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咬着牙道了歉,魏长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臣就先告退了。”
魏长泽得到准许就和林展雄一起离开,林展雄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婿,真是越看越碍眼。一个瘸子,看着要死不活没多久就要归西了。这样的人还在自己的女儿身边耽搁他的女儿。林展雄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魏长泽松开紧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转过头问道:“将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林展雄眉头一皱:“将军?我现在是你爹!”
魏长泽听话的开口:“爹。”
林展雄这才笑出来,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
“虽然你是个瘸子,看着也像是活不久的样子,但是既然我女儿那么喜欢你,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不会让我女儿伤心。”
林展雄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也从来不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魏长泽似乎也不太在意“瘸子”这两个字,只是歪头,问道:“多喜欢?”
“你以为我今日为什么要来大明殿?”
林展雄不屑地倪了不远处的大明殿,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还不是今早上一大早阿鸢就回来在我的面前说你进宫了,生怕你小子收到一点欺负,我这个当爹的她都没这么关心。”
“你小子还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林展雄仔细打量着面前冷静的魏长泽,总觉得面前的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以林展雄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面前的人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张开满是獠牙的嘴。魏长泽听着林展雄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萌生出一种满足的情绪,连带着今早上的不悦全都消散。“今日便多谢将......爹了。”
魏长泽说道,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扶手,一旁的清风可以看出来自家主子心情不错。这件事最后以陈伟罚陈渊面壁思过半月并抄五十遍道德经结尾,魏长泽刚想离开,就被俞怀远叫住。“师傅还有何事?”
林展雄也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国师。之前的时候见过几次,倒是有一点印象。但是这个人怎么不会老似得。十几年前见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十几年之后还是这样?俞怀远看见了一旁的林展雄,打了声招呼:“林将军。”
林展雄颔首:“国师。”
“听闻倾鸢回林府,你何不跟着林将军一起接她?”
俞怀远提醒道,伸出手在魏长泽的肩膀上面拍了拍:“你大婚之日为师忙于政务,你可一定不要责怪为师。”
魏长泽:我哪敢责怪你?他摇头:“不会。”
而现在的林倾鸢,正在源城之内的一个花楼喝着酒看着台上的舞姬跳舞。“小姐,要是被王爷发现了我们来花楼怎么办?您现在已经嫁人了,可不能这么轻浮......”莲棠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倾鸢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示意莲棠别说话。“这不算轻浮,我又没有干什么,更何况我今天来是为了打探消息的。”
林倾鸢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入口清香还有回甘,她满意的点点头:“好酒。”
莲棠听见打探消息的时候眼前一亮:“小姐,我们是来打探什么消息的啊?”
“你没发现最近源城里面的人变多了吗?”
林倾鸢抬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大厅,目光被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吸引。女子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皱,瘦弱的身躯此时正端着一坛看着比她的腰还要粗一点的坛子,走起路来显得十分吃力。林倾鸢有点好奇,靠在椅子上面的腰直了起来,目光被这么一个女子吸引。摇摇晃晃间,下面的人伸出一只手,在抱着坛子的人身上抓了一把。“啊--”穿着白衣的人轻呼一声,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后面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林倾鸢足尖轻点,从二楼跳了下去。速度快到莲棠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姐!”
不过是一个转身,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酒坛,另一只手拖着女子,让白衣女子不至于摔下。“没事吧?”
林倾鸢挑眉,然后惊奇的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子竟然比自己高一个头。林倾鸢:“???”
刚才在楼上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高啊?但是林倾鸢还是冷静的放手,温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面前的林倾鸢一身青衣,发髻高高的挽起,腰间别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听见“姑娘”两个字的时候,面前的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对着林倾鸢道谢:“我没事,多谢公子。”
“那就好。”
林倾鸢说完转身,看着身后已经站起来的魁梧男子。面前的男子面目不善的盯着面前的林倾鸢,手上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泛着寒光的刀。“你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男子开口,粗犷的声音让林倾鸢不由得皱了皱眉。林倾鸢从容不迫的抱起手,脸上带着一个嘲讽的笑:“我是谁?你也配知道?”
“小......少爷!”
莲棠这才下来,挡在了林倾鸢和男子的中间:“你竟敢这么对我家少爷说话!”
莲棠本就身形矮小,此时站在两人中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