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空荡的房间中，一阵声音传出。

“呜，好饿……”

揉了揉小肚子，顾言转头看了一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睡到了床上，四周的环境此前并未见过。

“醒了啊，来吃点东西吧！”

不用顾言呼喊，杨辰已经端着食物出现，看得顾言小眼睛发光。

“别吃太快，小心噎着。”

看着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顾言，杨辰又想到了曾经的顾妍，那时的她可从来没有在自己自己面前这样不顾形象。

“辰哥哥，这是哪里啊？”

缓过劲来，顾言终于开口问到。

“还在飞舟上，这里是用来休息的地方。”

“嗯，我又晕倒了吗？”

顾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晕倒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很多时候，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头昏，就没有了意识，等醒来后，杨辰已经将自己带回休息。

“没事，以后会给你讲讲原因的，现在没事了吧？”

看着一脸担忧的顾言，杨辰温柔地揉着顾言的小脑袋。

“嗯！”

其实顾言并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杨辰会离开，那时候自己又会重新回到一个人，每当想到这里，顾言都不愿继续想下去。

“走吧，出去透透气，一直躺着对身体不好。”

为顾言擦去嘴角的油渍，两人携手走出。甲板上，玄镜已经在这里等着，见两人出来，也是笑着迎去，拉住了杨辰的另一只手。

夜幕笼罩之下，众多飞舟也点亮了灵力灯，一眼望去，一条灯河自不知处开始，延伸到不知处，清朗的天空之上，无尽星河也闪烁着，与这漂浮于半空的灯河相互辉映。

清风拂过，趁着梳理头发的间隙，玄镜看了一眼杨辰，却见到了她无法理解的一幕。与一脸兴奋的顾言不同，此时的杨辰脑袋在不断变换，时而低垂，时而仰望着星空，时而又看着前方的灯火发愣，眼球配合着，上下左右不断变换，于鼻间，偶尔还会传出沉重的呼吸。

“你在想什么？”

“家……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看到疑惑的玄镜，杨辰马上止住心绪，回以一笑。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说到这里，顾言的小耳朵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她也从来没有听杨辰提到过这个字。

“不回去了，那里有人替我完成了我应尽的义务。”

“那你……”

“真的没事，只是看到这个景象，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杨辰微笑着，玄镜还是可以从那些隐藏的角落中，看到那抹去不了的忧伤。

“……如果有什么事，希望你可以与我说说，也许会好些！”

想了许多但玄镜还是没能想到完全合适的话来安慰杨辰。

“真没事，也许什么时候忘了就好了。”

“我先去休息，你们自己玩着。”

语罢，杨辰自顾自离开，留下两女沉默无言。

“他经常这样吗？”

“不是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辰哥哥这样。”

不说玄镜一时无法理解，顾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靠，为什么是天道。”

一拳砸在柔软的床上，却在下一刻重新弹了回来，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身体向后一躺，右臂蒙着眼睛，房间里又再次陷入了沉寂。

“咯吱……”

房门被推开，玄镜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一脸颓然的杨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顾妍呢？”

最后还是杨辰掀开手臂，露出有些微红的双眼。

“她去另一个房间了。”

“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玄镜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几千年来第一次这样，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能来陪着就已经很好了。”

起身搂住玄镜，将下巴靠在柔软的肩上，这一刻时间也仿佛停滞下来。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直到杨辰松开。

“谢谢……”

“没事就好！”

拉着杨辰坐下，玄镜轻轻将头靠在杨辰肩上。

“可以给我说说你曾经的故事吗？”

“不可以！”

这一点杨辰总是回答得格外利索。

“那里的世界观与这里的相差太大，说出来可能会影响你的道心。”

“那就不说了……嗯……”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玄镜有些措不及防。可是杨辰却自顾自地拉起玄镜的手臂放在头下，转过身子看向玄镜的侧脸。

“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本来能自己扛下来，却因为别人一句安慰的话而完全释放的孩子。”

虽然杨辰觉得有些好笑，可是玄镜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嘟起小脸，故作不开心地看向杨辰。

“所以说，我依旧只是外人吗？”

“我错了，你是我的人！”

“错了要接受惩罚！”

“不行，那不是一回事。”

两相对视，杨辰瞬间拒绝，看得玄镜满是哀怨。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不能淑女一点呢？”

“淑女？我都淑女好几千年了。明明当初是你先起的色心，怎么感觉是我错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玄镜顿时有些生气，明明最初的时候是杨辰看上自己的姿色，才主动招惹上自己，到了现在自己不断倒贴，杨辰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却还一直推脱。

“今天已经到了我的地盘，可不是你想跑就能跑的。”

一个翻身，原本温顺的小绵羊在这一刻却化为面目狰狞的饿狼，似要将眼前的猎物吞噬。杨辰还想要挣扎，却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大宗师境的小虾米，怎么可能在玄镜十星九霄境的手下有任何机会，几番挣扎后，依旧没能有任何作用。

“好了！”

眼见事态有些超出预料，杨辰也顾不上什么了，霎时间，整个空间都陷入死寂，玄镜终于对杨辰的实力有了一次直观的体验。

“发生了什么？”

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有不少人有了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但很快那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不见，让人琢磨不清来源。

“哼，不行就算了！”

这一次玄镜不再继续纠缠，只是独自整理着衣物，红着眼向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