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不知道,他和童贯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田正元走出丞相府,坐上自己的轿子,轿帘放下的一瞬间,原本浑浑噩噩的田正元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田福,马上派人给节大帅送信,童贯这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老爷。”
在田正元轿子外边,一个下人低声说道。范阳,节度使府。“老田那边已经多久没有消息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啊。”
胖胖的安禄山放下手中的酒碗沉声说道。“大帅,之前传过来的消息说契丹人已经攻入观众,这次就算不能打下长安城,契丹人也会让朝廷疲于应付,咱们现在动手正是时候。”
吴廷凯笑着说道。“放屁,你懂什么。你以为老子是怕那个名存实亡的朝廷吗?老子要的是师出有名!只要是童贯篡位,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起兵平叛。”
安禄山说完,把手伸进旁边侍候他的侍女怀中。侍女一脸痛苦,可对于安禄山的咸猪手根本不敢反抗,已经有不少侍女因为这种事被安禄山活活打死了。“大帅,平叛而已,我们也可以出兵淮州,这样我们就有了进攻江南富庶之地的跳板了,况且淮州本身也极富裕。打下淮州,咱们就是要兵有兵,要钱有钱了。”
“吴将军此言差矣。”
一个中年文士听完吴廷凯的建议笑着说道。“孙德邦,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总是摆出这么一副恶心的样子,好像你真的能知道所有事一样。”
吴廷凯不耐烦地说道。安禄山对于自己手下这两个左膀右臂之间的争吵,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专心的和自己身边的侍女调笑,虽然只是他单方面地大笑,侍女则是一脸痛苦。这也正是安禄山最喜欢的调调,看着别人的痛苦,更能让他感觉自己强大。“武将军想没想过,我们范阳和淮州之间相隔多远?足足两千五百里!”
“这个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说!”
“这两千五百里中间可是隔着十几个州府,此去一路上补给怎么办?”
“让沿途的州府提供就是了,难道他们还敢不听大帅的不成?”
吴廷凯不屑地说道。“如果大军只是路过,沿途的州府摄于大帅的威名肯定会提供粮草,可是这次我们不是路过,而是去作战。”
“淮州兵马虽然比不过咱们范阳军,可在魏国也算得上是一支强军,何况他们在淮州经营多年,我们此去很难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就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胆小如鼠。”
“那吴将军有没有想过,你在淮州征战的时候,如果后方粮草筹集出现苦难怎么办?没有粮草供应,我们的大军又是在外地作战,万一战事不顺利,我们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一路打过去就是了。”
“可以,我们以什么名义打过去,本来我们是要替朝廷平叛,现在把那些名义上还效忠朝廷的府县打下来,别人会说我们趁机造反!”
“说就说呗。”
吴廷凯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定。“老吴啊,孙先生说的没错。咱们要得是一个师出有名。”
安路上忙里偷闲地说道。“还有,就算我们一路打过去,一直打到淮州,那我们的战损肯定不小,淮州周围可都是和咱们不和善的节度使,还有一些更是直接忠于朝廷。”
“到时候我们周围全是敌人,就算占据了淮州,能不能守住?我算过,守住淮州这种四战之地,最少要大军十万!”
“能守住我们也肯定要应对周围那些对我们范阳不怀好意的敌军,这样我们驻扎在淮州的十万大军就只能每天不停地作战,哪里还有机会收取赋税。”
“你!”
吴廷凯对于孙德邦这种得理不让人的架势十分看不惯,可结果每次都一样,他没有一次能讨到好处。“老吴,你也别气馁,咱们现在不打淮州,是因为咱们有大事要做,他们读书人不是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吗,咱们现在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拿下长安城,到时候你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些不开眼的混蛋。”
“都听大帅的!”
吴廷凯听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孙德邦这边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孙先生也不必着急,本帅不是那种不分轻重之人。”
安禄山说完,端起酒碗冲着两人举了一下。两人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和酒碗,和安禄山遥遥碰了一下,全都一饮而尽。“行了,天色不早了,本帅有些乏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安禄山说完对着两人挥挥手,他自己也站起身,一把将那个侍女拉入怀中,两只大手已经不是刚开始的不安分了,只一下,就吧侍女上身的衣服撕开。孙德邦和吴廷凯见状,对着正在忙的安禄山拱手行礼,转身离开了,对于安禄山这种不分场合,只要他自己高兴就乱来,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整个范阳,没人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刚走出大厅,就听到大厅里边传来女子的痛苦的挣扎声,里边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喘息声。“果然不愧是大帅啊!”
吴廷凯感慨道。孙德邦则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位安禄山大帅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了。两人各怀心思离开了大帅府。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大帅府不久,安禄山就从侍女身上起来,然后一脸满足地走向后院。来到后院一处不大的院落门口,安路上脚步没停径直走了进去。不大的院子正面是一排整齐的房屋,只是这些屋子有些奇怪,屋子虽然有窗户,可是窗户却没有贴窗纸。安禄山没有进屋,很快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走到安禄山身前,“大帅,这是刚从长安传回来的消息!”
安禄山从托盘里取出一个不大的竹筒,验看没有拆过后,安禄山打开竹筒,从里边取出一个纸卷,他看完纸卷后,嘴角显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