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吃紧,军营之内更有些许事情需要凌墨寒去审理,故而只是待了一小会,便匆忙回了军营。凤锦站在屋檐下久久,痴痴的望着门口处,凌墨寒早就走了许久,能望见的不过是紧闭的房门。“少夫人,寒风刺骨,还是先回房间吧,你就算是不为着想,也得想想腹中的孩子,总不能让他随着你一起吃苦。”
采青实在是不忍心看凤锦这般的,开口劝说道。“回去吧。”
凤锦微微叹了口气,她在怎么担忧也是无异。一夜凤锦辗转无眠,思绪一直飘散着,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凌墨寒此事会如何。直到天微微亮时,凤锦便听见到轰的一声巨响,连着着桌案上的花瓶都跟着晃动了几下,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也只有炸药了。莫非此战,是用到了炸药,凤锦不禁攥着衣裙,起身就往外走去。便瞧见凌暮竹以及采青二人蹲在门口处,附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锦出言询问道。“少夫人,就猛的一声巨响,外面街道上满是胡乱跑的百姓。”
凤锦迈步走到门口处,外面的吵闹声更加的刺耳:“外面的百姓是怎么回事,如此慌乱,难不成是叛军攻了进来?”
“我刚刚打探过,我军将士士气高涨,势如破竹连败叛军,他们想要攻入颖中郡简直就是做梦。”
凌暮竹说这话时,面上满是骄傲,似乎大败敌军之人是他。外面可是有凌墨寒把守,外加十万将士,就叛军的那些小伎俩能是凌墨寒的对手,若不是这些时日城内缺兵少粮的,怎会让那些乌合之众蹦跶这么长时间。“城外百姓如此慌乱,弄的整个颖中郡人心惶惶,很容易被潜入颖中郡的探子会趁乱利用,扰乱军心。”
凤锦语气中隐隐有些担忧,得想法子制止:“凌暮竹,你出去告诉众人,我军大败叛军,便可将叛军全部剿灭,让其莫要恐慌。”
“我……我去?”
外面的那些百姓人人自危,为了保命所作出的事可是不可估量,他如今出去劝说,运气不好的话,就要被众人践踏成肉泥。”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男子,你不是谁去?”
凤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门打开,趁着凌暮竹不备,直接一把将人推了出去,紧接着将房门死死关住,任由凌暮竹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喊叫。“少夫人,这当真不让表少爷进来?”
这声音听着还真是有些凄凉,采青不禁打了个寒战,动了恻隐之心向凌墨寒求情道。“害怕什么,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凤锦眼中写满了鄙夷,至于这般惧怕吗,不禁对着外面的凌暮竹大声喊道:“你赶紧告诉百姓,务必劝诫他们赶快各回家中,莫要在街上在如无头苍蝇一般胡乱跑着。”
喊完这些话,凤锦不禁觉得自己嗓子干得很,便带着采青回屋去喝茶。凤锦坐在廊下品着茶吃着糕点,直至外面再无吵杂声后,才让采青去开门看看凌暮竹此时如何了。采青刚一打开门,就猛的喊叫了一声,紧接着下意识的将房门紧紧的关上,脸上的惊慌之色许久未曾下去。“怎么了?外面是有什么?”
“少……少夫人……我刚才看见外面有一人,披头散发的如同鬼魅般站在那,可怕极了!”
采青的话不禁让凤锦打了个激灵,这青天白日的,难不成是遇见鬼了不成,壮着胆子往门口处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少夫人,你……你可慢些!”
被吓了一跳,采青此时还心有余悸,颤颤巍巍地跟在凤锦身后。凤锦手刚刚放在把手上,正要开门时,猛的传来道嘶吼声。“愣着干嘛啊,还不开门,让本少爷进去!”
凌暮竹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了进来,无比的清晰。二人目光对视,反应过来后,连忙将门打开。采青仔细看了看,才看明白刚才将她吓得魂不守舍的还真是凌暮竹,不过,这才短短一会的时间,他怎就成了这幅模样。“哈哈……”凤锦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你这是被人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逃荒的。”
不对,恐怕逃荒的都没有凌暮竹此刻惨。“本少爷都这般了,你还在这里取笑于我,到底还有没有同情心。”
要不是凤锦他能成这幅鬼样子,那些百姓一个个比一个疯狂,根本就不听他所言,瞧见他身上有些值钱的物件,就恨不得抢夺一空,若不是他有些功夫在身,恐怕连这件衣服都不剩。多亏了官兵前来镇压,才让他脱离魔爪,得以保全。“抱歉,一时间……一时间没忍住……噗……”凤锦嘴上虽然说着抱歉的话语,但这嘴角的笑意就从未消散过,真不是她故意,而是凌暮竹此刻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她确实是忍不住啊!“别笑了!”
凌暮竹咬牙切齿的从唇齿中吐出这几个字来,怒瞪了凤锦一眼,转身往内屋走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般模样。身上满是恶臭的汗水味,还有这衣衫杂乱不堪,着实是忍受不住。“属下见过少夫人。”
陆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凤锦嗅觉敏锐的立刻就捕捉到陆时身上的血腥味,看来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战事如何?”
“此战全胜,少将军正在带兵追捕幕后操纵之人,特派属下来向少夫人报个平安,还请少夫人勿要挂怀。”
“你赶快回去追捕叛军,我这边一切安好。”
凤锦不忍再继续耽误陆时的时间,急忙让他离去,只有彻底将叛军势力连根拔起,这场战乱才算是彻底终结。“是,少夫人,属下告退。”
采青望着陆时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不舍。“行了,就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哪有,奴婢就是看这门没关。”
采青慌乱的找着理由,迈步去将门关上。凤锦浅笑,这女孩家的心思,怕是遮掩不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