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丁点的冰，还是他找遍了全城才找到的，花费了不少的银两，但看到凤锦面上的笑容，也都是值得的。“你若是喜欢喝，今年冬天也存些冰来，来年炎炎夏日你也能喝上，但是冰水伤身，尤其是夏日饮用，你也不能贪杯。”

凌墨寒以前不齿于贵族子弟耗费人力财力物力，储存冰块，但只要凤锦喜欢，他也愿意去做。“正如你所说的炎炎夏日饮用冰饮伤身，我这人又一向没有什么自控心，且最喜享乐，自然会贪杯，所以这冰块你也不用储存。”

凤锦知晓冰块储存的不易，为了一时享乐，缴费如此钱财人力，着实有些不划算。“不吃了，晚间吃的多了，难免腹中不舒服，让人撤了吧。”

凤锦从桌前起身，让人敢忙将饭菜撤了下去，她可无法保证自己一时贪吃会给吃个精光。现在已然是深夜，吃的多了腹中积食，她又睡不好了，还是吃个半饱吧。凌墨寒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持续了十几年从无间断，坐在书案前，伸手拿起一本书卷，连带着掉落下来几张纸。其中一张纸上面划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吸引了凌墨寒的注意，弯腰捡起，纸上的图案线条过细，不像是毛笔可以画出来的。凌墨寒不禁被这奇怪的画法吸引住，拿着纸张仔细的端详着。看了许久，也没有看清其中的奥妙之处。只有转而询问凤锦：“这是何物？”

凤锦低头一看，这不正是她随手一画的火枪图纸。“也没什么，就只是我随意画出的一个武器图纸，就只画了一半，不过应该也制造不出来。”

毕竟这火枪的制作十分精密，不容有丝毫的偏差。而且她也不了解东楚的制作工艺在什么水平，所以就画了一半，直接丢弃在了那里。“武器图纸……”凌墨寒疑惑道，转而接着问道：“是何武器，可否告知我？”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凤锦将关于火枪的事情一一高知凌墨寒。凌墨寒听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武器，有此武器，战场之上，远隔百米之远也可取敌人性命。“你将剩下的图纸画出来。”

凌墨寒急忙将纸笔塞进凤锦手中，催促着她将剩下的图纸画出来。凤锦犹豫了片刻，凭借着记忆将剩下的画了出来。修修改改，半个时辰后，凤锦才放下手中的笔：“好了。”

凌墨寒迫不及待的凑过来，往纸上看着，这只有几十公分的武器，里面步骤竟然如此复杂精密。以东楚现在的制造工艺真能造的出来吗，凌墨寒脸上一脸难意。“这火枪复杂精密，我之所以只画了一半，便是考虑到以现在的技术根本制造不出来，所以也就没打算告知你。”

“果然复杂，但……我还是想试试。”

凌墨寒眼眸中神色坚决，若还没有尝试，便想着放弃，那才是真的没有一丝丝的希望。“那便试试。”

凌墨寒拿着图纸看了许久，经过凤锦的讲解，脑海中大致形成了一个图形。直到夜深，才放下手中的图纸。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长长的黑色物品，开始打量着。刚才凤锦好像就是拿着它在纸上画的。凌墨寒学着凤锦的样子，在纸上画着，纸上瞬间出现黑色的痕迹，他用力擦拭了两下，却没有擦掉一丁点的痕迹。又试着拿着它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惊奇的发现，这物件竟然比毛笔用起来好用许多，而且也不需要沾染墨水，直接在纸上面写就行，而且写上便直接是干的，也不用担心会沾染上墨迹晕染字体的事，果然是十分方便。“你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凌墨寒举着手中的不明物体询问着凤锦，她好像总能拿出来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而且还出奇的好用方便。“这是铅笔，在我们那都是用着写字的，可比毛病要方便多了。”

凤锦着实是不会用毛笔，这才自己造出来个铅笔。“铅笔……”凌墨寒打量着手中如同手指一般粗细黑漆漆的东西，好奇的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怎么总能拿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们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凤锦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就是跟着我师傅学的，这些东西自然都是他教我的。”

她这样说好像也没错，她所学所知的也确实是别人所教授，只是不是在一个朝代所学的。自然知识会存在些偏差。凌墨寒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迟疑了下道：“那你会不会离开，回到你之前生活的地方？”

凤锦整理被褥的手一顿，眼神不断的闪烁着泪花，她还能回的去吗。“我不知道，或许我有一日会回去，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回去。”

“你回去时，能否带上我？”

这些时日的相处，凌墨寒越加觉得凤锦不是属于他们这里的人，但他也不知道，凤锦究归是神，还是妖，但他只知道，他早已经离不开凤锦，凤锦去往何处，他便要跟到何处。凤锦眼神中满是错愕，呆愣的看向凌墨寒，心底一片触动，顿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我去何处，自然会带着你一起。”

“好，你可要记得你所说的，不可失言。”

凤锦点头应下，依靠在凌墨寒怀中：“凌墨寒如果……如果我不是真正的凤锦你会如何？”

凌墨寒揽着凤锦的手一怔，转而将人紧紧的拥在怀中，语气坚决：“无论你是谁，我爱的只是你，即便你是神、是妖，我也只想与你生生世世。”

凤锦不禁翻了个白眼，这都给扯到鬼神上去了，什么神，妖啊！不过说起来，她现在又是什么生物，一个占据别人肉体的魂魄……好像还不如个妖怪那……凤锦顿时就自卑了，这差距着实太大了，起码前者还是个实体生物，而她只是是个虚无缥缈的魂魄。“我不是神，我也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