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收拾了一番，刘玉山留下来照顾母亲，陈凡陪着父亲离开医院。他们要去还账。之前还要先回一趟家拿点东西。陈凡的家在六楼，陈凡和父亲坐电梯上楼，电梯还没开门，陈凡就听电梯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这，这……给他涂上。”

“还有那，都特么给我麻利点。”

陈凡脸色大变，电梯门一开，立即急步冲了出去。扫眼看去，只见七八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正围在自家门口外。为首的一个长发青年一边嚼着槟榔，一边撇着嘴，指挥着其他人用手里的红漆，正在门口涂着各种大红的字。“欠债不还！”

“还钱！”

……刺目的大红字，如同鲜血，涂满了周围的墙面。“混蛋！”

陈凡大怒，就要上前好好教训他们。可陈国邦却赶紧扯住了陈凡，将他拉到了身后。“你们这是干嘛？”

陈国邦此时又惊又怕，颤声发问。“哟，这是来了正主了？”

长发青年转头看到了陈国邦父子，顿时来了精神，晃着身子就走了过来。“老陈，你可回来了。”

早就躲在门后偷看了许久的几个隔壁邻居也开了门，其中一个大叔冲陈国邦喊道：“赶紧报警吧，他们……”可话还没说完，那长发青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邻居大叔，狠狠打了两个耳光，一脚踹翻在地。“麻痹的，没事出头，找死呢?”长发青年啐了一口大叔，吼了一嗓子。满脸的嚣张。陈国邦脸色被吓得煞白。这些人太可怕了。陈凡的眼神却多了一分凌厉，冷冷盯着长发青年。长发青年也看到了陈凡眼神，当即瞪起了牛眼：“小子，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先打爆你的眼睛？”

其他几个混混也都拎着红漆桶，气势汹汹围了上来。陈国邦吓得赶紧又把陈凡往自己身后推了推。陈凡也暂时忍住怒气，没有发作。“哼。”

长发青年得意地冷哼一声，看向陈国邦：“你就是陈国邦吧？”

陈国邦连忙点头。长发青年竖起大拇指，嚣张地指着自己：“知道我是哪的吗？宏昌社的！”

“你欠了人家的钱，有人请我们来给你一点点颜色看。”

说着话，他得意地一指周围墙上，“怎么样，我们这字写得还算好看吧，哈哈哈。”

周围其他混混也跟着放声大笑。陈国邦眼神慌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凡脸色则是一寒：“你们太过分了。”

“唉哟小子，你特么真是属牛的啊？还敢跟我顶嘴？”

长发青年盯着陈凡，满脸笑容，但眼神却满是杀气。“小子，赶紧给我们长毛哥道歉。”

一个手下抢功，走上来，拿起手中沾了红漆的毛刷指着陈凡。“对不起，对不起，有话好说……”陈国邦不敢和对方起冲突，连忙道歉。可他身后陈凡却身子忽然一闪，已经到了那混混近前。劈手夺下对方手中毛刷，一抬手。“啪——”毛刷带着红漆就拍在对方脸上，半边脸登时就彻底红透。“嘭！”

陈凡又是一脚，踹飞对方。接着闯入其他混混中间，三拳两脚，全都打飞。“你……”长毛哥惊呆了，张口惊呼。“呼——”陈凡手中毛刷直接呼啸而来，噗的一声，塞进了他的嘴里。“呜呜呜——”长毛哥被噎的面红耳赤，眼珠子瞪的溜圆，捂着腮帮子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把毛刷弄出来，还来不及清理口中红漆，就见陈凡已经又到了，掏出一张支票，亮在他眼前。“你替人要钱是吧？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够不够！”

长毛哥下意识看去，顿时目瞪口呆，神情呆滞。一千万！秦宏昌！他身边倒着两个混混，看到长毛哥呆滞不已，好奇地挣扎着爬起来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全身都抖了，吧唧，又摔倒在地。“不，不敢。”

长毛哥吓得连连摆手。这哪里敢收啊，秦宏昌那是自家龙头。很明显，眼前的年轻人和秦宏昌关系匪浅啊。“不收？”

陈凡冷笑：“是嫌这一千万少了？”

听到一千万，周围的邻居瞬间哗然。没想到陈家又翻身了？一下拿出了一千万！一个胆大的混混一听是一千万，当即兴奋了，爬起来冲到陈凡面前，指着陈凡叫嚣：“小子，你敢不敢报个名字？”

陈凡冷冷一笑：“陈凡。”

陈凡？听到这个名字，长毛哥当即就傻了。全身僵直，口干舌燥。这名字他太知道了！这两天在整个商会都传遍了，秦宏昌龙头亲传口令：‘陈凡陈先生乃商会大恩人，尊为上宾，见人如见龙头，不尊者死！”

再结合这张秦宏昌亲手签名的支票，完全可以确定了。这就是龙头口令中的陈先生！可那个混混却不知道，还在兴奋，怂恿长毛：“长毛哥，这个小子还敢打我们，我们收了他一千万，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们的医疗费了。”

“啪——”长毛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医疗费？我看你特么是想要丧葬费！”

接着，他转头噗通跪在了陈凡面前。“陈兄弟，哦不，陈先生，是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是您啊，要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来啊。”

长毛痛哭流涕，脑袋触地，不停给陈凡磕头认错。陈凡冷笑：“长毛哥，你这是干嘛，你不是来收数的吗，你倒是收啊。”

“不不不，不，您别吓我了好吗？我怕。”

长毛整个瘫在地上，吓得都要哭了。陈国邦和一帮邻居已经看傻了。在他们眼中如凶神恶煞一样的长毛他们，竟被陈凡收拾的鬼哭狼嚎，看那样子都快被吓死了。陈凡什么时候这么牛了？“真的不收？”

陈凡追问。“不收。”

长毛的脑袋都摇成拨浪鼓了。“可你刚才打人了。”

陈凡指着被打的邻居大叔。长毛直接转向大叔，磕头如捣蒜，道歉。大叔惊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陈凡又一指周围的墙上：“那这里又怎么办？”

长毛一看周围那些刺目的红字，胆汁又被吓出来了，啪啪啪啪，来回给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陈凡冷冷看他打肿了脸，才淡淡问道：“我是问你怎么办？”

长毛连忙道：“我给您刷过，全部刷白。”

陈凡点头：“那就赶紧干吧。”

长毛赶紧跳起来，狠狠踢着他那些小弟：“赶紧给我爬起来，去买白漆，给陈先生全部粉好。”

那些家伙立即手忙脚乱起来。四周的邻居和陈国邦，全都傻眼。这到底什么状况？他们感觉三观正在被颠覆。但不管如何，他们的心中都感到无比的痛快！陈凡看着这一幕，不再管这里，对目瞪口呆的陈国邦道：“既然对方已经不讲规矩了，那我还是先去把钱还清，把这事解决。爸，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陈国邦已经没了意见，浑浑噩噩地看着陈凡走进了电梯。而长毛也听到了，眼珠一转，立即掏出手机：“老大，麻烦您给龙头传个信息，陈凡陈先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