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的她和外婆家的花,第二条也是她。十分钟前发的。还发了个九宫格,张张都是她的背影、侧影。有她抬头看鸽子在天空飞的,有她拿着气球走路的,还有她弯腰看一只猫咪的......还配了段文字,一如既往地保留了他欠揍的风格:【我呢,也是有老婆的人了,麻烦异性呢,自觉点,离我远点,对我心怀不轨的非异性呢,也请自觉点。】薄暖阳:“......”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点赞和回复。—我呸!—臭不要脸!—你都把自己用水泥围起来了,哪个异性和非异性还接近得了?—啥时候办婚礼啊?—嫂子是谁啊?—光看个背影都知道,咱家二少夫人绝美。“......”薄暖阳欲哭无泪地坐在床上,不是说好的,不许说出去的吗?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下,很快,男人穿了身浴袍出来,薄暖阳有气无力的把手机砸了过去:“你烦死了!”
“......”左殿一把接住手机,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下意识挑了下眉,“这狗东西居然敢骂我不要脸?”
“......”那是重点吗!“我们不是说好的......”薄暖阳坐在床上,试图提醒他,“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薄暖阳,”左殿垂眼,眼神晦暗,声音也凉嗖嗖地,“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若是因为那些事难过,就要按照我的方式来。”
“......”沉默。“微博那块你不愿意,我可以不说,但我身边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
左殿又冷声补了句。薄暖阳自顾自地气了会,说又说不过他,气愤地扯住被子钻了进去,又把被子边角塞在身下。左殿没立刻来哄她,反而懒洋洋的给自己吹了个头发,又倒了杯水喝掉。五分钟后。见她气还没消,左殿拽了下被子拐角,很快又被生气的人扯了回去。见状,左殿眉梢轻挑,连人带被子一起兜进怀里,看她把自己捂的都出了汗,又气又好笑,说话时声音也染了点笑意:“松不松?”
“你滚!”
闷在被子里,薄暖阳喊了句。“松开,”左殿提高音调,下一刻,又忍不住笑出来,“老公滚被子里。”
“......”沉默片刻,薄暖阳平静地说:“你睡地上。”
“别因为这事儿跟我闹啊,”左殿懒散地提醒她,“不然咱今天就生孩子。”
“......”薄暖阳抬眼,安安静静的,却一字一句地说:“你跟狗生去吧!”
“......”闻言,左殿似乎有些苦恼,掐了下她的脸颊,不赞同地说,“乖,别这样骂自己。”
“......”一晚上,薄暖阳平静了一个月的心情,再度被气炸。她一把掀开被子,骑坐在左殿身上,拳头像雨点一般砸下来,边砸边骂:“你烦死了,我好好一个人待着,你干嘛过来惹我生气!”
左殿闷声笑个不停,也没阻拦她的拳头,反而躺平了让她方便打。单方面地闹了会,薄暖阳累到不行,暂时停下来休息。男人半靠着床头,眼睛正看向她,他嘴角笑意明显,下巴微敛,依然是那副又渣又帅的样子。薄暖阳抿了抿唇,逐渐冷静下来。现在木已成舟,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也不能把人家脑子里的记忆神经给挖掉,再生气也于事无补。“我今年很忙,”薄暖阳打算就目前的情况,跟他好好商量,“婚礼能推到下年吗?”
左殿扯唇,忽然拽住她的胳膊,往身上扯,薄暖阳一时不备,顺着力道被扯到他怀里趴着。“这就生完气了?”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薄暖阳抬眼看他。左殿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我老婆每次都这么轻易就原谅我,总感觉占了你好大便宜。”
“大左,”薄暖阳有自己的顾虑,“如果你家人那边给你压力,我其实没关系的。”
谈到这里,薄暖阳爬起来,认真地说:“我不介意有没有领证,有没有婚礼的。”
她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在一起。“我在意,”左殿坐直,表情也正经起来,“我怕你不要我。”
“......”“薄暖阳,”左殿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他嗓音像压着什么情绪,有点低沉,“左家不想去就不去,以后这事我不会再提,你什么时候愿意了,自己告诉我,嗯?”
房间里安静十几秒。现在左殿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结婚了,而她不出现在左家,那所有人的炮火会全对向左殿一个人。他打算自己一力承担。薄暖阳倚到他怀里,轻声说:“好。”
左殿伸手揉着她单薄的脊背,歪头亲她。过了会。“今天你朋友夸你什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左殿贴在她唇边,笑着低语,“天使的外表加上有趣的灵魂,然后什么来着?”
“......”左殿再次笑出声,拖着音调哦了声:“想死在你身上。”
“......”“她说的没错,”床垫倏地弹跳了下,薄暖阳随之被压了下去,左殿趴在她耳边,气息滚烫,“确实,每次都——”“——想死在你身上。”
“......”—翌日到达宁市时,已经下午三点。回到兰水湾时,左右先是冲她发了会脾气,责怪她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么久,而后又抱着她大腿哭了一会。左殿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又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这种套路。”
薄暖阳:“......”“嫂嫂你别怕,”左右抹了把眼泪,报复性地说,“下次我哥再欺负你,我跟你走,咱们俩扔他一个人在这里。”
像是觉得极其可笑,左殿嗤了声,懒洋洋地嘲讽:“这是我老婆,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这个家是我跟你嫂嫂的。”
“......”左右憋了会,甩了句:“我要把嫂嫂当嫁妆带走。”
“......”薄暖阳好笑地看他们兄妹俩逗嘴,开心边叫边慢悠悠地挪步过来,见到它身上的毛好好的,也算是松了口气。又想到院中的玫瑰花,薄暖阳拉着左右跑出去。花朵盛开,一片大红色,热烈又灿烂。“它们的命实在太可怜了,”左右蹲在那里,可怜巴巴道,“先是半途被我哥弄回来,中间还被拔掉一次,差点没了开花的机会......”薄暖阳点头,跟着感叹:“真的,花途好坎坷。”
左殿被她们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挤怼笑了。他毫不留情地指出:“更坎坷的,是之前那批,先是被你嫂嫂养的半死不活,接着又因为你们的猫,把小命,都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