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想要公平一点,大家都是李家的媳妇,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吕氏冷冷的看着她,“大嫂,你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够了,还是回来干活,等你的相公能赚钱养活你们了再享受吧。”
“四弟妹说的是,你们一家子在县城这么些年,家里什么事都这管,粮食还要二哥和四弟送过去,也太安逸了。”
吕氏把帐一算,小吴氏知道以大房的自私,就是李家荣出息了,他们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也坐不住了,等李家富回来一定跟他好好说说,既然没有好处,他们为什么还要养着他们?他们两口子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总觉得李家荣要是考中了进士,他就能当官了,他们家就是仕族阶层了,能跟着李家荣吃香的、喝辣的,女儿能嫁入高门大户,儿子也能娶个千金小姐。所以她就是再羡慕嫉妒张氏,什么事都不要做,却是这个家里吃穿最好的,不仅两个儿子送进了堂,两个女儿也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得罪了他们,以后不让他们三房沾光。听吕氏这么一说,李家荣就是当了官,也不可能拉扯他们,她干嘛还要顺着他们,看着他们坐享其成,她的一对宝贝却要挖地龙,帮李丽当小丫头,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要么分家,要么大嫂和李梅他们回来做事。”
吕氏把话扔下就回房了。李婧文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她也没想到平时从不多话的吕氏今天会跳出来,并且扔下一个这么大的炸弹,炸得李连仲和李家荣不知所措,就是吴氏都奈何不了。“吃饱了没有?我们也回去。”
刘氏拉了拉李婧文,牵着李思文和六宝回房了。“爷爷、奶奶,你们慢点吃了,你们吃完了我们再来捡桌子。”
李婧文几口把碗里的薯米粥吃完,放下碗筷走出了堂屋。看到他们走了,小吴氏怕吴氏他们把火发到她身上,也赶紧拉着一双儿女回了房。吴氏看到三房人都走了,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颤抖着手指着大门说:“真是反了天了,休了她们,我不相信,没有了她们,我的儿子会打光棍。”
“别说气话了,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李连仲心想如果真的把刘氏和吕氏休了,他们的两个儿子还真的只能打光棍了,至于休小吴氏,是不可能的。“怎么解决?难道真的让张氏和李梅、李兰姐妹回来做事?那样谁侍候老大和大宝他们?”
吴氏虽然也想让张氏回来做活,但她的长子是文曲星下凡,没有人侍候怎么行?“你说怎么办?”
李连仲当然知道张氏要侍候李家荣,但是其他三家都造反了,他不能不管,不然,他们真的不下地了,田里和地里的活谁做?“不做?不做就让他们回娘家。”
吴氏恶狠狠的说,刘氏的亲娘早就死了,兄弟都是继母生的,不可能容得下她,吕氏娘家的条件也不好,不可能让嫁出去的闺女回家白吃饭。“行,先吓唬吓唬她们再说,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老大家的,明天在家里帮忙做饭,别什么事都不做等着人家侍候,那样谁心里都不舒服。”
李连仲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知道了。”
张氏低着头说,不敢让李连仲和吴氏看到她眼里的怨恨。李家荣则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是前天二宝推李婧文下河的后续,二宝也真是的,非旦没有弄死她,还承认了事是他做,现在几个兄弟都认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搞出这么多事来,让自己进退维谷。“爹,娘,我也想把张氏和李梅他们留下家里替我孝敬二老,但张氏和李梅他们真的不能留在家里,张氏不仅要侍候我,还要学会怎么跟人打交,我中举了,来往的人就不一样了,张氏必须学着怎么样跟那些夫人打交道。”
“那些女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太多,张氏如果还跟一个普通的农妇一样,别人不仅看不起她,搞不好还会设套子给她钻,上了别人的当,不仅她会失了脸面,我也脸上无光。”
“同样,李梅两姐妹不仅要读书识字,还要学习一到两门特长,不然,以后跟那些官家打交道的时候,谁看得起她们?就是想寻门好点的亲都难。”
李家荣知道自己再不出声,他的爹娘一旦压不住那三兄弟,很可能会把张氏和李梅姐妹留在家里做农活来平衡吕氏他们心底的怨气,只得再次装起了可怜。“晚上等老二、老三和老四回来再说,跟她们这些妇道人家说不清楚,我相信,你那几个弟弟不会跟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
李连仲想到老二和老四都是老实人,应该不会跟那些女人一样斤斤计较。“爹说的是,晚上跟几个弟弟好好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
想到几个老弟,李家荣又放下了心。李家华愚蠢,他相信只要他们父子两个忽悠几句,他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去做刘氏的工作,李家富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他只能花钱免灾了,至于李家贵虽然麻烦点,但一只跳蚤撑不起一床被,没有李家华和李家富帮忙,他怎么也跳不起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真好。“娘,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天,等爹爹回来了把四婶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你告诉他,如果李家荣以后真的当贪官,倒霉的就是我们,我们不希望沾他的光,但也不跟着他倒霉,如果三叔、四叔坚持要分家,我们也跟着。”
李婧文交待刘氏。“大房没有一个好东西,跟他们搅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倒霉的,他不当官还好,一旦当官,搞不好会上断头台。”
“不会那么严重吧?”
刘氏吓得站了起来。“会有这么严重,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跟他们拉开距离,拉得越远越好。”
李婧文严肃的点点头,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律法,但著她所知,没有哪个封建王朝不连坐的,这个未知的朝代也不可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