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莲珠下山许久之后,寂静的山林里,传来奇怪的虫鸣声,又似某种哨子的声音。声音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尖锐急促。在山林里传出老远。山洞里昏迷不醒的那个锦衣男子,突然耳朵动了动,苏醒了过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忍着身上的巨痛,挣扎着从衣领里拉出一个细小黑亮的竹哨来。放在嘴边……吹响了。没过一会儿,几个黑衣男人们迅速靠近了过来。“主子在这里!”
“主子,您怎么样了?”
“没事。”
锦衣男子的眼眸深遂,长长的睫毛如密扇般团集,精雕玉凿的面庞,比女人还要好看,但他身上的沉冷与肃然,会让一般人不由得回避。他刚苏醒,四下扫了一眼,就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腰间的伤口处。几个手下也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惊问,“主子,您这伤口是谁包扎的?”
这个包扎手法看似简单,但是有效,没有多年包扎经验的人,是做不到的。锦衣男子回忆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个山里的猎户。”
当时,他的意识模糊,仅有一点本能。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给他包扎伤口,但是男是女,他分不清,那人先是清理了他的伤口毒素,后面才包扎。还有撕衣服布条的声音。他看向那些布条,是破旧的粗布,有的甚至还有补丁。这说明是穷苦人家,能进入深山的,十有八九都是猎户。一般普通村民是不敢进深山的,也不会这么冷静的给他包扎伤口。刚才问话的那人,向西念了一声佛,“主子吉人天相,老天爷保佑您呢。这样深山老林荒无人烟都能遇上贵人。”
不然的话,兴许主子此时已经不会苏醒了。这林子又大,若不是主子主动回应他们的暗号,等他们漫无目的地搜索,谁知道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怕也是只能收尸了。锦衣男子突然问道,“向东,你们有没有在天上看到什么异常?”
向东与向西是锦衣男子身边的两大随侍护卫。此时,均是一愣,“天上?哦!有!好像有金雕的踪迹,我好像听到金雕的鸣叫声……”这片林子深,有金雕这种大型飞禽存在,不稀奇。只要不惹它,金雕是不会无故攻击人类的。锦衣男人轻摇头,“不是,像是某种监控的东西?”
向东正色下来,“主子,您是怀疑刺客还在暗中用飞行类的东西跟踪您的去向?属下倒是听说过,有人用飞虫夜隼之类的小东西飞在空中跟踪人的。”
“好像不是,应该不是。算了,刺客抓到没有?到底是什么人刺杀我?”
锦衣男子困惑,不像是飞虫,因为他感觉离得特别远,但是确确实实是打量他的感觉,他本能的喊了一声救命。之后,就有人来给他包扎伤口了。向西开始汇报,“回禀主子,刺客是名死士,抓住的时候,属下们没来得及问话,他就自尽了,暂时没查出来是什么人派来的,请主子责罚。”
锦衣男子不动声色,他早料到了最坏的结果。这天下敢对他下手的人,也都是不要命的人了。既然敢对他出手,那估计是思谋了很久,能轻易的找到线索才怪。“先回去再说。”
这受伤严重,身体毒素入侵体内的还没有全部的清理干净,不知道要养多久。不着急,他既然来了,既然他没死,他就要弄清楚这里包裹的迷雾,揭开这里的迷团,让妖魔鬼怪无处藏身,一定完成任务。大安国,容不得国之蛀虫,容不得阴暗鬼魅。***院子门大开。许多乡亲们都在围观,把姜家围得水泄不通。有大声说话叫骂的声音传出来……“你住手!你不能拿走我们家的狼肉,那是我们的粮食……”“我怎么就不能拿了?我是你们奶,你们自己在家里吃狼肉,也不给我老婆子孝敬孝敬,像话吗?昨天就等了你们一天了,这般不自觉,自己偷偷关起门来吃独食,你们亏良心,要遭天打五雷劈的唷!唉,你个小崽子,你个疯丫头小哑巴,你敢咬我?你反了天了?”
……姜莲珠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这闹哄哄的声音。沉着脸就走了进去。小囡宝站在台阶上跟小狼狗一样,咬在一个矮胖的老婆子的手腕上。因为老婆子的手上正提着一块狼肉,是姜莲珠昨天腌制好的,今天在院子里晾晒的。老婆子盛怒状态,眼着着一甩手就要把小囡宝给甩出去了。姜莲珠一声断喝,“住手!你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我们家抢东西?还打人?没有王法了吗?”
说着,上前放下野鸡野兔子,就去抱开了小囡宝。王刘婆子气坏了,“老娘什么人?老娘是你婆婆,是王老五的亲娘老子!怎么?傍上了野汉子,想要改嫁了吗?对你婆婆这么个说话的态度?”
姜莲珠在原主的记忆里,把这个老婆子对上了号。是王刘婆子。轻蔑地一笑,“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家门了,你还算哪门子的婆婆?谁家婆婆会在儿子不见了,就把媳妇与孙子孙女赶出家门,让她们活活的去饿死的?你这样的人,配在我们面前称婆婆吗?”
大宝与二宝见姜莲珠回来了,胆子与底气,陡然间就足了。刚才他们为了保护狼肉,没注意妹妹去做了那么危险的动作,都是惊得一身冷汗。“对,你不配当我们的奶,狼肉给我们还回来吧!喂狗吃,都不会给你这个死老婆子吃!”
二宝上前就抢回了王刘婆子手里的狼肉干。大宝不动声色的就把姜莲珠带回来的野鸡与野兔子,拎回厨房内放着了。生怕被王刘婆子看上了,又想打主意。王刘婆子气得小脚发抖,“你们,你们!好你个姜莲珠,你自己偷汉子不说,还把我们老王家的崽子们都教唆成了这样没教养的小东西,你个小贱妇,你个扫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