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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全家赶出家族,就成无根浮萍了。再者,还有族老呢,要撵人全家出族,这是多大的事儿!就能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
李秋岁扫一眼众人神色,看向李广平道:“族长爷爷,去郑家能给族里带来好处,让读书天赋好的族人有机会去府城书院,我们全家都甘之如饴。今个儿当着大伙的面,我就想问问您,说让我尽快归家是要多快,和郑家的两年之约还作数吗?是不是要反悔了?人郑家不依不饶,咱李家拿什么对抗?这些族里都不合计说清楚,就你一个人过来,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我娘多问两句,您就一副要休人的架势。作为我娘的闺女,为了族里做出牺牲,不说族人行动上感激吧,你就是口头上能客气点也行,可你去听听,没一个人感念我家恩情的,还处处传我家讨了大便宜的话。”顿了顿,李秋岁目光转向众人,“大伙都在,我把话说清楚,也好有个见证。郑家给的两个庄子,一个给了族里,收成都是族长管着呢!另一个,我爹娘心里愧的慌,说是补偿,留给我了,我爹娘那边是一点便宜没沾到。”
众人才算回过点味来。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向李广平的眼神就有些奇异,这人平日在村里,就是沾上好处,占不够的那种。 李秋岁见众人又嘀嘀咕咕开了,轻巧跳下墙头,破锣也被重新放好,这玩意可是她二伯撵兔子的好帮手,这回可是帮了大忙,不然,哪那么容易让众人能乖乖听她说话。 许多话她故意说的模棱两可,郑家将来会倒霉这种话,最是不能宣之于口,这个道理想来李广平比她还要明白。 见李广平朝她看过来,李秋岁咧嘴一笑。 李广平收回视线,天天河边走,今个真就湿了鞋了。 李三祝笨口拙舌,他媳妇也极少东家长西家短的串门子,脾气又火爆,在村子里人缘不算好,想出去说道,没那样的口才不说,也没有合适的人听她说啊。 不曾想,竟生了个肚子里长牙的厉害丫头。 郑家有灭门之祸,这事,他还真不好同别人说起,那可是府城的郑家,听到点风声,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下头等着拍虚遛马的谁,随便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他全家。 再者,这事也不在眼跟前,交好郑家都来不及,哪能上赶子去得罪。 就有那好事之人过来问他,“李族长,真是那样呀!”
李广平面上笑呵呵的,不反驳也不承认。 那人就道:“这你就是过分了啊” 一上了年岁的老者,到近前才低声道:“广平,你是族长,为族里谋利,也不能这样逼迫人!郑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眼下能用着咱,给两分颜面。这要真把人得罪死了,三祝家闺女还在人家里呢。”
这位算是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了,七十大几的人,走路都颤颤巍巍。 李广平还能怎么着,敢把真相嚷嚷出来吗?这回是打断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扶着人,苦笑一声道:“叔,我这也是为了族里,话赶话说到了那里,也不真想把三祝媳妇休回家。划出族谱也只是气头上的话!这也是为了岁岁丫头好,趁现在年岁还小,能早些家来,将来不妨碍找个好人家。”
李广平的声音压的很低,一面说话,一面把人往自己家里领。外头那么些人,说话着实不方便。 李广茂原本站在两人身侧,转脚拦住人,气咻咻的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我叫你一声大哥,三祝是你亲侄子,要打,要骂,还是要训斥,你都自便,我绝不拦着。可休妻,赶人出族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出口的好。”
有小子去家里传话,说族长在老三家闹僵开了。他和老婆子寻了小叔公,便赶过来。话没听全,也算知道个始末。不是有小孙女闹的那一出,老三两口子哑巴亏是吃定的。是非对错,当着人面,咱议议清楚,不白不黑的,到你家说算怎么回事儿。 小叔公活到这把年纪,早便人老成精了,先高声说李广平,“这事儿是广平做的不妥,让三祝家媳妇平白受了委屈。”
见众人都往这边看,他声音极大,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算是给李三祝家一个交代。 话音一转,低声安抚李广茂,“他也是为了家族,这么多人呢,都先去广平家里,咱们坐下细说。”
后面的事,李秋岁就不操心了,李长山几个还在山上,她爹李三祝跟着她爷去了族长家里,先把老太太安安稳稳送回家。 回头,索性磨着她娘去山上。心心念念都是给家里创收,眼下的节气都入深秋了,在家坐着也没什么好法子想,不如去山上走走,开阔一下心情,说不准就有法子了呢。 柳氏拿她无法,刚又出了胸口存了许久的闷气,心情大畅,背起箩筐就出门了。 夏禾留家里,和翠屏一起帮老太太做饭。 娘俩往山上走,柳氏打问李秋岁在郑家生活的细节,然后说起庄子的事,“……庄头和佃户还是原先郑家的那些。秋收的时候,你爹亲自去那边盯了。做主留下一些储备粮食和明年的粮种,其他都如往年那般处置的。卖了些银钱,庄头把账本和银钱都送家来了,说是今年通同往年收成差不多。咱家也没人看得懂账本,你回郑家顺便找人帮忙看看。”
柳氏口中的庄子就是郑家补偿给的那一个,说是留给李秋岁,家里先帮忙照管,将来留着她傍身。 找郑家人帮忙算账,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也不能让人当成傻子糊弄,算清楚账目,是人是鬼就能一目了然了。 李秋岁点头,先应承下来。字,已经能认个七七八八,算术是她的强项,自己如今就能看懂账本,倒也用不着麻烦郑家。 娘俩说着话,往山上走。 柳氏欲言又止,不等李秋岁询问,就道:“珍珍怎么说起郑家倒霉这种话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丫头近半年邪门的很,偏偏李广平一家拿她的话当金科玉律。”
她娘竟然会用金科玉律! 李秋岁惊讶,目光太过直白。 柳氏白她一眼,“戏台子上不都这样唱的吗?”
李秋岁讪讪,“昨日傍晚我出去迎爷奶,她喊住我说了许多话……” 把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柳氏喃喃:“……就像能未卜先知一样。那郑家……!”
后面声音压的更低,柳氏几乎是贴在李秋岁耳边说话。 听话头,两年内郑家不会出事。 李秋岁就说:“娘,郑家与我们差距太大。”
他们都没法,咱们又能怎样? “再者,我只是暂住他们家里,将来他们有难了,有能力自然要帮上一把。”
没能力只能保全自家! 柳氏叹了口气,自家能帮什么忙,不过是白操心一场。郑小公子见着她一口一个姨母,铁石心肠也要喊软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