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七七,看见了没?谛锦城的治安实在是不咋地,大白天的夜猫子就进宅了了,本太子这几日闲的难受,正好把这些玩意的脑袋拧下来当毽子踢……”哼,你的确是闲得都要闲出屁来了!阮朱琪用白眼瞪他。但就在这工夫,闫千傲的身形已然是飞跃了出去,在他人到了半空中,双脚还未落地的时候,手腕抖动,几点锋芒就弹射了出去,只听得几声惨叫,而后就看到院子里几个角落里倒下了几个黑衣人……“哼,想要作恶的人必定是寻死!出来吧……”闫千傲傲然地站在院子中间,眸底深幽如万年古井,眼神冷厉。“呵呵,遨太子,在下这也是奉命行事,事不关您,还请您给让个路子先!”
一个矮个子黑衣人讪讪然走了出来,大胖脸上堆砌着讨好的媚笑。全天下江湖都疯传,茗背国不可侵犯,茗背国太子得罪不起,就是做坏事的恶人,也断断不想贸贸然和茗背国太子结下梁子,不然激怒了遨太子,龙魔军的追杀可是一级恐怖,被追杀的人就是躲在地下五十米内也能被挖出来。所以,宁斗阎王,不惹遨太子!这话是很多人行走江湖的首要遵守的法则!“你来杀我师父,还想让我们不管?混蛋,你这无耻的心态难道是你家老爹夜以继日地教授给你的吗?”
闫千傲还没说话,话茬就被阮朱琪给接了过去。呃?小七七,阮家没人告诉你,夜以继日这种词汇不能如此滥用吗?闫千傲摇头了。“阮……阮七小姐,咱们不知道她是您的师父啊!”
那黑衣人看到阮朱琪就好像看到地狱女阎罗似的,神情惊惶。天下肃杀二人,男有遨太子,女有阮七小姐,这可绝不是道听途说!那黑衣胖子感觉沮丧了。怎么这两个强人都让自己给遇上了啊?“哼,现在你知道了,本小姐告诉你,我师父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本小姐就将你脑袋给拧下来!”
哎哟,又拧我的脑袋,我的脑袋真的好危险啊!那黑衣人惊惧了,额头沁出密密实实的一层汗,却不敢抬手去擦,生怕一个动作不妥了,被眼前这位飞扬跋扈又心狠手辣的七小姐给拧了脑袋……“师父?师父?您在哪儿啊?”
阮朱琪见院子里这样闹腾,却没见万颜娘子出来,顿时就急着喊起来。“小七,为师在里面,咳咳,做按摩呢!”
屋子里传来万颜娘子的声音。啊?做按摩?这个时候?阮朱琪有些哭笑不得了,她想说,师父哎,您都要被人包围抓起来了,您还有心思在那里按摩,您的心可真是大啊!不过,按摩师是谁?阮朱琪大步往里走,几步就进了正屋了,却一眼看去,瞬时就笑得前仰后合了。“哈哈,你今天这德性,应该让谛锦城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好好看看,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正尽心竭力地给万颜娘子做按摩的人竟是东岭国宰相大人万凯府上的前任干儿子—王缺德。“阮七小姐,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都要活不起了!”
王缺德手下不停地给万颜娘子揉肩,一张脸却是苦巴巴的,真比死了干爹还要来的难看。“臭小子,你这是想说,老身让你按摩是虐待你了吗?”
啪一声,万颜娘子一把就将手边的拐棍儿拿过来,狠狠地打在了王缺德的脑门上,倏地,一个大红包就肿了起来。阮朱琪这会儿才弄明白,为毛她刚刚看着王缺德的脑门有点怪怪的感觉。原来,他那里已然肿起了十几个包,看样子都是不乖乖听话被师父给敲出来的!哈,师父,您威武!“师父,院子里那些杂碎是怎么回事?”
阮朱琪走过去,将王缺德给推到一边,她亲手给万颜娘子揉捏肩膀。“嗯,还是小七的揉捏舒服啊,个死缺德的货,你学着点,下次再捏的让老身不舒服,老身把你劈吧劈吧丢灶膛里当柴火!”
啊?“老夫人,不要啊!”
王缺德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一边的丹青和小贵子都抿着嘴偷笑。阮七小姐就够彪悍了,老夫人看起来却更是霸气。“哼,为师正准备拿这些小毛贼祭祭老身的新阵势呢!”
万颜娘子话一说完,原本正抓着拐杖的右手忽然就抬起来,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圈迎着外面洒落进来的阳光,竟如同燃烧的火环似的,在万颜娘子的操控下,那火环瞬时就向着院子里飞去,在院子中央,火环分分钟变幻成四个,每一个都如燃烧的火球直奔东西南北四个角落……轰!一阵宛若山炮炸响般的声音,而后就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世界在稍后恢复了平静。王缺德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院子东墙根底下,也就是他时常被老夫人罚倒立的地方,只看了一眼,愣怔了好一会儿,再转过身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口中喊着,“缺德……缺德感谢老夫人不杀之恩啊!”
到这会儿他才不得不惊悚地承认一个现实,自己在这栋院子里这段时间能保住一条小命,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闫千傲和阮朱琪也走了过去。却见在院子四个角落里,分别出现了一个大坑,坑深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高度不出奇,但让他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的是,那坑底插满了尖刀,刚刚四个方向都有黑衣人潜藏,老夫人一个光环将他们炸出来,更是让他们直接掉入了坑中,尖刀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小七,效果如何?”
老夫人语气轻淡地传来,就好像是一位正在为女儿蒸包子的老奶奶,问她蒸的包子好不好吃一样。“师父,小七要学,学这种技能啊!”
阮朱琪顿时如一只欢悦的兔子般跳回到万颜娘子身边,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着……“小七七,这个不太适合你,太过血腥了!”
闫千傲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一招若是被小七七给学会了,那以后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哼,你怕了吧?”
看透了他的心思,阮朱琪冷眼嘲讽。“这个……太子只是怕你身子骨太羸弱,学东西太多了,会很辛苦!”
怕也不能说的,这是大丈夫行事的要领之一。“我乐意!”
阮朱琪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她能说,她现在心里好兴奋吗?眼见着师父挥挥手,弄一个火圈就能瞬间发出那么大的威力来,她一旦学会了,嘿嘿,闫千傲,你赶紧回去研究研究倒霉两个字是如何的写的吧!“小贵子,给老夫人带来的礼品呢?”
闫千傲转身,对小贵子使眼色。劝不住小七七,那就曲线讨好老夫人好了。“哼,闫千傲,老身不会收千颜家族任何东西!”
万颜娘子冷冰冰地一句抛过来,闫千傲这才想起来,这个老妇人对于父皇和母后似乎芥蒂很深,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那张大床,不料,床头上挂着的那枚碧玉珠不见了。心头咯噔一下,难道那碧玉珠真的是这个老妇人偷来的,见被自己认出来了,所以才将碧玉珠给藏起来了?想到这里,他看向万颜娘子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警惕与冷漠。“师父,我们到后面说说话去,不理会这个家伙!”
听到闫千傲提及礼品,阮朱琪一下子想起来她今天来的目的了。“嗯。”
万颜娘子站起身来,在阮朱琪的搀扶下,两个人往后面的斋堂走去。“丹青,你在这里守着,没有本小姐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这里,就是闫千傲以及他身边的人也不行!”
阮朱琪眼神颇为冷厉地看着丹青说道。丹青急忙点头称是。斋堂的门旋即关上了。“师父,这个是小七受人之托给您送来的!”
阮朱琪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黑球,递给了万颜娘子。万颜娘子接过黑球,用手抚摸了数遍,随后就神情激动地问道,“小七,你见着康迦南了吗?”
“是,康前辈让小七带给师父您一句话,他说,逍遥剑一出,重整河山!”
“逍遥剑一出,重整河山!”
万颜娘子整个脸上都出现了一种兴奋。如果她能看得见,阮朱琪觉得她这会儿眼底一定是歘歘歘地放光的。“师父,康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重整河山?你们是准备把东皇给拉下马吗?”
“哼,度东擎,他本来就不该在马上!不过,我们可没那闲工夫去管他的破事儿!”
万颜娘子的话让阮朱琪惊讶了。“不是想要重整东岭国的河山?那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小七,康迦南还好吗?”
万颜娘子却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神情渐渐冷淡下来,问了一句。“他……他的情况不是太好!”
阮朱琪不知道要怎么说,难道说,他现在已然是一截木桩子似的的可怜吗?“哼,都是度东擎那狗皇帝害的,他野心太大,却没想到,康迦南就是废了四肢也不会帮他!只是可恨娉婷圣主被他……”说到这里,万颜娘子似乎觉得说漏了什么,打住了。“娉婷……圣主?”
阮朱琪很是有些讶异。娉婷这个名字也曾出现在康前辈的口中,但圣主是怎么回事?娉婷圣主和紫霞圣主,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小七,如果为师说让你改变现在的生活,离开阮家,你愿意吗?”
万颜娘子忽然语气很认真地问阮朱琪。“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离开阮家?”
阮朱琪有些不快了。在地窖里,康前辈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还说阮家老爹对她都是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