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眼睛一亮,“这可以吗?她分家出去了……”“只是分家,又不是改嫁,分了家,她见了爹娘是不是还得叫一声爹娘……”王刘婆子拍大腿的赞同,“就是,幺儿,你说得对,咱们去告她,咱们怎么告法?反正我们到了这地步了,也豁出去了。”
王秋菊道,“爹娘,你们稍安勿躁,我先回去同老爷商量商量,请老爷出面,为爹娘作主。”
“那敢情好!有员外老爷在其中周旋,就不怕官府欺我们贫穷不受理了,为姜氏说好话了。”
王刘婆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说了一会儿话,王秋菊就要回去了。王刘婆子送她出去。只剩下母女两人了。王刘婆子小声问道,“幺女,你现在这么受主家看重,是不是……”王秋菊脸色红了红,“我也不瞒娘,我被老爷收了通房,夫人那里也过了明路,若是以后能生下一男半女的,老爷说就立我做妾。”
王刘婆子听了激动得搓手,“那敢情好了,还是我幺女有出息,你爹就是好面子,这回被姜氏打了脸,你帮他找回颜面,他肯定好生的待你,不会像以前那样骂你了。”
王秋菊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眼神,一个冷哼。走了。王刘婆子高兴着,转头又一想,那员外老爷比王老头的年纪还大,他还能生得出来吗?要是生不出来,幺女这个通房丫头又要怎么办?捱时间长了,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有人要吗?算了,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目前先把姜氏这个贱妇治了再说!***下了一场秋雨,好些野梨子都落了。不影响姜莲珠这里的进度,每天重复工作,虽然累,但是赚得银子多,众人都是鼓足了劲的干活。这天,林记点心铺的人刚收货走,就又来了一些不速之客。是镇上的捕快,穿着官服,四个人,都骑着快马,直奔姜莲珠这里。众人都惊呆了!“谁是姜莲珠?跟我们走一趟……”老百姓向来怕官差,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如此,众人都吓住了。姜莲珠闻讯出来回话,“我就是,各位官差有什么事吗?”
大宝几个崽们也神色凝重,一猜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捕快拿出一张传讯令,“王得敬与王刘氏告你不敬公婆长辈,不孝不义,跟我们回去,我们大人要问话。”
姜莲珠明白了,这是老王家人又在搞事情了。被赶出了王家村之后,他们还敢去报官,真是能耐了。乡下泥腿子最害怕进官府衙门,一是没胆子怕官老爷,二是怕丢人现眼,别人指点。老王家人敢去告姜莲珠,这是从哪里找到了靠山不成?真是拍不死的臭苍蝇。都弄上官府去了,姜莲珠也不惧,她到底要看看她们玩得是什么把戏。“走吧,正好,我也要告他们恶意骚扰民宅,以及烧山毁林等罪名。”
大宝等三只崽崽都气得握紧拳头,又是该死的老王家!说实话,二宝都有些慌了,他到底年纪小,看到官差抓人,再强的心理素质,也吓得脸色发白。大宝还稳得住,他跟姜莲珠去过一次官府衙门了。“娘,我跟你去,我相信官老爷自然会还我们公道,不会让人颠倒黑白是非,冤枉我们的。”
二宝也要一起去。三宝小囡囡也要跟着一起去。都担心姜莲珠,都恨老王家。姜莲珠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卢婆婆帮助看着,就带着三只崽跟几个捕快去了。走得从容淡定。姜莲珠都被带走了,这秋梨膏也自然是做不下去了,乡亲们也焦虑,也跟着一并儿的去看怎么回事。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替姜莲珠母子几人作个证什么的。里正老叔那里最后得到了消息,二话不说,也跟着去了镇里头。一行人浩浩荡的队伍。来到了衙门,果然见到王老头,以及王刘婆子他们几人,已经跪在了大堂上了。外面已经围了好些人,乡亲们同样只能站在外面,不能跟着姜莲珠母子几人进去,只能围在门口,探头朝里面望,纷纷对王老头,王刘婆子她们吐口水。“呸,真不要脸!他们自己干了那么些丧心病狂的坏事,还有脸告人……”“就是,不要脸,王得敬是老糊涂了,为了银钱,连衙门都敢进!进了衙门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道理。”
“那堂上坐着什么人?官老爷旁边的那几个乡绅?好像是姬员外?”
“是姬员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咱们十里镇可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官府都要给他面子的。”
……姜莲珠母子几人进了大堂,依照大安国的规矩,行礼跪下来。虽然她是很不喜欢这样下跪,这里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姜莲珠这么大的礼节,就当入乡随俗了,不是大事儿。“民女姜莲珠见过杜大人,以及各位大人。”
堂上坐着的是十里镇衙门杜判官。他一皱眉,“怎么又是你?姜氏?”
上次与钱爷的官司处理就是他受理的,没隔多久。姜莲珠从容不迫的回道,“是的,杜大人。”
旁边跪着王老头,王刘婆子他们几人。王刘婆子指着姜莲珠大声道,“大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姜氏,不孝不忠,不仁不义,不敬长辈,对兄嫂侄子大打出手,屡次气晕我这个婆婆,出言不逊,嚣张之极!”
杜大人一拍惊堂木,“百善孝为先,我们大安国向来注重孝道,姜氏,你可认罪?”
若是普通老百姓,被这一惊堂木拍得能吓得魂飞一半,姜莲珠不卑不亢,“王刘氏纯属诬蔑,民妇冤枉,请杜大人明鉴。”
衙门外头的百姓们,都跟着姜莲珠提起了心胸。杜大人倒是不意外,上次姜氏过堂,也是这般平淡自若,不过,她是进衙门起,就是有理的一方,是原告。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被告。杜大人道,“好,那本官问你,你是否对老王家人动过手?是否言语上冲撞辱骂过老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