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兰水湾内。左殿没精打采地坐在书房的沙发椅上,双脚搭在书桌上,视线落到某一点时,又把脚收了回来,伸手把桌子擦干净。若是薄暖阳突然回来了,看到书桌有印子,又要发脾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臭毛病,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桌子上的手机里,还响着声音。似乎是因为没听到这边的回答,那头又提高音调:“小二,你有没有在听?”
“嗯。”
左殿懒懒应了个字,证明他在听。左青澜气地揉额头,又说了遍:“那一个视频让你被多少人看到了你知道吗?”
“...我不能见人?”
左殿不耐烦地回。“......”那头沉默两秒,有一种被反咬一口的感觉,“这不是你自己不愿意被人看见?”
左殿心情很差,没搭理他。左青澜又吸了口气,好脾气地说:“你不是从不喜欢这样的吗,怎么还跑到台上去了?”
“哄我老婆。”
这句又听见了,左殿随口回。左青澜也猜到了:“那哄好了没?”
“......”得,左青澜瞬间明白了,依他弟弟的性子,若是哄好了,这个点,根本不会接他电话,即便接了,也跟个花孔雀一样,讽他两句,再炫耀两句。左青澜又心疼起来,他这个弟弟打小要什么得不到,偏偏这么早就栽到一个姑娘手里,他提议:“要不,让你大嫂请她吃个饭?”
“嗯,”觉得这方法不错,左殿应了,“明天能见到她,那就后天吧。”
这样,后天也能见到一次。左青澜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地跳了下。又过了两秒,估摸着左殿该烦了,左青澜连忙补了句:“那个视频我让人撤了啊。”
“等下。”
左殿拿起手机调到微信界面,发了条信息给薄暖阳:【老婆,那个跳舞的视频要不要?】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又过了会儿。薄暖阳:【不要。】左殿:【也行。】左殿:【下次老公当面跳给你看。】左殿:【脱/光了跳也行。】紧接着,左殿又发了条信息给左青澜:【撤了吧。】薄暖阳收到那几条信息之后,无语问苍天。隔了几秒,又忍不住笑了声。神经病。—隔日,薄暖阳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谭水已经抱着手机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边做面膜,边追剧。见她起床,谭水感叹:“自打见了你老公跳舞的视频,总觉得这些男主角不够帅,少了点味道。”
“...欠打的味道吗?”
忍了忍,薄暖阳真心地请教。谭水:“......”她再次好奇这两夫妻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想到今天要请黑虎他们吃饭,薄暖阳进去换了身浅色的衣裙,天气太热,她把头发随意挽了下。谭水盯着她看,闲闲地点评:“你跟你老公在一起,颜值属于妖孽打架。”
“......”这是什么鬼评论。“你跟我一起去吧水水,”薄暖阳坐到她旁边,“吃完饭咱俩一起去逛街。”
谭水立刻拒绝:“不要,你老公难得帮我搞了几天假,我只想躺在家里睡觉追剧,补偿一下我为了金钱而折的那些腰。”
“......”薄暖阳倒也能理解她的选择,若不是要请的人是黑虎他们,她也想在家里,跟谭水黏在一起睡觉追剧。搁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左殿:【起床了没,好了就下楼。】薄暖阳原本想自己开车去的,而且约的是晚饭,现在也太早了吧。“去吧,别耽误我看电视,回来帮我带份炸鸡和啤酒。”
谭水头也没抬。“......”薄暖阳没磨蹭多久,她这两天脸色不太好,进房间画了个淡妆,拎着包便出了门。坐电梯下到车库,一出电梯门便看到左殿半坐在车头上抽烟。车库闷热,空气也不流通,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已经满是烟味儿。薄暖阳离他两步远,按捺着脾气提醒:“你再抽等下保安来打你。”
左殿眼睫稍动,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老婆不打就行。”
“......”听出他负气的意思,薄暖阳忍了忍,直接说,“你别抽了,我喘不过气。”
这次像是听懂了,左殿直接把烟掐了,伸手挥了挥烟雾,吊儿郎当道:“早说啊,我听我老婆的。”
“......”两人上了车,左殿先是开了空调,同时把车窗打开散味,车内顶灯开着,光线亮了一些。他盯着薄暖阳看了会,她穿的是之前他帮她买的一套衣裙。小立领的蚕丝短袖,白色的衣料上是手工绣的青色的竹叶,下身是条浅色的及裸修身裙,穿在她身上,清纯又性感。尤其是脖子那一块,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快要与衣料融为一体。察觉到他的视线,薄暖阳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偏头看过去,恰好撞进他漆黑的眼眸。“怎么了?”
左殿喉结轻缓地滑了下,声音仿佛是抽烟抽多了,有点嘶哑:“没什么。”
然而话一说完,心底那股子野火就蹭一下燃了起来。这是他老婆!他想亲为什么还要忍着!这种想法一旦冒头,就再也压不下去,他索性解了安全带,探身过去,将人扣进怀里,嘴唇直接覆了上去。两天没能抱她睡,所有的渴望随着这个吻,一点点钻了出来。他吻得格外用力,将自己的味道送了进去。薄暖阳推了他两下,嘴巴里全是清苦的烟草味,她后脑勺被紧紧摁住,被迫着抬头承受。像是得不到满足,气息逐渐往下。停车场有车子路过,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按了下喇叭。左殿猛地停下动作,看着被他吻出痕迹的细白的脖颈,停了两秒,他咽了咽喉咙,目光往上挪。她的口红已经完全被他吃掉,露出原本微红的唇色。薄暖阳用力平复呼吸,抬起软绵绵的拳头打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骂:“你嘴巴臭死了!”
全是烟味儿。紧张的气氛像是被这句话打破。左殿低笑了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模样轻佻:“真的啊,那你还不是被老子亲的——”“——神魂颠倒。”
“......”左殿自顾自地笑了会儿,从储物格里拿了块橘子糖剥开扔进嘴里,两秒后,又重新覆了上去。这次温柔了许多,像是在慢慢品尝。良久,他轻喘着松开她,眸子里的情欲毫不遮掩:“好多了吧?”
“......”怕再逗下去,要把人惹生气,左殿笑了声,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伸手把车窗关掉,启动车子,开出了车库。出了车库,外面明晃晃的光线照了进来。薄暖阳对着镜子,把口红补上。左殿瞥她,语气懒散:“别擦了,挺好的,老公一天吃太多,会不会中毒啊?”
“......”无语了两秒,薄暖阳捺着性子威胁他,“你再亲,我就把这管口红塞你嘴里。”
“......”车子驶了一段,到路口红灯停下。左殿单手支着下巴,偏头看她,闲闲道:“我喜欢吃你嘴上的。”
明明还是夏天,薄暖阳却怀疑现在是不是春天,旁边的这个男人像发春了一般,一句接一句的骚话。薄暖阳没去搭他的话,换了个话题:“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吃晚饭?”
“嗯?”
绿灯,左殿启动车子,懒洋洋地回,“带他们几个去会所玩玩。”
薄暖阳:“什么会所?”
“......”左殿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驶了一段,他眨了眨眼,声音带了点调笑:“你以为是什么会所?”
薄暖阳没好气地回:“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你懂得多。”
“......”被噎了一句,左殿停了两秒,又笑,“你还挺会——”“——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