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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对夕遥宗来说是兵荒马乱的,有人闯入九尊阁,而他们差点折了两个大乘境。
林羡和裴漓之身上都带着伤,只是徒弟的伤要更严重些。 慕容霖接手救人时,差不多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程度。 就算是师妹让救,他也没把握可以将人全须全尾救回来的情况。 慕容霖一个头两个大,吩咐了徒弟去给他们小师叔疗伤,自己跑去跟鬼王抢人。 至于伤裴漓之的那把剑,被林羡捡了回去。 裴漓之被这把剑刺伤,若就这么死了,灵魂极有可能被束缚在内。 林羡的其他徒弟围绕上来查看她的情况,周围人很多,只是小徒弟们依旧不敢多说什么。 待残局收拾完毕,林羡也服了药,她身上的伤口不浅,同样是受了内伤。 整个夕遥宗也跟着她轰动起来,但此时此刻九尊阁,却安静得过分。 慕容霖还在抢救裴漓之,而林羡为人师尊,徒弟的命却不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在自己的寝殿中等来了渡伶和安行舟,她早有预料。 “小八,”安行舟的神色在这时候变得肃穆几分,“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大师兄,二师兄,”林羡垂了一下眼眸,问道,“师尊当年渡劫时,都有谁在身边?”
那时候林羡实在年幼,她不曾了解这件事背后的细节,只知当年整个夕遥宗都在悲恸当中。 她的师尊仙逝。 “小八,你想说什么?”
安行舟还没反应过来,渡伶便开口道,“当年师尊渡劫时,只有我全程都在。”
当年的雷劫下得凶,升仙台那边都被砸成了废墟,除了渡伶,没有其他人敢靠近。 林羡眸色冷淡:“那个人,是用师尊的灵力打开的传送阵。”
安行舟惊呼:“不可能!”
“我父亲当年在雷劫中身死道消,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怎么可能……” 安行舟语气中带上迟疑,他看向身旁的渡伶,整个夕遥宗,也只有渡伶在这件事上有发言权。 “当年师尊的飞升劫,确实有蹊跷之处,”渡伶终于开口,内容却让安行舟心下一凉,“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安行舟一愣,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渡劫失败而死,这么多年过去了,却突然有人说,他的父亲,夕遥宗的老宗主有可能是被人算计而死。 “怎么会……”安行舟难以置信道,“当年我父亲渡劫时,你也已经晋升大乘境,还能有人当着你的面动手的?”
“此事还需要再继续调查,”渡伶道,随即又转头看向林羡,“小八,你方才还想说什么?”
“那个黑月组织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一个过了飞升秘境的大乘境修士。”
也就是说,那人已经到了渡劫期。 渡伶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安行舟还在冥思苦想着修真界到底有什么人都到了渡劫期时,道:“我知道了,小八,你好好养伤,在伤势好起来之前,不要再理这件事了。”
之后他就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安行舟出去。 “大师兄,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安行舟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远处。 林羡受伤之后,每日都有徒弟贴身服侍着,但她毕竟还没到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程度,徒弟们红着眼睛在旁边对她来说也是一件烦心事。 小孩长大了也是小孩,最后没辙,徒弟们说起码得有一个人守在师尊身侧,留下了七徒弟给她。 已经长成十三四岁少年模样的狼崽子乖巧地在一旁给师尊剥瓜子。 林羡:“师从羽。”
“弟子在。”
“给我说说,你大师兄如今怎么样了?”
师从羽一顿,随后语气又低了下来,“大师兄还没醒。”
已经五天过去,裴漓之还没清醒。 按照慕容霖的说法,那把剑由众多死人怨念化成,裴漓之被其刺中,没死就已经是命大了,还得感谢他前不久晋升了大乘境,否则没有这强悍的肉身,能不能捡回一条小命,得另说。 命是捡回了,却不代表情况不糟糕,裴漓之至今没醒。 更重要的是,那把剑的怨念充斥裴漓之浑身的片刻,他双目双耳都受了伤,就算现在清醒过来,也是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情况。 林羡问起了裴漓之的情况,师从羽便试探性问道:“师尊要去探望大师兄吗?”
裴漓之冲到林羡跟前替她挡剑这一幕,师从羽看见了,也有不少师伯都看见了,七师伯费尽心思从鬼门关吊回了师侄的命,就连素来与裴漓之不和的沈宵这几日来也天天上门念叨一句“怎么还没醒”。 纵使没有亲身经历,他们也明白,那剑扎在自己身上有多疼。 林羡道:“那就去看看吧。”
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这几天来都没下床,毕竟是个实打实的大乘境,再重的伤,只要不伤及根本,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师从羽从床上搀扶起自己的师尊,从而一步步将她扶去东殿。 林羡面对着将自己当成半身不遂的徒弟,想动用灵力,师从羽立刻道:“师尊,七师伯说了,不许您动用灵力。”
林羡面无表情:“臭小子,你是谁的徒弟还记得吗?你数数你自己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次七师伯说了,这么听他的话我等下就把你送长卿阁去。”
师从羽:“……” 恐吓完徒弟之后,林羡的心情微妙地好了一下。 随后徒弟妥协了:“师尊,弟子带您去吧,您别动。”
随即,师从羽抓着林羡的袖子,两人身形一闪,齐齐出现在东殿。 林羡甚至还有心情夸一句徒弟:“不错,有长进了。”
师从羽:“……” 东殿寂静无声,因为前几天的事,夕遥宗上下都下令要加强防备,夕遥宗的弟子,自然也要抓紧时间修炼。 林羡和大徒弟卧伤在床,小徒弟在守着她,她的其他徒弟就被四长老领去训练了。 师从羽替林羡去开门,又哼哧哼哧扶着她进去。 裴漓之这寝殿,多年来一直是冷清模样,除了一张床榻,一套桌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林羡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徒弟,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