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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到一边的碧青没站住,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看着扎进雪里的剪子,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对周围的侍卫喊:“还愣着干什么?拦住她!别让她伤了王妃!”侍卫们回过神来连忙围上去拽着英国公夫人的胳膊往后拖,这个时候顾不上尊卑有别了。 兰霜冷冷的甩开英国公夫人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已近疯癫的脸,“把人送回英国公府,让英国公看紧她,我瞧着她有些失心疯了,以后没事就别放出来了,伤了我事小,若是伤了皇上皇后,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你才疯了!唔唔唔——” 侍卫见她又要出言不逊,连忙捂住她的嘴拖着往外走。 英国公匆匆赶来正好听到了兰霜的那番话,“王妃所言甚是。”
他高呼一声,带来的家仆驱散了围观的人群,英国公沉着脸大步而来,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发髻散乱、眼眶赤红的夫人,嫌弃的皱了皱眉,“丢人现眼。”
英国公夫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气的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辩驳,谁料英国公只看了那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着后面的家仆挥了挥手:“来人,把夫人送回府,即日起夫人的院子封了,不许她随意外出走动,直到养好病为止。”
这就相当于是无期软禁了。 英国公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可英国公却对兰霜行礼,“是臣管教无方,才让内子犯下此等大错,但请王妃念在她年迈又不清醒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兰霜冷眼看着他,这男人能稳坐国公之位不是没有道理的,足够理智,权衡利弊是把好手,这个时候也知道怎么说最有利,绝口不提他是自己生父的事。 兰霜轻轻颔首,“不清醒是病,得好好治治,国公多上点心吧,既然没有真的伤到人,就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但明王府,不欢迎她,日后不许她踏入半步。”
“是,老臣明白,王妃放心。”
“去吧。”
兰霜摆摆手,英国公躬身退下,转身就变了脸。 他阴鸷的看向了自己的马车,挟着一身火气上去。 碧青从地上爬起来,把那把剪子拔出来,伸手摸了摸刃,“嘶,这么锋利,她是真的疯了吗?居然拿这个刺杀王妃?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就能这么狠?”
兰霜收回视线,转身往府内走,声音随风飘来:“不是为人父母就能尽到父母责任的,也不是没有血缘感情就会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微妙而不讲道理的。”
“有人一见如故,有人白首如新,谁知道呢?”
兰霜轻轻一笑,漠然又嘲讽。 888担忧的问:“宿主,你没事吧?我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很大,现在很低落啊。”
兰霜打起精神:“没事,不是我难受,是原主的那一口气,在英国公夫人拿着剪刀刺过来的时候,受原主影响,那一刻我的心特别疼,像是被人扔在地上反复踩踏,但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我觉得原主应该是彻底心死了。”
“前一世,原主也是这么苦苦哀求的,可英国公府的大门始终紧闭,如果门开了……”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来,兰霜脚步微顿,抬起头,一片雪刚好落进了她的右眼里,瞬间融化,变成一滴水,沿着兰霜的眼角流下。 888补上了她的话:“要是门开了,估计英国公夫人也是一样的冷漠吧?”
兰霜扯了扯唇:“嗯。”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那股憋闷的感觉就这么散了出去。 “兰霜。”
有人唤了她一声,兰霜回眸看去,就见明王从院子另一侧缓缓走来,撑着把绘红梅的油纸伞,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他笑着伸手轻轻的拂去兰霜发上的雪,“她来闹了?这回死心了?”
兰霜挑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明王莞尔:“怎么会呢?”
兰霜看着他止不住的笑意没说话。 明王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是有一点。”
兰霜:“???”
看着她疑惑不解的眼神,明王把手中的伞递给了她,然后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往前走说:“不是因为她伤害你而高兴,我是觉得,见了她这般模样,你应该是能彻底死了心,你的亲人并不是亲人,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他们会背叛你,我不会,所以,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有我,且只有我。”
明王轻笑一声:“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偏执霸道,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也因此而觉得快慰,我不希望你的情绪会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牵动,好吗?”
兰霜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在上台阶的时候,她先一步在上级台阶站定,随后转过身来,松开了手里的伞。 明王一愣,正准备伸手去接,兰霜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相贴的瞬间,兰霜轻声说:“你可以再霸道一点,我还承受得住。”
明王眸光骤然一沉,像是被激出了野性的狼,他幽幽的盯着兰霜,猛地抬手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这是你说的,哭着反悔也没用。”
兰霜环住他的脖子,看着满园落雪,红梅初绽,心一点点平静下来,“不反悔,我这人做了就不后悔。”
“纵使错了,也无所谓。”
…… 屋外落雪如吹絮,寒风过境,屋内情起如潮涨,春风拂面。 而大牢里的兰雨凝,只能窝在墙角,随着老鼠的乱窜而吱哇乱叫。 看守她的狱卒都不耐烦了,摇摇头翻了个白眼。 旁边关着一牢房的小妾,平时争得头破血流,这儿竟然也能抱头痛哭了。 “我要见父皇,让我见父皇!”
荣王还在喊冤,锦衣卫的指挥使走进来阴恻恻的笑了一声,用刀柄敲了敲牢门的铁栅栏,“闭嘴,别嚷嚷了,还父皇?你现在已经是庶人了,那两个字,你不配叫了。”
“你!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个小小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也敢嘲笑于我?”
兰雨凝隔着一堵墙,听着荣王的嘶吼,扯了扯自己干燥起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