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苏大夫人的问话,苏芷曼看向司马昱承。她想知道,司马昱承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箫声。如果,连苏大夫人都听到了,那么她夜里听到的箫声就绝对不是在做梦,就算是恰巧异床同梦,她也不该跟苏大夫人有什么灵犀。司马昱承知道,苏大夫人话中的意思是询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箫声,他当然没有,不过他已经注意到苏芷曼的神情,“本王睡的很好,苏二小姐莫非是有什么事?”
“我昨晚也睡的很好。”
苏芷曼道,否则她也不可能一直睡到了现在,“不过,我是梦到了箫声。”
“真的假的?”
苏大夫人不信,在她看来苏芷曼是十有八九故意顺着她的话去说。可是她又希望真的有人听到了箫声,否则她院子里的那些丫头都以为她是哪儿不对劲,想要给她找大夫瞧瞧。“真的。”
苏芷曼看向苏大夫人,“那箫声很真切,我记得很清楚,我还可以哼出它的调子。”
“你哼一个。”
苏大夫人顾不得司马昱承在场,迫不及待的道。苏芷曼闭上眼睛,稍作回想,轻轻的哼了几句。“你说你是在梦里听到的?可是这明明跟我听到的一模一样!”
苏大夫人惊问,“你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听到的?”
“是在梦中,我不记得我有醒来,整夜我都睡得很沉。”
苏芷曼道。“天哪!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丫鬟掩口惊道,“这……这是不是跟杏红的死有关?是不是有妖孽作怪?”
“别胡说?太尉府哪儿来的妖?”
另一个丫鬟赶紧制止这个口无遮拦的丫鬟。苏大夫人面色煞白,“你是在说谎?一定是你听见了箫声,故意说成是在梦里!”
“就算是我真的听见了,那也是除了你之外我是这些人当中唯一听到的。”
苏芷曼道。其实,她现在也有点搞不清那箫声究竟是在梦里,还是梦外真的听到,只是因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无从判断?不过,有一点肯定,这箫声很特别,并非人人都可以听到的。那丫鬟的话也没完全说错,既然有这么诡异的事,八成是跟杏红的死有关了。“二娘,这段曲子是我先哼出来的,你总不能说是我故意跟着你的话去瞎编吧?”
苏芷曼接着又问。“这……”苏大夫人说不出话来。“箫声大概有多清晰,你感觉距离有多远?”
司马昱承问。苏芷曼看向司马昱承,虽然一个“箫王”的名号,一个“箫声”,两者间从字面上看似乎有某种联系,可是看司马昱承的神情,也不像是他做诡的样子。“很清楚,感觉就是十几米之外,否则臣妇也不能吵得睡不着了。”
苏大夫人道。“十几米?你的住处距离晓月轩也有几十米。”
司马昱承道。苏芷曼知道他的意思,如果那箫声靠近苏大夫人,就不应该是在她的附近响起,她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同时听到箫声,若是的话,就更诡异了。“二娘,你认不认得什么戏子?”
苏芷曼心思一动,问。“什么戏子!”
苏大夫人不由得瞪了苏芷曼一眼。一声声二娘叫的她心烦,又问什么戏子!她堂堂太尉夫人怎么会跟那些低贱的人有来往?“不知道苏芩曼认不认得。”
苏芷曼道。想想如梦的死亡现场有司马昱辰,司马昱辰是厌恨她的,而苏大夫人与苏芩曼也是够讨厌她的,所以她才是首先想到这两个中介人。“芩曼连戏园子都不会去,更不会认得什么戏子!”
苏大夫人一口否认。“二娘,人命关天,你最好能绝对保证没有。”
苏芷曼道。一听“人命”二字,苏大夫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不由得看向司马昱承,而司马昱承只是冷目盯着她。不过,当着箫王的面,苏大夫人是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女儿的,“没有,绝对没有。”
她就不信,她的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跟人命扯上关系,大不了像是杏红那般,出自府上的一个丫头罢了,那也有整个太尉府担着。“最好没有。”
苏芷曼道。虽然她对苏大夫人母女没好感,但也不希望与她们相关的人因为她而死。苏大夫人没吭声,调了调自己的气息,毕竟也是做了多少年的太尉夫人,自我调节能力多少都是有的,虽然脸色还发白,但是说话语调算是正常了一些,“殿下,杏红死了,日后给您送饭的人……”“不用再选了,免得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司马昱承打断苏大夫人的话。“啊?”
苏大夫人刚刚调整好的语调又不由得拐了个弯儿。跟随在她身后的几个丫鬟都不约而同地失色。“走。”
丢下一群受惊的人,司马昱承带上苏芷曼出了太尉府。等两个人都没影了,苏大夫人才反应过来,“苏芷曼不是被幽禁么?她怎么出去了?”
这个问题由司马昱承回答最合适不过。他要负责监守苏芷曼,守株待兔,又不可能真的跟苏芷曼一起幽禁,自然是他走到哪里要将苏芷曼带到哪里。“殿下要去哪里?”
苏芷曼跟在司马昱承身边问。本来她出了晓月轩是要去凶案现场看看,结果被司马昱承追出来带到前厅,碰到了苏大夫人之后,满脑子都被箫声缠绕,一时忘记了自己准备去做的事,不知不觉又被司马昱承带出了太尉府。不过这也正合她的心意。“你说呢?”
司马昱承反问。“去二毛子死的那个沟渠?”
苏芷曼不假思索。司马昱承冷藐了眼苏芷曼,继续朝前走。“烟花巷?”
苏芷曼紧随上,换了个答案。司马昱承没有反应,自然也是不对。“难道就是这么带我在街上转,招人耳目?”
苏芷曼看了眼路边,有几个经过太尉府门口的人正躲得远远的朝他们观望。司马昱承止步,又冷藐了眼苏芷曼。“该不是挨个去逛戏园子吧?”
苏芷曼只能想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