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凡事不敢怠慢了去,这也足见公公为了选采一事不辞辛苦,小山村地处僻远,实拿不出像样的酒菜来,村长爷爷也是一片心意,公公还是莫要吓着他了。”
左人贤在一旁也是接口劝道。那卢公公见他中此说,心中大定忙笑道:“唉,看你们盛情一片,洒家若再推辞这片好意,便是那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一边说一边快速从村长手中夺过那红包。众人一时呆目,这才不过是眨眼睛的功夫,那红包便入了这位卢公公的怀中。见得他收了红包,众人悬着的心儿方才落下。“咳,村长,你且叫人通知下去,家中有女儿的在家候着,把户籍准备好,有那已定亲的,且一并把聘书准备好,等下洒家亲自带人查询一番,尔等也可随行。”
村长见得银子管用越发小心客气,几人又陪笑了一阵,撤了酒席换了清茶,待茶过三道,卢公公见天色已不早,算算时辰,打发去别村的官差也差不多该汇合了。这才慢慢起身,说道:“洒家今日还要回县城,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到后半夜方才能县里,现在就去清查,你们一起去吧!”
这位卢公公到是个妙人,得了银子后也当真不为难众村民,只是挨家对了户籍,查到有无适龄女子,他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有杨子轩、左人贤在,早已猜到小山村适龄女子已定亲。行至村西头尾时,这位卢公公略一停脚步,左看看右瞧瞧,心中暗道:不对啊,怎么好像少了一户人家,而那位人家家里可是有位长相极好的姑娘。他觉得不对,遂转身问一旁的村长,又招来那名官差,取了户籍册说道:“怎地这户籍册上的与村里的人数对不上?”
村长还没觉得咋样,杨子轩、木槿之心中一“咯噔”!来者果然不善。左人贤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见木槿之偷偷瞪他一眼,这才收了不屑的神情,笑得异常亲切,好像站他前面的卢公公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般。“卢公公,你口中少的一户,可是说爷家的小表妹啊?”
卢公公这等在深宫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人,哪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似笑非笑的回应:“洒家不过是奉命办事,当今圣上要选采女,民间百姓,但凡长相不错的自是都有登记造册,莫非左公子对此有甚不满?”
“公公请息怒,我表弟向来是个口没遮拦的,公公即说是奉命行事,不若小的请公公去家中坐坐,喝杯清茶。”
木柔桑已经定亲,木槿之没有什么可俱怕的,这公公真若敢强抢,他也别想走出蜀州地界儿。卢公公眯起眼说道:“木公子是个明事里的人儿,也省却洒家难做。”
木槿之无奈只得引了众人去他家,他与杨子轩暗中交流了个眼色,又在路上打发人先去家中通知木柔桑。木柔桑此时正在绣房里绣嫁衣,听得婆子递话进来,她略微低垂秀眉嘴角勾起划过一丝冷笑,襄阳王妃还真是穷追不舍啊,她都已经与苏瑞睿斩断情丝,又定亲于他人了,还如此这般刁难,就休怪扫了她的面子。“柳姑姑,一会儿家中有外男来此,怕家中丫头婆子们不知事,还请姑姑帮忙照看一番。”
柳姑姑回道:“姑娘只管安心坐在房中,就算来的是公公,姑娘已定亲是不在选采之例的,说不得奴婢还有可能识得。”
她知木柔桑这是有意先叫她躲起来。木柔桑浅笑问道:“姑姑可莫要怨我,我不过是想给那位公公个惊喜罢了,即是选采的差吏,想来在宫中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若真与姑姑相识,也好坐下来喝茶吃果子述述旧。”
柳姑姑笑道:“姑娘这主意甚好。”
也不知她是夸木柔桑用她曾经的身份去震慑来人,还是夸万一是老相识,还真能述述旧。“姑姑,还请你先下去叫丫头婆子们收敛些。”
木柔桑怕那些人要到家门口了,先打发了柳姑姑下去。她方才把得闲的丫头婆子拘在厨房那院子里,便听得正院里一片脚步声,便知是那位公公与众人来了,柳姑姑忙打发了小丫头把事先准备好的茶与果子都端了上去。木槿之等人落座后,大家闲聊了几句,卢公公便开站见山的说起了来意:“听闻木家有女初长成,一枝独秀赛仙子,今日洒家便是特意为她而来。”
木槿之与另两人对视一眼,沉住气发问:“公公这话是何意思?”
“洒家来蜀州听闻你家妹妹长得花容月貌,一手女红技压群芳,今日为何不曾见到?”
卢公公身为差使,这选采女便是头等大事,更因为出京前,有人暗中递给他三千两银票,说是对方想把蜀州帐房府平安镇小山村的姓木名柔桑的女子,给弄进宫伺候当今圣上。木槿之暗自揣摸这卢公公话里的意思,他家妹妹虽说女红出色,却也没有把这闺阁之事到处宣扬的理儿,惟有那有心人设下套子等她钻进去,心中冷哼两声。“来人,去把姑娘请出来!就说是差使大人卢公公莅临寒舍。”
“少爷,奴婢这就去!”
门外走进来一微低垂头的妇人小声回应,来人正是柳姑姑。因其低着头,卢公公只是觉得身量有些眼熟,到也没有多想,只道:“洒家也是公事公办,原就是领了这份旨意,万没有不尽心的道理。”
柳姑姑听声音还真是耳熟啊,又听得木槿之称其为卢公公,悄悄撩起眼皮子瞄了一眼心中暗撇,好你个卢旺达,到了乡野之地就称王称霸了,当年连给她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