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像他们家这般的忠心耿耿之人了。顾元希留下的话便走了。赵参将走了进来,狠狠的喝了一口茶,便说道。“他把那几个姑娘也带走了,我看过了,说是什么天仙之姿,简直就是普通货色,跟京城的美女可差远了。”
赵参将并不是在说假话,几个姑娘打扮起来的确是花枝招展的,只是可惜这脸上的粉太厚了,又一脸的妖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准是被人玩过的。虽然好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但是这什么女人该碰什么女人不该碰赵参将还是知道的,如果这件事传到京城那边,他们一定在兵部那边划一道横杠。保不齐,这个官职都要丢了。忍痛之下,赵参将只好辣手摧花了。文慕白给他倒了一杯茶,又把今日顾元希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赵参将意识日渐愁眉紧锁,有些迷茫。“大人,这顾大公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参将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的,他是想要继承淮南王府的爵位,又想把这件事扣死,让顾元启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那个人说的果然没有错,这件事儿有问题。文慕白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如果现在能够找到顾元启,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了,我们也可以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赵参将感慨着,突然看向了文慕白。“大人,你是不是知道顾元启在哪?”
文慕白笑了:“赵参将何来这么一说呢?”
赵参将摸了摸头,眼底多了几分认真。“我也说不好,就是有一种感觉,大人好像一直都相信顾元启是无辜的,从来没有怀疑过,而且顾元希不管耍什么花招,在大人的眼中就好像是那跳梁的小丑一样。”
如果他不是早就心有胜算的话,应该不至于如此样子吧。如果换成朝中其他老臣的话,保不齐他们早就离开禹州城了。但是这文大人似乎是奔着这件事的真假来的。这件事的真真假假,赵参将原本没有那么在意,这是被他们要在客栈这些时日心中有所怨气,非想要查清楚这件事不可。他是为了一时赌气,文慕白却和他截然相反,从一开始他就想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不是他早就有所知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大人,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我和大人可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文慕白淡笑不语,目光望向了窗外,有两只蝴蝶正在比翼双飞。禹州城地处偏远,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比不上京城,就连蝴蝶的种类不是灰的,就是黑的,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赵参将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依旧盯着文慕白。“赵参将,顾元希和顾元启还是亲兄弟呢?你可有见到他们兄弟情深吗?”
“这个倒是没有,我们来了之后,顾大公子一心想要把顾元启的罪名定下来,那样子巴不得他赶快死一样,又怎么会兄弟情深呢?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顾元启做了这种意图谋反的事儿,放在武将的心中,那可是大忌,大人是文官,不能理解也正常。”
“……”“……”“……”赵参将慢慢的品味过来,即便是犯了大罪,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顾元希好像全然没有把顾元启当作亲兄弟,一心一意把他当仇敌一样,每每提起顾元启,那眼神中吃人的目光可不是假装出来的。“大人是觉得,顾元希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是假的,其实是兄弟相残。”
“本官也只是有些疑惑罢了,顾元启为人如何暂且不谈,顾元希表现得越积极,这件事儿就越不简单,若是是你亲兄弟犯了错,你会是什么反应?”
赵参将想也不想的说道:“跟大人说句实话,我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我头上,那我肯定是包庇啊,我肯定不会报告朝廷报告官府的,把这件事已私了该灭口的灭口,那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儿。”
赵参将说的理所当然,不光他一个人这么想,只怕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事儿揭穿出来,那是灭门的大罪,可如果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揭穿又有什么用呢?不是给自己徒惹麻烦吗?说起来这淮南王大义灭亲,还真的让人值得称颂,不过他这么做,完全是把自己的亲儿子给毁了呀,即便是庶出也不至于这般呀。“淮南王这么做,保全了自己一世英名,我倒是觉得有些太过于严重了,即便他真的要惩罚顾元启,大可以私下里把他杀了,或者把他一辈子都关押起来,只要别人不知道,那他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也就不至于让我们千里迢迢的过来。”
淮南王还真是挺能折腾人的,大老远的把他们折腾到这里。“赵参将以为淮南王真的希望朝廷的人过来吗?原本朝廷派过来的钦差可不是你,我二人。”
文慕白意有所指的说道。赵参将自然是知道的,来禹州城的人选变了好几拨,最终才变了他还有文慕白。说实在的,当初这个任务落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还犹豫了好几天。“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说,朝廷也怀疑这件事不简单,所以才派了大人过来,大人是新科状元,在朝中没有根基,不会被人收买,而我也没什么根基可言,所以你我二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文慕白闻言抬眼望了过去,满意的笑了。“赵参将也不用妄自菲薄,皇上之所以选择您,自然是相信您的人品,还有你的本事,要知道在京城和你的本事相当的人也不少,之所以选择您,自然是有你的过人之处。”
赵参将笑了笑,心中熨帖极了,他之所以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确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这一点,还真别说被他给猜准了。看样子皇上是真心信赖他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更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能有负皇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