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的竟是红枫,当下吃了一惊,连忙从床上跳起,问道:“本宫睡了多久了?”
“娘娘不必惊慌,不过是睡了一个晚上而已!”
红枫连忙安慰着阮朱琪,知道阮朱琪此刻心里放心不下宣十度,便将昨日北溟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阮朱琪,“娘娘放心吧,陛下现在还是安全的!周帝封了陛下安乐候,因侯府尚未完成,目前暂时住在宫里。”
阮朱琪当下反驳道:“都让他住进宫里了,怎么还能放心呢!我要进宫!”
“娘娘!娘娘!”
红枫连忙拉住了一股脑儿向外冲的阮朱琪,道,“娘娘即便要进宫也得换身衣裳啊!”
红枫慢慢帮阮朱琪穿好衣服,阮朱琪这才冷静下来,道:“不要再唤娘娘了,四叔若是知道我就是那柳淑妃,定会发怒的!你叫北溟随我同去,你和紫鹰他们两记得密切关注长安城内的消息,尤其是……”阮朱琪想了想,如今长安城内的权贵只怕她都不认识了,现如今想救宣十度也不知先求助于哪个人。红枫见阮朱琪苦恼,便知阮朱琪不甚了解城内的形势,便道:“娘娘……姑娘放心吧!紫鹰和白魅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姑娘想知道的,他们定能探听得到!”
“嗯!”
阮朱琪点点头,道,“若是我进了宫没出来,你们设法到皇宫东边最靠近中央的地方找一间叫‘麟趾宫’的地方,想来四叔应还是会让我住回麟趾宫。麟趾宫跟因风苑长得一模一样。”
“属下明白了!”
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昨夜是睡在了一家客栈,看客栈的名字,应是五年前没有的。大清晨的,街上慢慢热闹起来。阮朱琪眼瞅着街上的店铺明显多了几倍,当年逃亡的时候,这条通向宫门的街上,只有一家供人歇脚的茶铺。“百姓安居乐业,原来四叔只用五年的时间便做到了,父皇若是看见,必是很高兴的吧!”
阮朱琪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当年阮文毓登基,自己贵为公主连丝绸都用不上。可如今,阮朱琪放眼望去,卖丝绸的庄子随处可见,再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哎呀,我说姑娘啊,你走快些啊!”
北溟忍不住催促了阮朱琪一声,方才在客栈的时候那般着急,怎么出来了就东看看西看看的磨蹭着。这长安城的大街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跟邺城的一个样儿吗?阮朱琪白了北溟一眼,道:“再说话,就不带你去了!”
北溟却不被阮朱琪这句话威胁,指了指眼前守着宫门的几名武士,笑道:“我倒要看看姑娘就这幅模样,怎么向这些人证实自己的身份?”
阮朱琪闻言,尴尬了一下,确实不曾考虑这般周详,这些宫人武士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些了,哪里还认得什么长公主呢?让北溟还在一旁嘲笑,阮朱琪也不愿就这么无功而返,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长公主阮朱琪回来了!”
结果不出意料,守门的武士哈哈大笑起来,道:“就你还长公主?连长公主的名字都没弄清楚还敢来冒充公主!我告诉你,小丫头,长公主今年不足六岁,名讳‘阮文芳’!还有,长公主有封号,为‘千金公主’!”
武士们笑作一团,嘲笑着阮朱琪,还指手画脚着。阮朱琪怒火中烧,喝道:“放肆!本宫叫你进去通报,你进去便是,竟敢嘲笑本宫!”
武士们的笑声更大了,道:“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装起来还有模有样啊!啊哈哈!”
“都干什么的!当差的时候不能说笑,这些规矩都不知道吗?”
门内忽然传来一声呵斥,武士们立刻噤声。阮朱琪循声望去,大喜,立刻喊道:“何泉!何泉!”
“是谁在大呼小叫?”
何泉有些不悦,在这里竟有个丫头敢直呼自己额名字!何泉正准备去教训一番的时候,却在看见阮朱琪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是人是鬼?”
阮朱琪立刻一记眼刀杀过去,道:“睁大你的狗眼,本宫活得好好的呢!”
何泉立刻反应过来,跪倒在地,道:“奴才恭迎长公主回宫!”
武士们闻言,一个个都惊呆了,原来眼前之人真的是个公主!“哼!”
阮朱琪扬起下巴白了一眼北溟,大步走进宫里,对何泉吩咐道:“门口这些奴才方才对本宫无礼,你替本宫好好教训他们!”
“是!是!奴才一定严惩不贷!”
何泉一边应着,一边留下了眼泪,“公主不知,公主不在的这几年,陛下想公主都快想疯了!”
四叔……絮儿也好想你!按何泉的说法,阮文邕此刻在勤政殿内商议国事,阮朱琪本来准备等阮文邕完事了再去找他,可何泉的下一句话便让阮朱琪不能定心了:“陛下刚刚才从北齐带回了降帝安乐候,此刻安乐候也在朝上,陛下和群臣正在戏耍安乐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