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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把城墙拆开了,就没打算再把城墙修建起来。
修建好了城墙的长安城,没有抵御住任何一次来自敌人的突袭。 既然是这样的下场,修建城墙又是为了啥呢,为了方便安禄山,史思明,黄巢,吐蕃,回纥人好进城之后把长安城的百姓困在里面烧杀劫掠,为了方便他们建造巨大的石磨把人磨成肉泥当军粮吃? 长安六破,帝王九迁……自此之后,长安就迎来了长达一千多年的没落。 没有城墙的长安,不但可以让身在洛阳的皇帝放心,也能在历史回归正统的时候,方便城里的百姓逃命,能多逃出去一个就多逃一个,都是做善事呢……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 这句话虽然是一句车轱辘话,可是,用在长安这座雄城身上,就多了几分令人悲怆的意味。 天可汗又如何,扬威于域外多少次又有什么用处呢?渔阳的鼙鼓响动一下,长安就完蛋了。 云初不想让自己的长安成为这句话最有名的注脚,他只想让天下人知晓,长安无城墙,却无人敢窥伺…… 他希望,当敌人窥伺长安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农夫也敢举起粪叉反抗,哪怕是妇人也敢举起菜刀喝令对方投降…… 他想让长安城,成为天下所有人公认的不可征伐之城,不破之城! “这就是你说皇帝给的六成修建城墙的钱足够,且有剩余的原因?”温柔想了好长时间,才算是把云初的想法弄明白。 “没错,军队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就像现在,长安城的城墙被我们拆了,你看看谁敢侵犯长安?”
温柔摇头道:“府兵没落已经是必定之事。”
云初道:“只要长安人的胆气还在就可以了。”
“我们如何培育长安人的胆气呢?”
“这就是我留下那一批老贼的原因所在,我听说,霍毒他们已经组建了护卫队,还准备从县衙接一批活计去西域赚钱呢。”
“养寇自重吗?”
“不养寇自重,我们只希望关中人习惯杀戮,习惯刀口舔血,习惯用自己的武力去讨生活。”
“到时候,一旦长安有危险,你振臂一呼,就能立刻聚集十万猛士?”
云初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要听到有人窥伺长安,我就会让他们这些人杀过去,且寸草不留。”
温柔摇头道:“这也太霸道了吧?”
云初道:“我们总说异族人畏威而不怀德,其实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见一个杀一个,见十个杀十个,见一百个就杀一百个,等到我们杀够了一百万,就连皇帝都不敢轻易说到长安。”
温柔瞅着云初的眼睛道:“皇帝都不敢来?”
云初在温柔的肩膀上拍一下道:“你以为我这么忍辱瘪屈的大力发展长安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想让这大唐的土地上出现一片光明之地。 不为皇帝,不为我们自己,就是为了这片老秦人的土地上能有一片世外桃源。 可以让人像人一样活着的土地。”
温柔的眼睛没有挪开,继续道:“造反?”
云初摇头道:“不造反,就这么一点点的发展,一点点的向前走,等皇帝意识到长安不对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长安已经不是他能动的地方。”
温柔的双眼猛地迸发出两道骇人的光芒,抓着云初的手道:“我还是觉得造反比较有意思。”
云初摇头道:“我们造反,最得意的是异族人,所有的苦都让大唐人吃了,他们捞便宜的事情我们不做。”
温柔愤愤的转过身道:“竖子不足与谋!”
云初笑道:“想想啊,我们两个如果造反的话,你第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温柔面无表情的道:“狄仁杰。”
“第二个人呢?”
“刘仁轨!”
“你去杀如何?”
“我下不去手,还是你去。”
云初再一次拍拍温柔的肩膀道:“我们兄弟两都没有成为盖世奸雄的素质,还是把造反这事给忘了吧。”
温柔长出一口气道:“我阿祖说过,我们两个都不成,你成不了盖世奸雄,我也成不了恶毒谋主。”
云初笑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等事成之后,我如果成了王啊,皇啊一类的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我至今都不敢想杀了你之后我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就这么混着吧,说不定混着混着我们就把长安混成了我们需要的样子。”
温柔点点头道:“重情重义加上心太软,这就是我们两个人最大的缺点,以后要改啊……” 一阵商业互吹之后,不论是云初,还是温柔都有了一个不错的心情——老子不是不能称王称霸,是不屑为之! 明知道不可为的事情,拿出来吹嘘一顿,这就是云初跟温柔之间的秘密。 可惜,这种玩笑不能跟狄仁杰说,要不然这个家伙这一辈子都会陷入到两难之中,说不定会出家当和尚,或者当道士,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 更不能跟刘仁轨说,一旦说了,刘仁轨就会大义灭亲,弄死云初跟温柔之后,自己有可能会自杀,或者不自杀,而云初全家加上温柔全族,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自己没好处,又让兄弟为难的事情,就干脆不要做了,当然,如果相当权臣,不论是狄仁杰,还是刘仁轨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 四月天的时候,皇帝,皇后率领一众皇族离开了长安城,跟历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刘仁轨成了长安留守。 云初总觉得皇帝夫妻之所以会提前离开长安,是因为长安的城墙已经被云初他们挖开了八个巨大的缺口。 如果太宗皇帝还活着,还要发动玄武门事变的话,现在可方便了,只需要击败看守缺口的折冲府军卒,就能直入皇宫。 任何时候,皇帝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 目送皇帝的车驾要离开长安,长安城的百姓如丧考妣,皇帝离开的时候,百姓们的哭声直上云霄,为此,就连心如铁石的李治夫妇,也冒着危险出现在云初刻意安排的乡老们面前,喝了几碗左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米酒。 乡老们哭声不绝,一遍遍的哀求李治不要离开长安,还说这天底下不会有比长安更好地皇城了。 李治泪洒当场,还说自己以后要在东都,西都两京轮着住,这才让百姓们放下了心。 等乡老们将灞桥柳别在皇帝,皇后衣衫上,皇帝皇后这才上了车驾,跨过灞桥滚滚东去。 云初当场赋诗曰:“从陕至东京,山低路渐平。风光四百里,车马十三程。花共垂鞭看,杯多并辔倾。笙歌与谈笑,随分自将行。”
跟百姓们的离愁相比,云初的这首诗则充满了希望与逍遥。 李治对云初的这首离别诗非常的欣赏,毕竟,迁都洛阳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如今梦想成真,他自然希望去东都的路上可以一路欢歌,一路逍遥。 离别的时候,云初认为只有纪王李慎的眼泪是真实的,其余的人的眼泪都是假的。 李慎之所以不愿意离开长安,完全是因为孙神仙不肯跟着他一起去洛阳。 皇帝,皇后走了,长安城里最大的官便是太子李弘。 皇帝并没有准许李弘留在长安,只是允许他跟着刘仁轨观政一阵子,看看,刘仁轨这个长安留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消除皇帝离开长安之后的混乱。 皇帝,皇后不在,李弘这只猴儿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管束,因此,在几次三番要求居住在云家不成之后,就发脾气住进了曲江。 之所以住进曲江,完全是因为靠近曲江的一段城墙被百姓们给挖开了,从那里到云氏的晋昌坊,快马一炷香时间就能到。 直到现在,云初跟温柔上的奏疏,依旧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百姓们如今都在拆除城墙的工地上,他们非常的忙碌,不但要夯土城墙拆开,还要把拆墙留下来的黏土泡水,再烧制成青砖,如此一来,云初手中没有人手去干别的。 对于这件事,长安城的百姓们深深地感到失望,他们苦苦期盼的改造工程终究在皇帝离开之后也没有一个决议。 皇帝走了,长安城里的和尚们也带着娜哈走了,这一次皇帝将娜哈的坐床仪式地,选在了洛阳白马寺,而不是留在大慈恩寺这个法相唯识宗的祖庭。 这必然是一个平衡的结果,也就是说,娜哈坐床,需要更多的佛门中人参与进来,而不是只有法相唯识宗。 这是一种明显的掺沙子的行为,玄奘大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在他看来,没有事情能大过娜哈坐床仪式,只要娜哈真正成了佛国女王,那么,对法相唯识宗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但是,云初不这样看,他觉得这是皇帝不愿意百分百相信玄奘的一种体现,因此,才把朝堂上的平衡功夫拿出来对付玄奘,如此一来,娜哈的佛国今后将成为一个小号的皇庭,里面将出现皇庭中出现的任何问题。 而玄奘想要的一个圣洁如雪山般的佛国,终究只能在梦中,而不能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