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想到卦院的那些刚刚燃起斗志、毫不服输的同窗们,就又觉得有点心软。 这些孩子们还是挺可爱的,能在这种逆境中坚持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心态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 人有时候就是得逼一逼的,往日没事时大家安于现状、耽于享乐,日渐堕落,可是当外界的压力袭来时,他们反而可以振奋起来,逆流而上。 这段逆流的路是很难走的,江楚不太放心他们自己走。 也罢,交流会只有两个月了,算算时间正是在学院出事之前。 那便陪他们到交流会吧,等参加完了,不管是何结果,自己也该离开了。 江楚回到家时,就看到胡映月在指使着下人们收拾东西。 洲府的新宅还未定下,但江耀过去一圈后已经找好了几个目标,只待跟胡映月还有顾家人商议后就定下来。 等到定下,再去时便可以往新宅中搬些东西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搬是搬了,但是旧的江宅打算如何处理? 是直接把东西全搬走,老宅子卖掉,今后不再回雨潇城? 还是东西搬走大半,只留一些琐碎的留着,宅子也留着? 江楚卜算出来的详情是,江家受到那件事的波及应该不会太大。 如此一来,江宅倒是可以保留下来了,也可以把一些不是那么贵重且闲置的东西给留下,这样万一今后回来闲住也方便一些。 下次离开时便是要搬走些东西,所以这几天江家就比较忙碌,到处都是在收拾的,江楚的房间也没有例外。 她倒是无所谓这个,胡映月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自己重要的、常用的东西都是被放在乾坤袋里的,一直随身带着,家中的这些全带走也好,重新购置也罢,也没什么要紧的。 “娘,旧衣服也留几件在家吧,万一今后回来住还能用得上。”
江楚回到自己屋子,看到胡映月正在亲自给她收拾衣服,便走上前说道。 “娘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几件衣服娘觉得你穿上格外漂亮,所以就想要一起带上。”
胡映月笑说。 江楚:…… 这可不止是几件啊,看这架势,衣柜都快搬空了。 不是还有两三个月才真正搬走吗?怎么看这样子好像明天就要离开雨潇城似的。 江楚看的有些好笑。 娘好像对她有一种谜之信心,总觉得她穿什么都漂亮,长的也是倾国倾城。 唉。 “夫人!小姐!仝家夫妇来了。”
花澜手上端着糕点,几乎是小跑着跑了过来。 “嗯?走楚楚,去看看。”
胡映月神色一动,“说不定是找人方面有消息了。”
江楚也是一样的想法。 因为上次仝家人就已经得到了那人的线索,只是那人一直没有回来,于是这些天仝家人就一直是在轮流蹲守,只等那人回来后能第一时间发现。 仝家三个大人要轮流去蹲守人回来,还要轮流照看仝安宝,时间上有些紧急,所以也有几日未来江家了。 今天既然来了,那肯定就是有进展了。 “好,快去。”
江楚答应一声,拉着娘亲软软的手就朝前厅跑去。 “娘,我感觉你这皮肤好像更好了呢。”
路上的时候江楚捏了捏胡映月的手,摸了她手背好几下,然后就说道。 “多亏了秦家那位丹师的秘药,吃了之后娘也觉得皮肤好了不少。”
胡映月不由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入手滑嫩温软,真仿佛是摸上好美玉一般。 “那等到吃完了,我再找他要一些。”
江楚说。 “这,方便吗?”
“方便,放心吧。”
不方便也能变成方便,就那副丹方的价值,找他要点丹药算得了什么。 真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再拿别的丹方来交换。 胡映月于是更高兴了。 两人走到前厅时,江耀已经在招呼仝家人了。 徐冉和仝安宝没有来,应该是留在仝家暂住的院子里,来的人只有仝卓和徐曦夫妇。 江楚看了看二人神色,发现是既激动又忐忑的,便知可能真的是找到人了。 打完招呼后江楚就在末座坐了下来。 “楚楚,那个李姓铁匠,回来了!”
徐曦对着江楚激动的说道。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江楚身子微微前倾,认真问道。 “人是今天早上回来的,他好像是受了点伤,但不严重,我们看到他进铺子后就第一时间进去了,但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往外赶人。”
仝卓苦笑着说,“那人真如楚楚你所卜算出来的一样,性格古怪至极,他连我们来意都不问,也不等我们说话,见到我们找过去就直接轰人!”
“是啊,他把我们推出去就关上了门,那门都打到我鼻子了。”
徐曦叹道。 她的鼻子应该是用过药了,因为现在看着并无异常。 “可能是因为长途跋涉才回来,累困交加,所以才没有精力应付客人吧?”
胡映月说道,“无妨的,人都找到了也就不急了,咱们再等等,等他伤好了再上门也不急。”
那铁匠是出城进货去了,虽不知道到哪进的货,但受伤是事实。 本来性格就怪,又受了伤,而仝家人大概是态度太过激动热情,所以就让那铁匠不耐烦了。 “如果只是等一等,那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便是多等些时日也是可以的,但是……”仝卓皱紧眉头,“那人只是看了看我们夫妻,便说他不喜欢我们,让我们离他远一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然他就要打人了。”
仝卓说完胡映月就怔住了。 这…… 就打了一个照面,仝家人还没说来意,就被人家给列入拒绝合作顾客名单了? “你们是怎么把人得罪的?”
江楚也纳闷了。 “我们当时不明白,但是事后想了想,觉得可能跟我们叫出他的名字有关系。”
徐曦愁眉紧锁的说,“我们是陌生人,但却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还守在他的铺子门口等他回来,大概是这种举动让他觉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