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烛九遗大声拒绝：“本座身上不光留着神兽烛龙的血，还有着仙界神族之血脉，让本座与你签订主仆契约，还不如让本座去死！”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杀不了你，只能让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云染月毫不在意的说道，嘴上说可惜，语气可没一点可惜之意。烛九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他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眼见着她越走越深，快到封印之地，烛九遗越来越心急。“主仆契约肯定不行，你可以提别的要求，只要本座能办好，立誓答应你，绝不反悔！”

云染月不理他，背着手悠闲的走在前面。“你怎么这么冷血，本座都被封印了十万年，十万年啊，你继续让本座封印，本座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可怜本座连死都死不了，你忍心让本座这么孤独吗？”

不管烛九遗怎么说，云染月都爱答不理。烛九遗心中那叫一个悔恨，早知道，他还不如诱导姚老头夫妇。起码他还能听到这两人的心声。然而面对云染月时，他的能力发挥不了作用，听不到她的心声不说，连对方的心思也猜不透。很快，云染月就到了地洞的尽头，再往下，便是漆黑的黑海水了。脚边有个圆洞口，之前姚老头两人就是从这个洞口将陶罐打捞了上来，当然也耗费了不少宋仙尊给他们的东西才得以成功。她回头看了一眼陶罐。烛九遗有种她透过陶罐看到了自己的感觉，她的那双紫瞳太过圣洁，但在这般黑暗的环境下，又莫名生出几分妖异之感，让人觉得矛盾。“你、你不能把本座丢下去，本座说了，本座从未伤害过任何无辜之人，你将本座继续封印，就是助纣为虐！”

云染月忽然叹了口气。烛九遗以为他说的话起了效果，可下一瞬就听她说道：“你说你无辜，我也想信你，可你我之间，哪有什么信任可言呢？你就别挣扎了，就当这回是出来一日游了，回去继续沉睡，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吧。”

烛九遗急声道：“我可以发誓啊！我若对你撒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可你根本死不了啊，发誓有什么用。”

烛九遗：……他忽然就明白了，说了这么多，除非他给云染月当契约兽，否则对方压根都不会信他。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云染月见他沉默，嘴角勾了一下，这才谆谆善诱的说道：“我这个人，其实是个大好人，也从不会伤害无辜，但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过错，害得天下民不聊生。你我签订主仆契约，我才能知道你没有欺骗我。我也不用你当太久我的契约兽，三十年，不，十年就够了，我约束你十年，只要你真的不会伤天害理，我就会主动与你解除契约关系。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烛九遗狠狠心动了。他以为云染月想要永久签订主仆契约，谁知道，居然只是短短十年！十年而已啊，他可是被封印了足足十万年，十年算什么，一丁点的零头都算不上！如果只是十年的话，屈辱点就屈辱点，喊主人就喊主人，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不是吗？“好！本座答应你！”

云染月嘴角高高扬起。接着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签订了主仆契约，因为各自都怕对方反悔。她这招以退为进可谓是妙极了。这一趟收了个烛龙和圣女之子做契约兽，真是来得太值了。隔着陶罐，以心头血滴血认主，契约完成，接着云染月才揭开封印，笑意盈盈的将烛九遗倒出来。倒了倒。“咦，人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我在这儿！”

烛九遗无语的说道。云染月定睛一看，在一颗小石子后面看到了一条手指粗的小黑蛇。她：……她一言难尽道：“你怎么只有这么一丁点？”

“你试试被封印十万年还剩下点什么！骨头灰都不一定能剩下来！”

烛九遗没好气的说道，当然，他自己也觉得丢脸，躲在石子后面不出来。他这样，确实不怎么威风。云染月两根手指将他捏了起来，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他蛇头上有两个小小的犄角的，只是这迷你的大小，一脚踩上去估计都没有感觉。“放开本座，你现在虽然是本座的主人，但你也不许这么不尊重本座！”

烛九遗想挣扎，然而他封印太久，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且云染月看着，他似乎还有灵魂出窍的迹象。“你肉身不稳，现在我的伴生空间无法进活物，这样吧，你灵魂附在小一身上，我送你的肉身进空间疗养。”

“不要！本座才不要附身在纸人身上！”

烛九遗不同意，这有失他的尊严。“我的伴生空间里面有一株仙莲，可以让你肉身更加强韧，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爬都爬不动。”

仙莲！烛九遗这下也不要什么尊严了，当即就答应愿意进去。谁知小一却不答应，它傲娇的对着烛九遗仰起头，脚下抹油，跑了。烛九遗不敢置信，他竟然被一个纸人给嫌弃了！“你都不管管你的纸人！”

他控诉道。云染月笑了笑，“小一已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既然它不愿意，就算了，还有其他纸人。”

烛九遗：……他觉得他的地位，可能还没有一个纸人高。离开之前，云染月一脚将陶罐踹进了黑海里。陶罐是好东西，材质也是仙界的炼器材料，但上面刻有诅咒，她若是拿着，恐怕诅咒会落到她身上。烛九遗看到这一幕，心中解气极了。他要是有脚就好了，刚刚由他来踢，一定会更加解气。上了船，云染月问哪个纸人愿意给烛九遗附身，只有小三愿意，于是她招手让小三过来。“不要，我不要当小三！”

烛九遗一百个不同意。云染月管他同意不同意，纸人的意愿最重要，直接给烛九遗分了魂，附在了乖巧的小三身上，并将他的蛇身送进了空间仙莲旁温养。“好了，你最近都会用小三的身体，你先好好适应一下，别平地摔了。”

话音刚落，烛九遗双脚都站不稳，摔在了地上。纸人们窸窸窣窣，像是在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