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沂源就兴冲冲地跑进来。“小七,马上准备一下,东皇下命令了,提前结束狩猎活动,即可赶回帝锦城!”
显然,东皇是害怕了。西蒙国能神出鬼没地在皇家狩猎场活动,谁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对各国使臣采取什么手段?昨天使臣们能顺利归来,那是侥幸,万一再有一次,可能使臣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各国使臣一旦在东岭国出现状况,那他东皇的麻烦可就大了,想来想去,东皇还是决定临时取消狩猎活动,打道回府。“大哥……”阮朱琪惨兮兮地喊了一声,旋即就受委屈的小女孩子一样扑向阮沂源。“咿?小七,你……怎么会在院子里睡?”
阮沂源有些惊讶地看过自家妹子还有丹青两个人都顶着大大的熊猫眼,顿时就惊愕了。“阮沂源,你还好意思说啊!今天回去的路上我要和你坐一辆马车,你要是再让我和那妖孽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天将降大任于吾大哥,吾大哥若是不担着,那小七就要倒霉了啊!趁着趴在阮沂源的肩头,阮朱琪磨着牙说道。“好,好,大哥一定和你坐同一辆马车!”
阮沂源眼见着自家妹子气得小手都急乎乎地想要挠人的样子,顿时心疼了,连连答应道。经过一番收拾整理,大队人马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发赶回帝锦城。“大哥,你去哪儿?不要丢下小七啊!大哥……”从早上见到阮沂源那一刻起,阮朱琪就紧跟在他身边,不离开片刻,就算是阮大公子如厕了,她也会乖乖地守在茅房外面。偷瞄一眼,闫千傲却是站在距离她十步远的地方,不说不笑,也不靠近,就那么眼神脉脉地看着她。妈蛋,你就是把全世界的深情款款都集中到你眼珠子里,本小姐也不相信你那颗黑呼呼的心会善待我!阮朱琪冷冰冰地丢了一个眼刀给他,滚粗,本小姐可不是没人保护的孤女!“大哥,小七等你好久了啊!”
见这阮沂源出来,她就撒娇耍蛮地缠上去。阮沂源一阵恶寒。闫千傲那家伙到底对自家七妹做了什么事儿啊,把她吓得都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了?队伍马上要出发,阮朱琪乖乖地在阮沂源的安排下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的两边跟随着的是阮家暗影团的人。而驾车的也是阮家的人。“小七,你乖乖在车里呆着,大哥在外面骑马随行,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喊一声,大哥马上就会听到的!”
阮沂源温和地用手抚摸了下自家七妹的小脸,昨晚上没睡好,小丫头的脸色都不好了,“你睡一会儿,睡醒了,帝锦城也就到了,知道吗?”
“嗯,小七知道了!”
偷瞄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闫千傲那妖孽,阮朱琪不禁心头一阵舒畅,死妖孽,总算把你甩掉了!为了让她能安静舒服地睡一路,阮沂源把丹青安排在后面的马车里。阮朱琪对于自家大哥所安排的这些,非常满意,打着哈欠就上了车。车帘子放下,她就一屁股坐在了松软的垫子上,死妖孽,哼,当本小姐是没人疼的小可怜吗?有我大哥,看你再怎么欺负我!她气呼呼地小声咒骂了一番。马车开始行进了。舒适的马车,适宜的温度,她靠在软垫上,渐渐地随着马车的颠簸,就昏昏沉沉地入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就觉得脚底下有一种东西在不断地挠着自己,不由啊的一声就清醒过来,低下头就去看自己的脚,却在脚底下看到了一只簪子,那簪子似乎很熟悉,依稀今早上丹青给自己挽头发用的正是这样一枚簪子?怎么回事?她的视线顺着簪子往上看,就在这个当口儿,她隐隐地感觉到了一股特别而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正在车厢里流溢着……“啊?闫千傲,你……”等她完全抬起头来,看到了呈现在面前的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时,她禁不住就惊呼起来。外面马上就传来阮沂源有些诧异的问声,“小七,怎么了?”
阮朱琪刚想要说话,却一面铜镜就出现在她面前,铜镜里一张睡得有些惺忪的脸,这不奇怪,诡异的是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和男人翻滚了之后的样子?“若是阮大公子看到我们如此要好,那他一定会急着把你嫁给本太子的!”
闫千傲嘴角漾起邪魅的笑来,边说着,边手指轻轻将自己脖颈下的那粒扣子解开,“哎呀,这里好热啊?为什么那么热呢?小七七,你说,一对男女独处的时候,热,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说明你是个大流氓啊!快点抓流氓啊!阮朱琪多想把这句话喊出去啊?可是,她不能,此情此景,就是换做是傻子,也能猜测出来刚刚他们做了什么,尽管他们什么也没做,她清清白白地就被人给污蔑了!“小七?怎么不说话?”
外面的阮沂源更为惊讶了。“没事,大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是做了一个梦,噩梦,梦里有一只妖孽,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来,大哥,我的好大哥,快点来救我啊!“哦,没事,小七,你安心睡吧,出发之前,我亲眼看到遨太子上了他的马车,他不可能再会来叨扰你了!”
阮沂源压低了嗓音,在车窗那里对阮朱琪说道。呜呜,大哥,你被骗了啊!那妖孽此刻就在我面前,眼睛和狼一样闪着绿光看着我啊!阮朱琪欲哭无泪。只能是应了一声,“嗯,好,大哥,我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没有小事,有大事啊!“小七七,长路漫漫,不然我们就聊聊天,探讨一下熊是怎么死的?”
那边闫千傲却得意洋洋,一句话就把阮朱琪给说得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黑,她瞪圆了眼睛,做母夜叉的样子逼视闫千傲,“闫千傲,你再敢污蔑我家大哥笨,我就豁出去和你拼了!”
“呵呵,怎么拼?小七七,你说吧,是拼谁脱衣服快,还是拼谁上谁比较公平?”
我倒!我说的拼是这个意思吗?阮朱琪真是无语望车顶,她能说,她两世修人,都没遇到如此奇葩,脸皮厚得比城墙拐弯还厚不说,还下贱无底限……“别说话,我要睡会儿!”
该死的妖孽,昨晚上被你害的一夜没睡好,今天想要好好睡一会儿,你又来了,我和你八百年前是冤家还是怎么了啊?阮朱琪说着,将身子靠在了垫子上,然后闭上眼睛,作势不再理会他了。闫千傲倒也没有再说话。从小丫头的眼底,他能看出来一片红血丝,显然昨天晚上她过得很艰苦。其实,睡在她床上的闫千傲也并没有睡好。在黑暗森林里,她被紫霞的匕首射中,尽管他知道她身上穿着天蚕衣,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紫霞的功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她嫉恨所有靠近他的女人,一旦她知道他对哪个女人动了真情,紫霞是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那女人的,这也是为什么在紫霞故意晕倒的时候,他会佯作不知,而抱着她去了缥缈峰!如此,他让阮朱琪直接就被紫霞那一匕首射中,意思也正是如此。因为在乎,所以保护。闫千傲不认为自己对这个小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在乎,只是某种时候,他忍不住就想去和她胡搅蛮缠,在识破了她一个个小阴谋的同时,他的内心却得到了无限多的快乐!这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体会!他斜靠在另一端,双眼微微眯起来看着睡意正浓的小女人,她翘挺的小鼻子,宛若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双娇艳欲滴的唇,为什么她身上每一处,都好似透着一种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他在无形中,不得不一步步地靠近过来,哪怕被她谩骂成无耻的小人,可恶的魂淡,他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