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德兴说到这里，满脸狞笑。这段时间被顾南压得喘不过气，他在公司的日子很不好过。只因当初他得罪顾南，被顾南抓到小辫子，发动舆论来攻击皇家娱乐。毕德兴被公司上下非议，快要成为公司的罪人了！董事长霍嘉华，仍然阴沉着一张脸，不置可否。音乐总监潘明却非常兴奋。“我觉得，毕总说得没错！草根音乐人对于个人星途的规划，是极为混乱的！顾南在此时如果能够沉下心来，耐心打造下一章爆款专辑，哪怕是等上半年、一年，只要专辑冲击百万张销量，他在乐坛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他却选择了最不值钱的商演……”听了这话，不是很懂运营策略艺人总监瞿成勋，也明白了情况对皇家娱乐有利。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如果歌手频繁商演，透支自己的人气，没有新的作品面世，很快就会被新人所取代！在流行乐坛，观众是无情的，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喜新厌旧！”

运营总监罗弘毅，眼睛盯着桌面的日程本，一言不发。毕德兴看到有两位高管支持他，越发来了精神。“我们原定五月的新歌计划全部推迟，这样一来，四月投入的推广费，就全部打了水漂。”

“听众肯定会忘记我们四月做的推广，到了六月，又要重新花费上千万的推广费，这是得不偿失的！”

“既然顾南如今沉迷商演，我们又何必做缩头乌龟？”

毕德兴本来就是傲慢自大的人，仗着有公司股份，向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也只有董事会霍嘉华能压得住他。此时，毕德兴说得起劲，竟然连董事长在场的事都忘记了，“缩头乌龟“四字脱口而出。董事长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虽然事情是毕德兴惹回来的，但避战的决定，却是霍嘉华的意思。这个“缩头乌龟”，木仓口不是对准了霍嘉华？见霍嘉华脸色阴沉，毕德兴语气才低了一些。霍嘉华并没有理会毕德兴的激动。公司发展初期，实业起家的毕德兴，拿出过一笔不菲的资金入股。后面更是通过自己雷厉风行的手段，把公司几个艺人带了出来。他之前在管理团队方面，也很有一套。可是，最近五年，坐在副董事长位置的毕德兴，似乎已经没了当初那股拼劲，只知道吃喝玩乐，泡女明星……毕德兴现今的运营管理能力，完全退化了！霍嘉华不相信他的判断。霍董望向运营总监罗弘毅。“弘毅，你作为运营总监，资历丰富，你的判断一向是最冷静、最理性的，你来说说你的看法……”毕德兴听了这话，面子上很过不去。什么意思？讽刺他不冷静、不理性呗！不过，当面他也不敢说什么，董事长怎么说都压他一级！罗弘毅心思缜密，他沉思片刻，缓声道。“我认为，顾南并非短视之人，出道接近一年的时间，他所展示出来的创作能力、智慧、气度、为人处世，都远超过同龄人！他二十五岁的年纪，却似四十岁的稳重和城府。他不可能是为了捞金而去商演……”毕德兴不耐烦地打断罗弘毅。“那你说，他是为了什么，不停去跑商演？为了慈善吗？”

罗弘毅被数落一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他坚持自己的看法。罗弘毅：“我无法预测顾南下一步的计划，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每一步棋，必然有他的考量……”毕德兴：“你少废话了！该不是上次你去见顾南，见出感情了吧？处处帮他说话，吃里扒……”最后一个“外”字，没说出来，罗弘毅已是满脸通红。罗弘毅急着辩解：“毕总，我并无此意……”霍嘉华挥了挥手，“不要打断弘毅，让他说！”

毕德兴只好闭嘴。罗弘毅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小奇那张高质量的神专《伤心太平洋》，至今仍然销量火爆，未见颓势。”

“就算顾南暂时没有动作，我们也应该避开小奇的风头！再说，我认为顾南作为草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会愿意与我们皇家娱乐为敌！我们让他喘口气，之后再找人去劝说，他愿意跟我们合作的机会很大……”毕德兴又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抓到打击顾南的机会，应该痛打落水狗那样，将顾南一次性打服！还想着去跟顾南合作，不是打他这个副董事长的脸吗？“你要这样说，我们还是要当缩头乌龟！市值百亿的娱乐公司，怕了区区一个草根，你不是在搞笑吗？”

罗弘毅知道，不能在毕德兴面前退缩，他有可能把全公司的人带到沟里！罗弘毅正色道：“毕总，顾南是草根，他不过身家过亿而已。可是你看看他的支持者？小奇背后是金音唱片，林天王在香江和内地的人脉，你我都清楚！还有那么多天王天后支持他！他怎么就没有跟我们叫板的实力？”

毕德兴脸上全是怒火，眼底又冷了几分，狠狠嘲讽。“呵……我看某人已经被那个草根收买了，张口闭口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罗弘毅气得说不出话来。音乐总监潘明也跟着附和。“弘毅，我明白你的考量，但我们一直退让，会遭到整个香江、乃至全国的嘲笑！以后我们皇家娱乐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罗弘毅眸光意味不明，不再说话。“够了！”

董事长霍嘉华冷声道：“我觉得弘毅说的有理！顾南不是愚蠢之人，他的行为，必然有目的！我们没法预测他的下一步，暂时还是避战比较好……”毕德兴急了。“霍董，罗弘毅明显被顾南收买，你怎么能听他一面之词？不如这样，我们公开投票，看我们是避战还是迎战，你觉得怎样？”

霍嘉华冷冷地盯着毕德兴。皇家娱乐说到底，不是霍嘉华一个人的，要顾及董事会和各高管的意见。毕德兴利用董事会绑架他，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