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呜……嗯……”

此刻的顾言非常开心，看着怀中堆积如山的食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一会儿左瞧瞧，一会儿右看看，还不时要分出精力观察路况，一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副蠢蠢的模样看得杨辰扶额轻叹。

“看点路啊！”

“嗯！”

嘴上虽然答应着，可行动上却没有什么改变，不为别的，因为杨辰还在这里。白眼送上，但也仅此而已，随手抓起一把零食扔入嘴里，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张开手指，任由阳光透过指缝落入眼中。

“天气真好！”

懒腰一伸，双手一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惹来无数视线与纷纷议论，但杨辰并不在意，顾言也不在意。

“哼！”

相向而行，瑶池一行中传出不满的声音，引起一众认同。

“哼！”

侧头回以一声，继续伸手到顾言身前，看得不少人眉头微翘。

“切！”

擦肩而过时，杨辰还不忘打个呵欠，惹得女子一脸嫌弃地躲闪而开。

“你……”

有人忍不住，想要动手，却被身边的其他人拦住，许心蓝虽然也是眉头轻抖，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好挥手示意离开。

“这位道友……”

一切都要过去之际，却有人想要表现，原本要离开的瑶池众人，这一刻也停了下来，与来往行人一起想要看好戏。见不断有视线想自己投来，华服男子故作优雅地摇动着不愿展开的扇子，语调也不断拉升。

“滚！”

对于这些人，杨辰可不惯着，自己调戏女孩子，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喽啰来打扰了？脸色一黑，一个‘滚’字直接砸在对面脸上。

“你……”

你了半天，男子并没有说出个理所然，杨辰也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慢悠悠地走向城门，只留下一群想笑却使劲憋着的人，与脸黑的男子。

“走了！”

见没有了后续，许心蓝也是带队闪人。

“给我查查，这人是谁？”

阁楼上，一位少年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去的杨辰，嘴角不由得上扬。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一个这般肆无忌惮的人，也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是！”

身边一位侍者点点头，与另一位侍者点点头，便向楼下走去。

“走吧，我们去见见这个有趣的家伙。”

随手扔下茶杯，任由其稳稳地落在桌上，却不见满上的茶水有任何洒落的迹象。

“呐，装进去吧！”

眼见着出了城门，杨辰递出一个空间袋，让顾言解放双手。

“嗯！”

挑出一根自己喜欢的糖串衔在嘴里，再将其他的零食一股脑地放入空间口袋中，拿起飘在空中的空间袋，小心翼翼地别在腰间。

“辰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小跑着跟上慢悠悠的杨辰，顾言侧着脑袋。

“之前你不是想看看这里吗？带你来呀！”

“啊？什么时候啊?”

挠着头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在记忆中找到这句话。

“哦，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不过也没事，趁现在天气不错，我们也正好放松一下。”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杨辰就回过神来，找了个借口，便蒙混过去。

“嗯！”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顾言并未表现出来，应了一声，继续跟着杨辰向前而去。至于杨辰，因为心中有鬼，选择了避开顾言的视线，并未察觉到异样。

“咳咳……”

看着掌心那抹鲜艳的红色，杨辰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嘴里发出“啧”的一声，表情怪异。

“果然，纸终究包不住火。”

一个起身，任由血迹消失于手掌，看着在不远处独自玩耍的顾言，一脸的慈祥。

“不知道当初他们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去，远处只有慢悠悠的云朵和几只惊雀略过蓝天。

“曾经还可以安慰自己，我们处于同一蓝天下，现在……”

“算了，这天也不是非要看。”

心里默念一句，头颅不自觉低下。

“辰哥哥，怎么样？好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言已经摸到了近前，小脑袋上顶着一只不知名的黄花，与今天的裙子相同的颜色。

“还……嗯，很好看。”

看着滴溜溜的眼睛，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咽了下去。

“呐，这里还有。”

双手捧起一把颜色各异的花团，摇晃着。

“还是我家妍儿厉害。”

拿起一朵紫花，送到鼻前轻嗅，侧脸笑着，揉了揉顾言的秀发。

“不知道灵儿怎么样了？”

说到这句话，杨辰又突然想到了杨灵，之前也常对她这么说。

“辰哥哥，你怎么了？”

一瞬间的愣神，也是被顾言捕捉到，探出脑袋瞅着杨辰。

“没事，对了，你在哪找到的这些花啊？”

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灵气的存在吧，某些植物即使在寒冬也能生长。

“那里！”

小手伸出一根手指，向着一处沟渠指去，就在其边上稀稀疏疏地还长着些许花朵，可能是因为即将秋收的缘故，整个沟渠已经没有了流水，只有少数小水洼还在顽强地支撑着，而顾言采花的地方也正有一个。

“真好！”

“哥哥喜欢花吗？”

“嗯，喜欢……”

“那要不要再去采些？”

“不了，留给需要的人吧，嗯，留给需要的人吧……”

花，一个难以忘记的故事，一个难以遗忘的人。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好！”

牵起顾言柔软的小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流连于此久久未离去。

……

“这位兄弟还真是好雅兴。”

古道旁，古树上，袁硕大笑着一跃而下。

“在下袁硕，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少年身着灰色锦衣，数到青色纹路看似随意地爬满全身，白色裤装也偶有银纹，只是不太好辨别，脚上踏着一双淡蓝色云靴，主打一个休闲，但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显得有些另类。

“……”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无视掉袁硕，背着已经熟睡的顾言向着城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