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天牢莫名失踪,从此下落不明,只在牢中墙上留下一朵血画的牡丹。于是,便又有人说,玉箫是被牡丹魂救走的。玉箫真正的身份也是在她行刺太后之后查出来的。虽然,已经可知牡丹是玉箫故意利用陪伴大皇子妃进宫的机会,秘密动手,用来刺激太后的,可是玉箫杳无音讯变成了太后的一块心病,加上大皇子妃引火自焚也令太后心神难安,有段时间整日恍惚。从此皇上下令不准再提旧事,也不准宫里栽种牡丹,避免一切有关牡丹的东西。那段时间,失去双亲的司马昱承经常一个人呆在大皇子府的火案遗址,太后想接他到凤德宫也不肯,被太后认为是他对她有敌意。后来太后终于将司马昱承接到身边,想要好好的安抚,亲自教养。可是她养的鸟儿死了,池塘里的鱼也死了,最后查出都是被司马昱承害死的,而司马昱承的神态也越来越冷。又有人说,这位小殿下心中聚满了仇恨,养在太后身边是祸患,建议送走。后来,司马昱承就病了,据说有人听到他在病中迷迷糊糊的梦话,说要为母妃报仇。太后渐渐的受不了他的存在,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曾孙子,总不能弄死,加上司马昱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瘦弱的很,后来皇上便将司马昱承送到宫外养病去了。“那些鸟啊,鱼啊,不会是你杀死的吧?”
听完司马昱承的讲述后,苏芷曼问,“当年,你是真的病了?”
“本王若真要一心报仇,杀那些无辜做什么!”
司马昱承冷哼,双眸沉如冰,“母妃刚刚去世,本王自然想多在大皇子府呆些时间陪伴母妃,这乃人之常情,与敌意有何关系?无非是有见不得本王好,偷偷摸摸乱嚼舌根!”
“那就是……明王?庆王?或者是柳皇后,杜贵妃的人做的?”
苏芷曼道。那么多人逼走一个孩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别看箫王殿下如今拽的很,当年一夜之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处境可想而知了。所以说,当时的病也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想到此,苏芷曼倒有几分同情面前这个一身冷傲之气的男子。正所谓,纵使九尺男儿也有伤心落泪时。“重要的是本王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了!多么沉重而艰难。他的经历绝对不是只生一场重病的事,天高皇帝远,远离皇宫的司马昱承才更是到了层层险境之中,就是死了,也不过是一句箫王殿下病逝的官报而已。“可是,太后还是怀疑你,当一眼看到玉箫就认定你与她走在一起,合谋害她。”
苏芷曼道,“离宫之后,你一直在寻找玉箫也就是那个莲心的下落吧?”
否则,也不会知道她进宫,知道她以玉箫之名出现在太后寿宴上。“是!”
司马昱承就回答了一个字。朝廷找不到的她,他一定找到。利用了母妃的人,他不会放过!“既然你早就盯上玉箫,就不知道她跟什么人来往?”
苏芷曼又问。“不知道。”
箫王殿下也有些郁闷。刚刚听司马昱承讲述了关于自己母妃的往事,苏芷曼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再问,“没关系,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那是当然。”
苏芷曼原以为司马昱承无心在接口,谁知他又傲娇的补了一句。其实,箫王殿下的心情也没她想象的差?苏芷曼单手撑着桌面,托住自己的下巴,保持着听司马昱承讲述时的姿势,不过这时,她的注意力只在司马昱承的神情上。反正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似乎跟平常也没什么区别。“殿下,带着面具不累吗?”
“你呢?”
司马昱承侧过脸,盯着苏芷曼反问。“我就是这个样子啊?”
苏芷曼道。“那其他人看到的苏二小姐呢?”
司马昱承跟着低下头,与苏芷曼保持平行的角度,注视着这张干干净净的脸。那眼睛是那般的灵动,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看着他忽闪忽闪。经司马昱承提醒,苏芷曼才恍然想到她此时顶着的另一个身份。差点忘了,那个“她”。“可是,我在殿下面前是真实的。”
苏芷曼道。听了这话,司马昱承觉得自己刚刚讲述过往时升起的那股悲凉渐渐散了。她在他的面前是真实的。他愿意给她讲自己的过往,要知道,那是他多年未对人提及的事,就因为其中牵扯进自己的母妃。他只将母妃埋在心底,不愿跟任何人谈论,可是今日说给了她,虽然其中关于母妃的事只是一言带过,少的多,可也是跟她去说了。“你可以真实的活在每一个人的眼中,活在阳光之下。”
司马昱承道。那双冰眸不知不觉融化成水,如平镜似得湖面,映照着小小的影子。“嗯……”苏芷曼故作若有所思,“那殿下呢?”
“本王……”“没人跟殿下说过,殿下笑起来非常引人,能醉倒无数少女吧。”
苏芷曼笑着截断司马昱承的犹豫。俊冷的唇角跟着不由得一抽,笑意渐渐荡开,“没人敢跟本王如此说话。”
“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苏芷曼眨了眨眼。“那你呢?是不是已经被本王的英姿迷倒?”
箫王殿下也会一本正经的谈论这个话题。“切,怎么可能?本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苏芷曼说的可是大实话,但在司马昱承耳中听来却又是一番意味。“自吹自擂。”
箫王殿下鼻子一哼,坐直了身。墨在屋外道,“殿下。”
“进来。”
墨推门而入。不待墨开口,苏芷曼就道,“墨大哥,你可瞧见了,你家主子又笑了,嘴角弯的能勾起一条鱼。”
墨抬眼看去,司马昱承唇角上挂着的笑意刚刚克制的收起,因为速度赶不及,还带着一丝笑过的余味。“殿下,要不要让厨房准备晚膳?”
此时天已经渐黑,作为箫王殿下身边的贴身助理似得人物,这种琐事也是归墨管。“嗯,准备吧。”
司马昱承吩咐。就在司马昱承与苏芷曼在箫王府准备共进晚餐的时候,隆安殿才散了朝。身为皇帝,早就到内殿休息,留下一干众臣在隆安殿中坐着小板凳打盹儿,约摸着时间耗得也差不多才散朝。相辅大人谢铭安一回到府上,在隆安殿耗了一下午都顾不得喝口水就被一家子人给围上来。“爹,隆安殿议事怎么个结果?”
谢颖玉最先开口问。虽然问的不算详细,谢大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在替颖慧关心箫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