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月戴了个平刘海假头帘,扎着马尾,穿上蓝色的学生服,看着自己在化妆师的手下渐渐变得年轻,仿佛重回到那段青葱岁月。她在女主角这个年龄段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没有经历过这么一段黑暗的事情。有些时候,卢西月觉得自己蛮幸运的。能平安长大,比什么都好。卢西月和陈中焕二人先在现场演练着,剧本中,校长是将乔雅按在地上侮辱的,但是他们两个觉得这个效果不够好,所以决定由地上改为书桌上。卢西月趴在书桌上,抬眼看到边上的小盆栽,灵机一动道,“等一下你拿这个盆栽砸我,我觉得……”陈中焕听到这个点子,连忙皱着眉头否决,“不行,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表演效果虽然很重要,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小卢,你不要太拼了。”
卢西月只好努嘴点点头,她觉得乔雅如果是满脸泪痕再配上满脸鲜血的样子,一定会狠狠震撼到观众的心。陈中焕无奈的叹着气,随即笑着调侃道,“你要真这么在意表演效果,我倒不介意等下强暴戏来真的。”
卢西月闻言,脸色忽的一下涨红,没有料到老干部陈中焕竟然能说出这样“轻佻”的话。她咬咬唇,故作淡定道,“我不怕,就是你怕不怕嫂子晚上让你回去跪键盘?”
陈中焕在娱乐圈是有名的宠妻狂魔,与他太太几十年来恩爱有加,曾被媒体誉为娱乐圈模范夫妻。陈中焕哈哈笑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敬导看他们两个相处的很好,本来还挺为他们担心的,毕竟这两人的戏份难拍。虽然卢西月不是女主角,可是这部戏中涉及到的暴力和性侵部分80%都在她身上,所以这势必要她和陈中焕两个人配合很好。敬导走过去,跟他们谈谈稍后拍戏的问题,沟通完了,敬导就开始拍摄。“Action!”
卢西月扮演的乔雅是品学兼优的初一女学生,她背着粉色书包,站在姜黄色的木门前,轻轻叩响了校长办公室。校长让她在放学后来找他,她没有多疑就过来了。“进来。”
陈中焕此时看着杂志,头也不抬的说着话。乔雅推门进去,站到陈中焕面前。陈中焕继续看杂志,仿佛无视掉眼前的人。乔雅有些紧张,不敢出声喊他。一直等到他看完杂志,抬起头来,乔雅才慢慢开口问道,“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雅,这份贫困生减免学费的申请书是你的吗?”
校长把几张纸递给乔雅,乔雅接过去,点点头,有些忧虑道,“校长,是不是手续不齐全?”
“嗯。”
校长沉沉的应了一声,望着乔雅,露出一丝笑意,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乔雅刚一靠近他,他便将乔雅抱住,揽在怀里。乔雅顿时吓懵了,瞪大眸子看着自己尊敬的校长,“校长……”“乔雅,你跟你奶奶相依为命,日子实在太苦了,让我来照顾你们俩吧。”
陈中焕伸手抚摸着乔雅的脸颊,淫邪的神色与平日里严肃的模样截然相反。乔雅吓得叫了一声,理智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她想要逃跑,双脚刚落地,又被陈中焕拽了过去。陈中焕双眸猩红,如同野兽般喘息着,开始粗鲁的撕扯她的衣服。于他来说,乔雅脆弱的像根芦苇,他轻而易举便能折断她。乔雅用力挣扎,让他一时无法得逞。他气的抱起乔雅,将她猛然朝着书桌摔过去。乔雅腹部撞到了书桌,面色发白,瞬间无力再挣扎。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乔雅口里发出,像是破损的笛子发出的声音。她眼泪不停地落下,浸染湿了身下的那份贫困生减免学费申请书。摄像机慢慢朝后移去,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校长俯身吻着乔雅脊背的场景。卢西月很瘦,后背看起来很像青春期少女的后背,并不违和。敬导喊了声“咔”,卢西月和陈中焕立即从戏中恢复过来。陈中焕将边上的被单裹在卢西月身上,以防卢西月走光。卢西月对他道了声谢谢,尔后身体从桌子上滑下来,蹲在地上,久久无法起来。陈中焕见状,赶紧弯下腰来,紧张的望着她,这才发现她面色发白,鬓间都是细密的汗水。“你怎么了?”
卢西月紧捂着腹部,轻轻喘着气,努力笑道,“我没事。”
之前陈中焕将她摔到桌子上,她的腹部是真的撞到桌角,当时便痛得她面色苍白,几乎要昏厥。可是考虑着那时痛苦的模样比较真实,卢西月便忍了下去。敬导他们也发现了卢西月状况不对劲,赶紧走了过来。“小卢,你是不是受伤了?”
卢西月摇摇头,舒口气,裹着被单站了起来,“没事,我刚刚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真的没事?如果真的有事,就去医院看看。”
卢西月坚定的摇摇头,马上还有她的戏份,她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敬导看她坚持,就没再多说什么,接着开拍下个场景。日落西山,宁静的校园披上了一层昏暗的纱衣。姜黄色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乔雅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拭掉,杂乱的头发也已被收拾好,但是那双眸子,空洞无神,如同木偶一般,机械的朝前走着。她一步一步下楼梯,耳边响起校长的声音。“好雅儿,你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你和你奶奶都会不得安宁的。”
乔雅突然一崴,摔倒在地上,久久都没有起来。在她身后,暗色,正慢慢吞噬着她。敬导让摄影师围着卢西月转了个圈,以逆时针的方向拍乔雅倒地的场景。卢西月闭着眼睛,睫毛轻颤,趴在地上的时候,好似真有股浓郁的悲凉充斥在她的心上。她觉得,她能体会到乔雅悲痛欲绝的心情。眼泪一滴一滴渗落下去,压抑的呜咽声消失在风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