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我提起一个姑娘倒让我吃惊不小,可见他是真心的。”
温如锦抬起头道:“那日他撞见了我一句话都不与我多说,可见是在乎我的名节,我就觉得······他······很好。”
薛嘉怡笑开了:“这就好,他私下与我说怕你觉得他莽撞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薛家世代都是武官,你若不嫌弃,也是我那弟弟的福气。”
温如锦认真的摇了摇头:“薛公子为人谦虚,他能有如今这番作为已是不易,我哪里还能嫌弃呢?”
薛嘉怡拍了拍她的手:“我那弟弟虽有些出息,但房里却是干干净净,母亲从不许丫头近他的身,他也用惯了小厮。薛家人口简单,父亲母亲都是极好相处之人,父亲耿直豪爽,母亲也端庄大方。我跟母亲多次说起过你,她对你也很有好感,若不是忌讳着礼数,她就要亲自来跟你说说话了!家里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姨娘,姓周,原是父亲的贴身丫鬟,比父亲大了三岁,祖母在世时做主给她抬了姨娘。周姨娘生的有一个儿子,是我那庶兄,他无意学武,却是走了科举的路子,现在领了一个外放的官职,带着妻儿去任上了。周姨娘也足不出户,母亲给她在后园子里设了个佛堂,她也就在那养老礼佛。你进门后,不用特意去管她,每月里的衣食按惯例给她就是,也可按心意给她添上一二。”
薛嘉怡慢慢的说着,温如锦也细细的听着。虽现在与她说这些有些早了,可她明白薛嘉怡是真正的为着她好,言语间也从不曾有高姿态,是真正拿她当自己人来的。薛家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就是温夫人也说不出这些来,是以现在这些话才是真正对她来说最实用的东西。薛夫人应该也不会错了,从她能由着姨娘在她前头生下儿子来,肯定也不是那种心思重的人。薛夫人也不允许丫头接近薛明帆,可知她也不是溺爱儿子、不明事理之人。温如锦那种每个待嫁姑娘都会有的恐惧与不安都渐渐地消失了。薛嘉怡说完了这些,见她也在认真的听,便拉起她的手笑道:“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会处理是很正常的,就是我现在跟着你舅母学管家学了这么些时候了也有许多东西拿不准。你比我有福气,姜家是人口多,可薛家却不一样,每日也不过是衣食住行罢了。你日后若是有拿不准的事,尽管去问母亲,她巴不得多教教你好让她尽快脱手去过清闲日子呢!”
温如锦大大方方的应了:“表嫂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年纪虽小,可也知道是非曲直,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表嫂放心便是。”
薛嘉怡替她扶了扶发髻:“我一向对你放心,韵姐儿想你想的的紧,现在都会咿咿呀呀的说两句了,你得空去瞧瞧她吧。”
温如锦笑道:“许多日不见,我也很想她的,回头我给她做双轻软些的小鞋子,正是学走路的时候,鞋子该舒服些才是。”
送走了外祖母和姨母他们,如意便跟温夫人说了明日想去看姜静姝。温夫人想了想,让她带些家里的吃食去,还嘱咐她要多开解开解姜静姝,不要让她胡思乱想。如意应了,回意澜院准备了起来。不想第二日竟下起雨来,还刮了风。温夫人本想让如意改天再去,可到了晌午的时候,雨就渐渐停了。如意特意穿的厚些,上身穿了一件挑丝排穗云雁掛,下面搭了一条翡翠撒花洋绉裙,腰上还被绿倚系上了玛瑙绿石坠子。头上斜插了两支水晶纹玉簪,小小的侧髻上还缠了一圈宝石串珠,耳朵上戴了兰花蕾形耳坠儿。打点妥当后,又让绿珠拿上了厨房新制的糕点,两人便坐马车去了五皇子府。门房上的人一见是如意,便开了侧门让主仆俩进去,也没通报,直接将两人领到了正房。如意让绿珠去寻巧书吃茶,自己拎着食盒抬脚进了屋。就见姜静姝正对着两盆花草发呆,一旁的苏嬷嬷正劝说着将她拉到一旁,见了如意,忙上来道:“二姑娘来了,您快劝劝五皇妃吧,这花······”“嬷嬷,把东西拿下去吧,让人好好养着,别死了。”
姜静姝语气清冷。苏嬷嬷如同大赦,忙应了一声将两盆花拿下去了,然后又让小丫头把窗户都打开了来通风。如意上前扶了扶姜静姝的肩膀:“这是怎么了?快坐下。”
姜静姝转身拉着她进了里屋坐到了床边:“那边怕是知道了。”
如意一愣:“知道什么?”
随即心里一跳:“知道了你有身孕的事?”
姜静姝道:“我院子里这几日总有一丝丝的异香,真正去寻的时候却又找不出到底从哪里发出的,若有若无。我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丫头,秦晗走时放在我身边的,是个医女。我让她悄悄的去查看,你猜怎么着?”
如意想起刚刚桌子上的东西:“是那两盆花?”
姜静姝冷笑了声:“那些人也有几分聪明,竟将玉丁香和兰花混在一起放在了我窗户底下,医女说兰花容易使人失眠,而玉丁香······使孕妇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