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白笑了笑,让店小二又上了两壶茶。没办法面对两个大老粗,一壶茶怕是不够。少顷之后,习习茶烟,扑入鼻端,让李海山和赵参将都安稳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刚刚说服他什么了?他又做什么事情让你佩服了?”
这一路上以来,李海山和文慕白之间聊的话题更多一些,倒是显得赵参将有些多余了,但是眼下嘛,文慕白和赵参将之间很明显有私事,这下李海山有些颇为不是滋味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赵参将之前的感受了,被人排挤在外的感觉还真不怎么地。“李大人,这你就不明白了,你以为我们在禹州城的时候,光是整天喝茶吃饭了,我还让人悄悄的在禹州城内散布消息,现在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朝廷要给禹州城修一条路,只要这路修好了,自然会有客商过去,百姓们也可以过得富足一些。”
赵参将说道:“如果在这个关头淮南王反了,禹州城的百姓都不会答应,禹州城的百姓如果真的闹起来,淮南王父子就没有了后援,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两面夹击,朝廷几乎是动动手就可以把他们解决,况且,朝廷不只有衡武城的兵马,你忘了,宁武城也是有八万驻军。”
“现在宁武城没有战事,如果淮南王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朝廷大可以把那八万驻军派到禹州城,若是打起来的话,淮南王父子必败无疑。”
赵参将说的十分得意,这件事儿还是他让手底下的人去办理,如今也算是他的功劳了。当然这还是多亏了文大人给他提的醒。赵参将讨好的给文慕白倒了一杯茶,眼中流露出了小星星。文慕白:“……”赵参将笑嘻嘻的喝茶,流言足够淮南王父子喝一壶的了,禹州地少贫疾,百姓们早就已经不堪忍受了,即便是淮南王父子装的再怎么大义凛然,怕是也没有办法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只要那条路修通了,到时候两边就可以进行贸易,还可以出关去,对于百姓来说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眼下庄亲王去那里调查,再把这件事儿大肆宣扬一番,淮南王父子十有八九会隐忍下来,等到衡武城的事情一了,再转过头对他们两个人也不迟。这一切都在文大人的算计之内。赵参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跟在文大人身边,即便是不能在他身边做事,起码也不能断了联系,他觉得文大人将来可是前途有限,跟着他一定错不了。李海山这才明白,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谷主会让文慕白去禹州那个地方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后来在禹州城外看到他们被追杀,他才知道文慕白除了文采了得以外,功夫也了得。如今他的算计更在他功夫之上,这样一个人竟然被谷主给发现了,日后回到京城也会多一个大大的助力。等到他们的武器收的足够多了,有足够的人力支持,那么不管京城那边的人再怎么反对,他们也能够一路杀回京城,这个位置终究是谷主的。李海山好像看到了前路,也跟着高兴了起来。文慕白放下茶,好似不经意的问道:“李大人,顾元启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还在养伤呢。”
“……”李海山对赵参将终究还是有些防备的,但是文慕白当着他的面儿问起来了,他也不好不回答。若是不回答反而让赵参将觉得他,他们将他排挤在外,万一生出了不轨之心那也不好,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就看他怎么选择了。赵参将并没有什么反应,学着文慕白的样子喝茶,但是喝了半天依旧觉得不过瘾,最终还是一饮而尽。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李海山放心了不少。“我想他的伤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他去禹州城那边转一转,吊足了淮南王父子的胃口,让他吸引火线,也可以缓解一下衡武城那边的压力。”
宁武城也是重要的一道关口,如果宁武城便被打通了,对于朝廷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况且衡武城如今的战事十分的紧要,如果兵力不足的话,还需要就近从宁武城那边调兵,断然不能让他们去禹州城那个地方。长途跋涉不说,禹州城的气候和宁武城那边也大不相同,到时候士兵水土不服是必然的,别说是打仗了,说不定当作是萝卜一样被他们切。让顾元启去吸引火力,既可以转移淮南王父子的视线,也可以大大程度的拖延战机,最重要的说不准还可以从内部瓦解淮南王府。顾元启在禹州城有着极高的威望,如果他能够从内部解决,淮南王府的事情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对于殿下可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么做怕是不妥吧,万一他们抓到了顾元启……况且朝廷现在已经知道了淮南王父子的诡计,证据也已经交给朝廷了,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要再让顾元启出现,免得刺激了他们。”
毕竟顾元启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了,淮南王父子一心都以为他把那些信偷走了,没准已经交给朝廷,如果顾元启突然出现,必定会激怒淮南王父子,没准他们真的不顾一切的反了。李海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建议,所以不太同意。赵参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文慕白,心中觉得,李海山是个傻子,文大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打算,他听着就是了,竟然还敢反驳,回头吃亏了就知道了。文慕白摩擦着杯子的边缘,“不管淮南王府的事情如何解决,没有了淮南王父子,禹州城谁来镇守?”
“到时候朝廷自然会派人镇守。”
“那你觉得短时间内他们能够收服禹州城的那些老将,淮南王府世世代代镇守那个地方,手下的老将也信奉淮南王府多过朝廷,如果朝廷真的要治罪于淮南王的话,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如果顾元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内部瓦解整个淮南王府,朝廷也可以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