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知晓。晨起，凤煞披了一件狐裘皮在身上。虽然说现在外面有太阳，但是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她把自个儿裹在衣服里，懒洋洋的踱步出了门。白幽在后院的门口看见她：“煞煞，又要去灵虚宫吗？”

那语气透着一点点的酸，仿佛是那还没有成熟的青果，咬上一口，都能够酸掉牙的那种。凤煞点了点脚尖，漂亮白皙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小幽幽现在是在吃醋？”

“哪……哪儿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夜九歌对你好像有一些别的心思，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啊。”

白幽的确是吃醋了，但是，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吃醋了。总是怕，怕凤煞知道了他的那些小心思之后会讨厌他。他不想，不愿意。真的。一丁点都不愿意。“放心吧，我做事情是有分寸的，断然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也就是了。”

她眉眼浅笑，柳叶一样的眉毛弯成好看的幅度，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温暖。白幽想要占有她。这真是一个十分不美好的词，却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的心里，心中的那张白纸上，赫然之间又染上了这样那样的色彩。或明亮，或阴暗。可这些，都如此直白的渲染的着他飞扬躁动的年少。他发愣的这个空档，凤煞已经出了门。她很喜欢走路，不管是穿过人群，还是穿过荒草枯芜外的荒草。天太冷，她到了荒草枯芜门口的时候直接飞掠进了醉清风的院子。低垂的杨柳此刻已经枯败展现出衰败之象。坐在柳树下的那个男子依旧着神色点染淡淡梅花的衣袍。长发用玉冠束起，轻而易举就让人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这个行走在烟雨红尘中的男子指尖撩过琴弦，珠落玉盘一般的声音就那么响起。“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来找我。”

“哦，清风，你这是在盼着我生病啊！你的心，好坏！”

凤煞随手摘了枯枝在手里，用枝桠将他身上的衣服给弄脏。“是啊，我的确是在盼着你生病啊！因为花毒的事情，我给你的那点子恩情，已经被抵消得一干二净。所以，我盼着你早点生病，我好再给你恩惠啊。”

醉清风嘴角染着轻笑，话说得毫不避讳。凤煞只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坏啊，为了能够让别人欠他的恩情，居然这样盼着别人生病。坏啊，当真是坏极了。可就算是他这样坏，凤煞依旧坐在了他的对面，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吃。他的厨艺，自然是好得没话说的，这糕点入口，便是香香软软的。“今天我来呢，是想要向你讨要一些可以消除疤痕的药。我手上虽然也有，但到底是不及鬼医你的医术研制出来的。”

明明对方就是一个超级，超级的大腿。凤煞肯定是不会放弃的。“好啊，既然是小凤想要，我便去将我珍藏的那些好东西都拿给你。”

凤煞听了这话，当即有些傻眼：“你今日为何这样好说话？”

“因为向我开口的人是你，所以，我才有现在这样好说话。”

这话听着就有些不对味了，再加上此刻对方的眼神温柔，言语也轻柔，总觉得怪怪的。凤煞拿了药就要离开，一点多留一会儿的打算都没有。“今日你拿了我的药，明日，我便可随意出入幽梦楼了吧。”

在凤煞将要离开之际，醉清风问出了这样的话。“当然！”

“只不过，若是出入前院，你大抵需要准备银子，要是出入后院，麻烦你准备吃食。”

说完，再继续从院子里飞出。她总是爱这个样子，不喜欢走寻常路。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醉清风撩动了琴弦。而她，撩动的是他的心弦。“凤小姐。”

当凤煞再一次进入灵虚宫时，灵虚宫里的那些人在看着凤煞的时候，一个个更加的礼貌，恭敬，还有……崇拜！她是与众不同的，只有她才能够和夜九歌一样，随意出入灵虚宫的任何角落。朝华楼里一起如故，就算是冬天了，菩提叶还是不曾掉落。禅房里，夜九歌仿佛是在写着什么东西，他手握笔在纸上运走的样子，让人想到提笔安天下这个词来。在看见她进来之后，他并不曾放下手中的笔。凤煞无聊的趴在他的榻上。等到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之时，她差不多都快要睡着了。动静皆风云的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凤煞。”

凤煞在榻上翻了一个身，脸朝着他，不满的说道：“我对你的称呼这么亲切，你却还是叫我的名字，太不可爱了。”

说完，扯过他的枕头抱在怀里。他看着她嘟起来的红唇，怎么就那么想要亲上去呢？“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夜九歌终究没有亲上去，而是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本来就乱了的头发变得更加的乱了。“让我想想，该叫什么比较好呢？”

她一挥手，将他的手给抚了下去。认真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