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了给彼此留下自尊和空间。“那虫宝呢?今天没有上学跟着他妈妈去玩了吗?”
刘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作沉默不语。闻佳卿没有在意,全以为刘姨是默认了,便专心吃饭。刚吃没两口,不知想起了什么,停住了筷子。“怎么了?”
刘姨立马关心的问道。闻佳卿笑了笑,咽下嘴里的食物,“刘姨,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刘姨一愣,随即温和的笑道:“我当时就是在网上看到你给发布的消息,然后过来应聘的嘛?”
闻佳卿抿唇一笑,“您还不知道呢?楼宴没跟你说吗?你们露馅儿了。”
刘姨惊讶,半晌后才失笑,“哎,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
随后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是真的想出来工作,可是这么多年我只会做家务,照顾人,别的什么都不会。儿子心疼我,一直不同意我出来找活。还是前不久,少爷亲自过来请我,儿子才松口答应。”
“我当时一是高兴有事情做了,二是想看看让少爷这么喜欢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再有就是想把少爷的孩子也慢慢照顾大,那就很完美了。”
闻佳卿觉得每次听刘姨说话,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境。不过刘姨说的喜欢,闻佳卿却不敢苟同。“刘姨,您说错了,楼宴并不喜欢我。”
否则夫妻之间会像陌生人一样冷淡吗?刘姨只是笑着摇头,“少爷虽然没说,但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
想起那个多年不见的清冷俊朗的青年,诚恳的站在她面前,恳求她,“刘姨,请您帮我好好照顾她,我只相信您。”
那个自幼钟鸣鼎食如同古代公子王孙的少爷,用着从未有过的语气请求她。那是她从出生手臂长就抱在怀里的少爷,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她怎么舍得拒绝他的请求呢?看着闻佳卿眉眼中的不以为然,慈爱一笑,“他从小沉默寡言,有时候别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就没效果了。刘姨起身去把洗好的衣服晾了出去。闻佳卿拍拍自己被迷惑的小脸,呼出一口气。视线追随者刘姨的身影晃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光点,她没来得及抓住。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楼宴回到家时已经半夜,抬头看了眼他房间对面的房间,灯已经关掉了,隔壁别墅一片漆黑。他轻声走进别墅,怕吵醒睡在一楼的母亲。不料,关好门转身就看见厨房吧台的灯还开着,传来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楼宴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楼母在喝酒。楼宴上前按住楼母想要接着续杯的手,“您不能再喝了。”
楼母抬着清醒的眸子,看着儿子,“你放心,我不是想喝醉,只是年纪大了睡不着觉,所以想稍微喝点好睡觉。谁知道我刚准备喝,你就回来了。”
楼宴按住不松手,凑近了都能闻到楼母身上的红酒香,却没有拆穿母亲拙劣的谎言。楼宴拿过瓶子,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就这么多,喝了就去睡觉吧。”
听着儿子像哄小孩一样的话语,楼母咧着嘴笑了。可是笑着笑着,两行清泪流下而不自知。楼宴看着母亲依然风华绝代的面容,此刻染上悲伤,倒是显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不!他竟然没有发现,母亲似乎一夜之间两鬓的白发多了许多,他一直看到的都是雍容华贵、活得精致的母亲,没想到今天出门回来再见就看到的是极速衰老的楼夫人。楼母自然看见了楼宴眼中的震惊,抹掉脸上的凉意,深吸口气又笑了,“是不是觉得妈老了?”
楼宴只默默摇头。可楼母并不在意,“都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滋养品,它能让女人的心不老。只要女人的心不老,她就永远十八岁。”
“可是今天照镜子的时候,不得不服老啊。一想,竟过去几十年,怎么这么快呀!”
楼母的感叹让楼宴感到心慌,“他今天都跟您说什么了?”
心中既是气,又是急。楼母安抚地拍拍儿子的手臂,温柔的说道:“你别乱想,我跟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虽说以后也许分道扬镳,但是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是在的。再说,他不管怎么样,也是你爸,可不许这么没有礼貌。”
楼宴见她还像自己小时候一样教导自己,不禁松了口气。也许就是突然失恋了,情绪比较反常而已?“你们今天谈得怎么样?”
楼母闻言笑了笑,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其实也没说什么,我跟他都这么大年纪了,真离婚也是数不清的麻烦,所以最好就是不离婚,各自分居而已。”
这也是楼宴能够预料到的,楼家当家人怎么能接受被离婚呢?“这样也好,等到佳卿生了孩子,我就能到隔壁帮忙带孩子了,天天都能看到我的孙子孙女,想想就开心。”
楼宴见母亲眉间带着喜意,可见是真的高兴,彻底放下心来。楼母见儿子神色困倦,推着让他去洗澡休息。楼宴叮嘱楼母不要再喝了,走时不放心把红酒瓶也带走了。等到楼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楼母才从厨房里又拿出一瓶打开。“这傻儿子……”边说还边“啧啧”声,煞有其事的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将酒瓶中的红色液体缓缓倒入杯中。楼母会想起中午与楼父的对话。她问楼父,“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楼父好像还陷在回忆中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她,半晌后才回神。“幼琳,不是这样的……”“什么不是这样的?”
楼母直接打断他的话。“是你不爱汪妱惠?”
“是你不是蓄意谋娶我?”
“是楼敬没有想害我?”
一句句问得楼父哑口无言,楼母的目光也越来越失望。“还是你说我只是继室的话不是真的?”
“你不希望阿宴的孩子继承楼家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几近绝望。“楼桥啊,我……你是怎么……能够做到这样伤害我?凭什么呢?”
“凭我自甘下贱,做你的继室,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