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就不同意宣文帝立柳氏为皇后,奈何宣文帝坚持立其为后,又不相信因为此事伤了母子情分,这才同意柳氏为皇后。柳氏嚣张跋扈,后宫在她的管理下一片乌烟瘴气,若不是她扶持贵妃和柳氏抗衡,这后宫早已是她一人的天下。宣文帝膝下子嗣单薄,成年的皇子只有五位,大皇子四皇子天资不佳难担大任。原有二皇子楚宸翊天资聪慧、文武双全乃是太子最好人选,只可惜摔伤了腿,多年来一直幽居府中。五皇子虽然聪颖可年龄过幼,且一直被贵妃小心的养着,太过于庇护。三皇子楚言希看似为人宽厚,又有贤王之称,实则和其母亲一样心胸狭隘,猜忌多疑,实不是为君之人。细数下来,竟没有一人能但此重任。“皇帝,你膝下只有五位皇子,皆以成年,你觉得谁最适合储君之位?”
凤锦眼眸一紧,这种事情她是不是应该回避,听的太多,她还能有命啊。“陛下,太后,锅上还熬着汤药,臣女下去盯着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凤锦,你留下听着便是。”
太后直接发话。“既然母后都发话了,你便留下。”
宣文帝不敢忤逆太后,直接开口让凤锦留下。“臣女遵旨。”
凤锦此刻如坐针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完之后,她还能有命活着离开皇宫吗。太上老君保佑!信女逃过此劫,一定为您老人家多上些香火钱。“母后,纵观儿臣膝下五子,唯有三皇子楚言希能堪大任,且他是皇后嫡子,行事稳重在朝堂之上皆有贤王之称,儿臣打算在他大婚之后,立其为太子,母后意下如何?”
宣文帝对皇后是有少年夫妻的情分在的,故而对楚言希更加疼爱重视些。“贤王,皇帝你且说说他贤在何处,朝堂之上结党营私,金钱美色招揽大臣,朝阳上得有一半以上的大臣主张立楚言希为太子。”
太后虽然不理朝事多年,但在朝堂之上还留有自己的眼线。“三皇子被皇后养的嚣张乖戾,看似为人宽厚,背地里却心胸狭隘,又酷爱美色,这样的人坐上了皇帝之位,南楚离亡国不远。”
“这……母后……”宣文帝面色有些难看,对于楚言希这个儿子,他倾尽了不少的心血,如今被太后这样贬低,宣文帝心里着实不好受。“皇帝,你不要怪母后拦着你,你父皇走的早,临走时将南楚和你托付给我,我这心里着实是怕啊!一朝行差踏错,这江山便会颠覆,我怕对不起你,我怕死后无颜面对你父皇……”“母后,是儿臣不孝,辜负了母后的苦心。”
幼时父皇便去了,是母后一人撑起南楚的江山,拉扯着他长大。他的皇位若不是母后扶着,早就异位。当年周王叛乱,叛兵直功皇城,是母后带领着军队平定了叛乱。诸侯反叛中秋夜宴上,派遣刺客入宫行刺,更是母后将他护在怀中,母后却被刺客刺伤。若没有母后,便不会有他的今日。宣文帝更觉得心中酸涩,母后视他为珍如宝,他却怀疑怨怼母后,着实不孝。“皇帝,哀家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为了南楚的江山。”
太后苦口婆心,但愿宣文帝能将她的话听进心里。“母后的苦心,儿臣都明白,立储之事暂时缓缓,三皇子也到娶亲的年龄,不如先让其娶亲。”
“皇帝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宣文帝沉思了会,原先楚言希不只一次提起过要娶凤若烟为正妃,但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正妃之位恐难了。皇后则是想让楚言希娶柳氏的姑娘为正妃。现如今,他倒是真的没有好的人选。“母后可有良人?”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皇后想让三皇子娶柳氏的女儿,那便依了她,自家的侄女做儿媳她也不好为难,这宫中也能安静些。”
皇后一心想让柳氏的女儿在做南楚的皇后,不妨随了她的心意,她也想要看看柳氏究竟能翻出多大的波浪。“那便按照母后所说的,三皇子的正妃便出自柳氏一门,只是,儿臣担心言希会不愿意……”“那好办,他不是中意凤若烟吗,以她的身份做个侧妃绰绰有余,丞相面子上也过的去。”
侧妃,孙氏母女费尽心计不就是为了让凤若烟嫁给楚言希为正妃,成为南楚的皇后,兜兜转转,也不过是个侧妃之位。凤锦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算空心思,也不过是这般下场。“那便依母后所言,朕即刻便宣旨,先让正妃入门。”
“不!”
太后开口打断:“先让凤若烟入门,学学规矩,如何伺候主母。”
她一眼便看出凤若烟不安分,让其先入门,便是让她学学规矩。“儿臣遵旨。”
“你这做父皇的也不应该太偏心,老三的婚事不怪上紧,别忘了老二如今府内连个侧妃都没有。”
太后此言一出,宣文帝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母后,老二的身体你也知道,朕……”“既然知道,就该早早的让他娶亲,也好多个人伺候他。”
“母后心中可是有人选了?”
“平阳侯府家的嫡女,哀家看就不错,性子温和、端庄持重,和宸翊最是般配,皇帝要是没意见便下旨吧,这个月二十八便是个好日子,婚期便定在今日吧!”
宣文帝见母后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也只不过是让他下道圣旨。“儿臣遵旨,马上着尚室居安排。”
宣文帝退下后,太后便不断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太后娘娘,把这药含在口中。”
凤锦急忙上前将药递给太后伺候着服药。服完药后,扶着太后依靠在软垫之上:“太后娘娘,你身子孱弱需得卧床静养,千万不能在动怒了。”
心梗最忌讳的便是劳累,情绪波动过大。“哀家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