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行礼道。宁阳心里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徐珍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原本他以为范远行会是第一个。一直以来,宁阳都觉得徐珍是那种比较古板的臣子,和范远行比起来,徐珍处事或许稳重得多,可很多时候,徐珍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现在这么一看,徐珍绝对不是表面上那种老实人。“噗嗤。”
宁阳想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人,不管是骄横跋扈的童贯,还是老实巴交的徐珍,这仅仅是一种表象,自己差点就被他们的外表给骗了。童贯或许骄横,但也是因为童贯把持朝政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童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那他绝对不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成为大魏帝国的宰相。同样的,徐珍如果真是那种老实巴交那种人,怎么可能在童贯把持的朝局中屹立不倒,还是公认的保皇党魁首。而且,宁阳觉得徐珍的能力绝不至于此,现如今魏国的朝廷几乎全都被童贯把持,除了范远行少数几个算得上高官的人支持外,徐珍和童贯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可就是这样,徐珍不仅把户部经营的密不透风,童贯的势力根本无法插足户部分毫,还能靠着一个户部,还有几个边缘的衙门与童贯分庭抗礼。这就说明徐珍绝对不是简单人物!“陛下?”
徐珍等人被宁阳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弄蒙了。“没事,你们和童贯战斗的经验比朕要多得多,还是你们先说说吧。”
“陛下,京城缺粮这件事肯定是重中之重,不然别的事还没解决京城先乱了可是会威胁国家根本。应该下旨周边府县筹集粮食押运进京。”
范远行开口说道。“范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周边府县能筹集多少粮食,那些粮食能不能解决京城缺粮危机,会不会有人趁此机会利用朝廷或者陛下的名义横征暴敛。”
徐珍沉声说道。“徐大人,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刚刚也说了,京城的存粮只够一个月,没有粮食,一个月之后京城必定大乱,只要能给京城运粮过来,其他的可以先不用管。”
“范大人所言差异,如此倒行逆施之举,只有童贯这等奸贼才能做出来,我等饱读圣贤文章之人,怎能如此行事!”
一直在边上不说话的国子监祭酒周培源皱着眉说道。“京城都要大乱了,哪还有闲心管这些。”
薛程开口说道。“吵够了没有,你们这么吵下去明天也没有个结果,粮食的事先放下,说说其他几件事怎么处置吧。”
宁阳揉着眉间说道。这才第一个议题就吵成这样,那别的事根本就没办法谈了,看来自己腾出手来第一件事就是精简所谓的议事规则。起码朝会这种除了给朝廷大臣们提供一个吵架的地方外,效率低的吓人,往往一天下来讨论不成几件事。当然,宁阳不会承认朝会这种事对他一个穿越者来说就是痛苦的煎熬。“陛下,京城现在都缺粮,朝廷根本无力承担山东、河北等地赈灾和出兵的钱粮,岭南远离中原的烟瘴之地,那里多是野蛮之人,魏国三百年不知道叛乱多少次,可以暂时不用管。”
见众人多不说话,徐珍一脸为难地说道。这次很难得,徐珍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反对。“嗯,说来说去就是钱粮的事。那大半官员告病这件事你们觉得如何处置呢?”
“这个,请陛下下旨,限各部官员明日必须早朝并且各自回衙门署理公务。”
范远行怒声说道。范远行说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们觉得范远行说的有道理,而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范远行其实自己也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宁阳说的没错,看似纷繁复杂的局面,其实无外乎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钱粮,有了钱粮,朝廷就能赈济灾民,就能调动军队,虽然很多地方的节度使对朝廷阳奉阴违,可只要给他们粮草,他们还是很听话的。比如这次,所谓的高句丽进犯、岭南叛乱,很大可能是那些边境的节度使想要朝廷给钱粮,毕竟以魏国朝廷现在的状况,对各地的节度使几乎没有多少支持。加上淮州叛乱截断江南赋税粮道,朝廷财政更加捉襟见肘,像范阳、岭南这样的边陲之地,朝廷已经很久没有支应过钱粮了。其次就是官员集体告病,这让朝廷陷入停顿,时间长了肯定会出大乱子,可他们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徐珍也是眉头紧锁,他虽然觉得范远行这个办法不咋地,可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范大人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这样一来,就算是那些官员能回衙门,根本就是人回去了心没回去,难道你还指望他们有多高的职业操守,认真梳理公务?”
徐珍等人一脸蒙圈,什么叫职业操守?不过意思他们明白,别说范远行这个办法人家会不会听,就算人真的回衙门了,身为童贯的党羽,他们要么是出工不出力,要么就捣乱,局面只会更混乱。可他们现在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钱粮这是要拿出来数的,公务是要人一件一件处理的,他们只能无助地看向宁阳。“都看着朕干嘛?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当着朝廷的高官,怎么一遇到事就看朕!”
宁阳看着众人无助可怜的目光顿时火大。“合着你们都没办法是不是?就是说这次童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