,漫长的生命,导致跨度太长了,没有前因,哪来的后果?虚空造物吗? 随后达克乌斯开始简明扼要的讲出这六千多年,奥苏安发生的变化,比如莫拉丝、马雷基斯还有卡勒多家族等等,并且介绍了他是谁。 听着达克乌斯讲述的卡勒多摸了摸他的心脏本该在的地方,没有稳定的节拍。他把手放在鼻孔前,没有呼吸的韵律。他又摸了一下手腕,没有跳动的脉搏。 卡勒多又恢复了一点记忆,很久很久以前,他为了拯救世界而死了。他在试图施展强大的魔法时,慢慢地死去,饱受痛苦。曾经他的名字叫卡勒多驯龙者,他曾在活着的凡人中间行走过,那时候他就叫这名字,但他直到现在才回忆起这一点。 除了使命外,卡勒多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有了一个名字真是太好了。这或许是一个开始,是一个锚点,是他可以建立的基础。 随着讲述的深入,另一段记忆浮现在卡勒多的脑海里。他记得艾纳瑞昂在军营里和小时候的马雷基斯交谈。 艾纳瑞昂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温柔耐心安慰着他年幼的儿子,向马雷基斯解释法律。这跟他和其他人打交道时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不同,因为他活在自我中,并且往往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对任何试图违背自己意愿的人或事都深恶痛绝。 在达克乌斯的讲述中,成年的马雷基斯似乎变成了一个坏人,并把死亡和灾难播撒到他守护的土地?这一想法使卡勒多难过,但他也能理解马雷基斯的命运,毕竟马雷基斯的父母也是自私的。 卡勒多又找回了记忆的一部分,在某种程度上,眼前的棋盘是他六千多年前编织的巨大咒语代表,而这些咒语把他困在了棋盘的最中央。 “打一场战争需要一大堆金子!这是征服者卡勒多说的,他在奥苏安被誉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将军之一!并且他还是你的孙子。”
已经说到现在的达克乌斯对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做了总结。
“我似乎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众神让你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我想你来这里是为了玩场伟大游戏的,同时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你的儿子梅尼斯在没有选择马雷基斯成为第二任凤凰王而是选举来自泰伦洛克王国的巴尔夏纳,之后一切都变了,或许你要替代你的儿子修正这个?也许不应该说是错误?谁知道呢?”
达克乌斯有些平淡地说道。
“哦,抱歉,虽然我才三十岁,但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我刚出忘了说,马雷基斯与他父亲不同的是,他拒绝了凯恩。就像你说的那样,世界正在崩溃,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在用另一种方式拯救它,你是很重要,但……你也没那么重要,那些史兰魔祭司是不会允许大漩涡崩塌的,不只是你和你的同伴们,他们也在维护这个世界,在这为前提下,我想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抱歉,我的时间到了。”
卡勒多落寞的点了点头说道,他发现时代变了,变得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或许需要思考和证明一下达克乌斯所说的话。
随后,卡勒多极不情愿但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拒绝了达克乌斯的搀扶后,慢吞吞地向门口走去。 在达克乌斯看来卡勒多就像一个要去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一样,事实似乎也确实是这样。 “再见了,达克乌斯,你要记住你不能倒下!如果你倒下了,或许我们的世界也会跟着倒下。”卡勒多突然停下来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
“放心,我是不会倒下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您必须要知道,无论您对马雷基斯的感官怎么样,他都是被阿苏焉选中的第二任凤凰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是无法被篡改的,如果您有疑问的话,您可以向众神寻求答案,我想祂们会为您解答的。”达克乌斯同样严肃地说道。
卡勒多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他打开房间的门,门后的熊熊烈火扑向了他,如熔炉般的热量冲刷进房间,他没有在这股澎湃的火焰下退缩,而是毅然决然的穿过大门,投身烈火中,他的身体开始萎缩和燃烧,就像六千多年前一样。 在达克乌斯看来卡勒多走的每一步都慢得令人痛苦,令人窒息。他看到了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炽热身影,一个疲惫的灵魂,带着自己的意志,回到地狱履行最后的永恒职责。 “再见!属于这个世界的驯龙老祖,记住我最后的那句话,这很重要!有机会去看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吧!我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会怎么下这盘棋了,我们可以对弈一番。”达克乌斯庄重的弯腰鞠躬说道,以此来表达对卡勒多的诚挚的尊重。
浑身冷汗的达克乌斯从床上坐了起来。 “亲爱的,你没事吧?”德鲁萨拉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关切之色。
“没什么。”达克乌斯接过吉纳维芙递过来的水杯后,把里面的白葡萄汁一饮而尽,缓过劲来的他对着德鲁萨拉笑着说道,“我与驯龙者聊了很长的时候。”
“驯龙者卡勒多?”
德鲁萨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驯龙者卡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