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从正门进。”
谢景行笑道,在桌前坐下来,看着她说:“正门进来的感觉不错。”
沈妙嘲讽:“你是在抱怨从前没有给你名分,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吗?”
“聪明。”
谢景行喝茶。 “那是你自己来的,没人邀请你。”
沈妙咬牙切齿。 谢景行笑眯眯的看着她:“夫人对我很好,表姐也不错。”
沈妙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她们都没见过谢景行残暴的一面,要是见了,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她问:“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上次托我查的事情,帮你查清楚了。”
谢景行道。 “查的事情?”
沈妙这些日子太忙,自个儿都忘了让谢景行帮忙查什么事,就疑惑的问:“什么事?”
谢景行目光一闪:“裴琅的消息。”
沈妙恍然大悟,想起这些日子裴琅都迟迟没有消息,这会儿倒是真心的焦急起来,就问:“查到什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很担心他?”
谢景行挑眉。 “他是替我办事的人。”
沈妙皱眉。 “好吧。”
谢景行耸了耸肩:“他现在不太好。傅修宜似乎发现了他的身份,把他关进了定王府的地牢中,严刑拷打逼他说出真相。”
沈妙心微微收紧,道:“他还活着吧?”
“傅修宜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的。”
谢景行道,说罢又盯着沈妙,道:“你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会出卖你?”
“他不会。”
沈妙回答。 谢景行微微蹙眉。 沈妙想着,裴琅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太过理智,理智到不近人情,可是在忠诚一事上,却是从来无法让人挑剔的。他前生替傅修宜办事,就从来都是忠于傅修宜。裴琅才华横溢,后来周王一干人也曾想要将他从傅修宜手里拉回来,那时候周王他们占上风,能给与裴琅的,比傅修宜更多,可是裴琅也没有动摇过。 裴琅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这个原则在他心中高过了一切。比如前生他辅佐傅修宜,所以他就尽心尽力的帮着傅修宜坐稳这个位置,将傅修宜身边能利用的人统统都利用了一遍,也包括她自己。虽然后来因为傅明和婉瑜,沈妙跪下来求裴琅帮忙,裴琅也不为所动,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沈家覆亡,或许在其中还出了一份力。但是对于裴琅的忠诚,沈妙从来没有怀疑过。 说起来,傅修宜不耐烦应付她,成亲之后对沈妙也多是冷淡,除了偶尔的关心问候,表明自己做丈夫的责任外,大部分时候都是沈妙一个人在定王府度过的。沈妙想要讨傅修宜欢心,知道傅修宜最器重的是裴琅,她向裴琅讨教,希望能让傅修宜对她刮目相看。 裴琅也的确耐着性子教她了,没有过不耐烦的时候,沈妙对于明齐格局的了解,很多的部分,其实除了偶尔听闻傅修宜说之外,大部分还是来自于裴琅对她的指导。 裴琅是她在广文堂的先生,说起来,倒也算是她在定王府的先生。 所以,沈妙不会怀疑裴琅会出卖她。 “傅修宜手段繁多,”沈妙难得的表现出一丝焦虑:“尤其是对背叛他之人,一旦发现这样的人,他永远不会给予信任,最后也会亲自下手抹杀。裴琅既然已经被他发现,现在为了得到答案,傅修宜或许会留着他的性命,可不代表不会做别的事情,若是将他弄的肢体不全……”沈妙打了个寒战。 傅修宜是如何对待背叛他的人,沈妙是亲眼见过的。地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沈妙也是亲眼见过的。 大约从那时候开始,对傅修宜,除了爱慕之外,还有一丝惶恐和惧怕。 毕竟人前隐忍温和,人后心狠手辣,也实在是令人难以不生出寒意了。 谢景行目光锐利:“你怎么知道他如何对待背叛之人?”
若是从前,沈妙也就能听出谢景行话中的不对劲了,不过眼下,她心思不在这里,便也顾不得这些,想了一想,才看向谢景行,道:“你有办法救出他吧?”
谢景行收回喝茶的手,道:“理由。”
沈妙看着他,他的目光锐利,丝毫不退却,让人心中瑟缩。 “因为没有理由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