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中有大事,爷怕你乱走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长贵被薛界给训斥了,只因他放盛清欢一人上街。长贵在外面找了好一会儿,却连人影都没看见,又怎么能不心急,幸好她好好的回来了,不然看爷看他的眼神,怕不是要他给她抵命。长贵看向盛清欢越发的没了好脸色。盛清欢有些歉然的看向长贵,“害的长贵哥担心,是我的不是。”
不管如何,长贵必定是为了找自己,才满头大汗。长贵不想理会盛清欢,但是一想到爷那警告的眼神,他又不得不翁声道:“不必,我也是奉命行事。”
盛清欢来到二楼的雅间,刚推门进去,就发现里面不止薛界一人,还有之前见过的张武张捕头。薛界见盛清欢进来,却也没有驱赶,只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她自便。张武便也没有再看盛清欢,而是将他所掌握的朱明远杀人案的线索一一将给薛界听。薛界偶尔才会开口问上两句,大多时间都是张武在说。张武虽然是府衙的捕头,但是他更擅长抓贼和维护治安,对于破案一向是不在行。薛界从前帮他破获过一起偷窃案,所以张武对薛界是很佩服的,这次的命案,他极力建议大人找薛界帮忙。张武帮着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盛清欢坐在一旁低头喝茶,可却也听得清清楚楚。“添茶。”
薛界清冷的声音传来。盛清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如今的身份是小厮,端茶倒水的活儿都是她的。提起茶壶,走到薛界的身边,倒了一杯茶,转身,又为张武也添了一杯。“你怎么看?”
就在盛清欢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薛界再次开口,这么问题,明显是询问她的。盛清欢怔了一下,轻声道:“既然是审案,自然是要见过双方当事人才能清楚明了。”
薛界端起茶杯,看向张武。张武错愕,回过神后,笑道:“虎爷请。”
薛界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经过盛清欢身旁的时候,轻声道:“跟上。”
盛清欢放下茶壶,小步跟在一旁,她有些不明白薛界是何意。以他的能力,如果不能顺利破案,当初他也不会应承下来。而且他带上自己,又是为何,他并不知道她喜欢看探案小说,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带她见识一下吗?盛清欢没有想错。薛界带上她并没有想要指望盛清欢帮忙,而是想要让她见识一下府衙的牢狱,想要看看她的胆量。醉仙楼距离府衙并不算太远,府衙位于朱雀大街的北端,与被戒严的南边不同,这边明显就一切如常。监狱就设在府衙大堂口右边角落,这个位置更便于随时提审犯人。监狱的门内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为了防止囚犯逃跑。盛清欢一走进监门,就走进了一条甬道,只是接连拐了四个直角,五道门。接着是一条一米多宽的过道。过道的两旁,是低矮的监房,关押的一般是杂犯。而越往里面走,过道的尽头,再次拐过一个直角弯,便是内监所在。专门关押死刑重犯。盛清欢一边走一边借着昏暗的光线观察着。内监类似四合院,东西南三面是普通式监房,背面有两栋无窗的封闭式监房。张武见盛清欢忘了过去,开口道:“着里是关押死刑待解女犯的女监。”
牢房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粗糙的石头,灯光非常的昏暗,不走进根本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里面的空气也很潮湿,一股子霉味,待久了会让人感到不适。朱明远身着白色的绸缎中衣,虽然是关在重犯的牢房内,看他的面容,应该是没受什么苦。张武一挥手,便有狱卒上前打开了牢门。“张武,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朱明远神色恹恹的,看向薛界等人,眯着眼睛道,“你又是何人?”
薛界没有出声,只是看了一眼盛清欢,道:“你来说。”
盛清欢瞪大了眼睛指了下自己,见薛界点头,她只好将刚才听到的关于案件的事情又重头说了一遍。朱明远一直仔细的听着,等到盛清欢说完,他才开口辩解道:“张武,我已经说过了,人不是我杀的,我那晚根本就没见过她,她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我也不知道。再者,我朱明远想要一个女人,还用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那你可敢与吴鹏当面对质?”
盛清欢目不转睛的看向朱明远问道。“有何不敢,心虚的是吴鹏才对,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诬陷于我!”
朱明远眼底有一团火焰,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气愤,也想不明白。吴鹏也早被其他捕快带来了府衙。因为不是正式审理案件,并没有在大堂之上,而是在牢狱之中的审讯处。狱卒点燃了墙上的火把,盛清欢这才看清楚挂在墙上的那些刑拘,与电视里的差不多,不过身临其境,还是会有恐惧感的。薛界一直都在留意盛清欢的神情,见她蹙着眉,眼底更多的是嫌弃,恐惧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勾唇笑了,她果然是个好苗子,虽然是女儿身,可未尝不能有另一番作为。“朱明远,我拿你当兄弟,可你却……你还是人吗?”
吴鹏见到朱明远,立马就要上前,被狱卒拦住了。“拿我当兄弟,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做的一个局,吴鹏,我再说一遍,我朱明远敢作敢当,我从未对你的表妹有过任何的心思,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是最清楚的,敢问,你那表妹可有一点能比得上问柳姑娘?”
“你,我表妹已经去了,你却竟然还要侮辱于她,朱明远,我与你割袍断义,不死不休!”
吴鹏一双眼睛充了血,咬牙切齿道。盛清欢将两人的神情、动作、言语都记在心中,目前看来,两人都不似说谎。那事情就变得稀奇了,这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