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看着眼前的西装鬼，低声说道：“为什么，你是说我们破坏了规矩？”

西装鬼平静地开口：“所有客人都看到，难道这位客人还想说一句冤枉吗？”

梦说道：“他早就死了，或许你们可以认真检查一下他。”

拦截他们的西装鬼没说话，另一个西装鬼检查完黎漠，起身过来说道：“我们只看到你动了手，杀了他，破坏了餐厅的规则。”

“就是说，不听解释。”

秦诺带着讥讽地开口：“如果一个客人努力不断挑衅另外一个客人，故意而为之，或者说这就是他的目的呢？”

“双方受罚。”

“但这个不同，你在餐厅正常的营业时间内，杀了客人，严重破坏了规则。”

“这也是一种挑衅，对餐厅的挑衅。”

西装鬼说道。“老鼠竟然打算跟餐厅讲道理？”

周围不少老客人都忍不住地笑了。“客观点讲，这是餐厅规则，不如说是人家的领土制度，你如果聪明点，就该明白我在讲什么。”

一个面目满是密集尸斑的鬼冷笑地开口。他的这个话，还真让秦诺明白了什么。餐厅制定的这条“严禁暴力”规则，目的并不是出于客人们之间的安全，也不是为了让餐厅维持友好的氛围。只是为了示威宣权！这里是它们的地盘，所有的鬼，进了这里都得乖乖听话，即便再暴戾的鬼，也得忍着盘着。如果让秦诺他们安然无恙离开，这无疑严重损害了餐厅的权威！它们不在乎有没有说法，怎么维护餐厅的名誉和权威，才是目的。显然，今日是不能善了了。秦诺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下子头疼起来。血眼鬼昨晚上还让他不要惹事，今天就惹了。还惹出了一个大祸端！来这里的很多都是老顾客，它们眼中没有怜悯，有的只是讥讽，如同看到两只老鼠落入了捕鼠器中，对接下来的怎么处理，充满了兴趣。“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秦诺无视了这些眼神，问道。西装鬼并没有动手制服秦诺和梦的意思，说道：“先查明死去客人的身份，然后等待上面的指示。”

“现在，为了不影响餐厅其余客人用餐，两位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它说着，拉了一下衣袖，一根漆黑乌亮的铁链，握在手心里。秦诺看着黑色铁链，眉头不由得皱起来。“现在就处理吧，我来告诉你们，死去的这位客人的身份。”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餐厅内。看向声源处，是楼梯口那边，一个客人双手撑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全身披着一件黑袍，兜帽下，青黑色的嘴角微微勾起。秦诺眼眉一挑，感觉梦握紧了自己的手。他眼睛闪烁两下，明白了什么，问道：“它就是那个下咒的鬼？”

梦点点头，眼眸紧紧盯着它。百咒鬼也望着梦，嘴角的笑容更盛，抬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这位客人，什么身份？”

西装鬼问道。它的语气不同了，带着明显尊敬。因为百咒鬼是从二楼下来的。百咒鬼没有说话，手指一弹，一张卡片诡异地穿过餐厅，精准地落在西装鬼手心里。它看着卡片，片刻后，收起了卡片。而秦诺明显地感觉到，西装鬼身上的鬼气发生了变化。“还有什么问题吗？”

百咒鬼问道。西装鬼抬起头，说道：“没有问题了，尊贵的客人打算怎么做？”

“两只外来的老鼠，杀了你们餐厅的二楼黑金贵客，这位客人更是我的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事绝对不能轻易善了。”

另一个西装鬼继续问道：“所以客人打算？”

“他们的命运权，交由我决定。”

百咒鬼说道。“这……”西装鬼犹豫了，因为这不是它们能够决定的。“这位客人，你好像太着急了，不管怎样，坏了规则的客人，都要先经过餐厅的判定，这是不变的。”

客人中，走出来一个面容和蔼的老人。身上穿着整齐崭新的燕尾服，看着百咒鬼，眯起双眼，微微笑道。“主管。”

两名西装鬼微微点头。老者拄着拐杖，轻轻挥手，示意着它们。两名西装鬼会意，伸手进衣袖，拉出了里面的铁链，一簇簇浓郁的鬼气，缭绕在铁链上，十分的诡谲。“两只外来的卑贱新客，我作为二楼vip贵客，这点权利都没有么？”

百咒鬼问道。“抱歉，这是规矩。”

“请放心，我们必定给你一个满意得说法。”

老者缓缓说道，面目仍是友善。“今天我还真想做个主，如果我的身份说这话，不够份量，那让三楼我的一个朋友下来说话，不知道够了没？”

“三楼的客人……”老者微微变化。“我的这个朋友，跟三楼的主管，也有合作关系。”

“只是两只下级地域来的老鼠，需要这么严谨么，你作为主管，最好再认真权衡一下。”

百咒鬼漫不经心地说道。气氛沉寂下来。后面的秦诺面色一点点变得低沉。因为这时候，他感觉自己这么真切地被当作了老鼠。它们只是在争论着支配权，而自己的生死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梦看着，俏脸微微地变化，小手一点点地握紧秦诺手心。沉寂片刻，老者开口了：“好吧，客人想怎么处理？”

一楼餐厅的客人面色都是微微地变化着。它们都认为血钻餐厅的规则，是不可撼动的，谁触碰了，那都是挑衅。而现在，它们忽然明白了。那只是它们实力和身份不够。没有规则能永恒建立，迟早都要被打破的。没被打破，那只是没有足够的强者出现罢了。“男的杀了，女的拿下，送到我房间去。”

百咒鬼优哉游哉地开口。老者面色微动，看了眼梦，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老者摆摆手：“按照他说的做！”

两名西装鬼当即转身，朝着秦诺和梦走来，手中的铁链完全被拉了出来。秦诺拉着梦后退一步，讥讽地说道：“消费都是客人，当着这么多客人这样行径，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西装鬼根本不听，它已经完全透露出对秦诺的杀意。抬起手，那诡异的铁链跟着窜动起来……但还没等抽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是梦出手了。梦看着秦诺，认真地说道：“哥，我们说什么都没用的，它们从头到尾都没在乎我们怎么样。”

秦诺眼睛闪烁一下，突然取出夜魔猎枪，一枪打在另一位西装鬼脑袋上。哧啦一声！它的半块脑袋被打掉，身体往后倒去。“走！”

秦诺拉着梦，径直往门口走去，现在他的想法是，立即叫来黄生，先离开这里再说。“让你们走了，那才是打了我们餐厅的脸。”

老者拄着拐杖，笑眯眯地开口。秦诺看着它，直接抬起枪口就给了它一枪。老者侧头避开，但右侧脸，还是被划出一条痕迹。老者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仍是笑眯眯地开口：“你这鬼物不错。”

百咒鬼没有出手的意思，甚至坐了下来，端起了一杯红酒，俨然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周围的客人更是爽快，让开了足够的空间。那两名西装鬼站起身来，没有任何废话，再次冲上来，并且，鬼群中有更多的同样餐厅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梦柳眉蹙起，松开了秦诺的手，取下一根发丝，利用诅咒之力点在那些工作人员身上。一声声炸响，那些鬼纷纷飞出去。门口那里，老者拦截在了那里。秦诺果断继续赏它子弹。老者用拐杖打在子弹上，化解了鬼力，子弹掉在地上，化作黑烟消散。“鬼物不俗，可惜你鬼力太差。”

老者幽幽地开口。接着目光，落在梦身上：“倒是那丫头有点意思。”

“不过，都是徒劳的反抗罢了。”

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出现，它们都袭向梦，似乎只有梦有着威胁，完全忽略了秦诺。秦诺看着那边，刚分心一下，老者忽然到了身前，手中的拐杖，朝着秦诺的天灵盖敲来。秦诺面色一变，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挡。霎时，血光飞溅！秦诺得右手血肉碎裂开来，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见。剧烈的疼痛顿时从右手传来，秦诺后退几步，这疼痛让他脸色顿时苍白，渗出冷汗。他忘记了，血眼鬼现在是沉睡的状态。他后退着，然而刚停住脚步，老者又转眼到了他身前，干枯的一只手，朝着秦诺心脏的位置刺来。电光石火间，纵使秦诺的脑子飞快运转，都没用了。因为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挡，也来不及躲开！哧啦！手指刺破了身上的衣物，却停住了，因为老者整个人忽然退了出去。它双脚在地上擦出两条几米长痕，再看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地上，只留下一块块碎肉！老者有些惊愕地抬头。在秦诺的身后，一颗颗头颅飞起，掉落在地上、餐桌上、客人怀里。这些都是餐厅工作人员的透露！身后袭来强烈的寒意和恶意。秦诺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忍着痛想回头，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恶念梦出现在在秦诺身后，烟熏妆的双眸，透着浓烈的高冷和不屑。邪念梦高昂着嗪首，充斥着冷傲的眼神，落在老者身上：“老头，你很厉害？”

“能撑过我两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