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接一句的话落地,连左不过都听出了争风吃醋的意味。她看向薄暖阳,有点担心:“二嫂。”
“嗯?”
薄暖阳拍拍她的手,又看向赵天蓝,好笑地提醒,“那你以后千万别穿短裙子了,因为你小二哥现在只有一件外套,分不了两个人。”
听她这么理解,赵天蓝眼里滑过晦暗,她重复:“重点不是外套,是......”薄暖阳打断她的话,轻飘飘地说:“是你小二哥看不得你穿短裙,却会给我买到膝盖的裙子。”
“......”场面登时沉默下去。数秒后,薄暖阳扫了她一眼,也没客气:“表妹,咱就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赵天蓝:“什么?”
薄暖阳轻描淡写道:“比如说,你腿太丑了,辣到你小二哥的眼睛了,为了他自己的视力健康,他不得不再次牺牲件外套。”
“......”像是被打击懵了,赵天蓝竟然一时半刻没说话。反而是左不过噗嗤笑了,又像有点不好意思,她趴到薄暖阳胳膊上,憋笑憋得难受。薄暖阳叹气:“果然,只要自己没素质,生活都轻松起来了呢。”
话一落,左不过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听到这边的笑声,那边的两个男人终于停了手,宁涛好奇地问:“笑什么笑什么。”
三个姑娘没一个搭理他的。薄暖阳低头看了眼裙子,嘴角弯了弯:“老公,这裙子是不是有点短?”
左殿临走前又踹了宁涛一脚,然后拍拍手过来,语气很不痛快:“它为什么短,它本来什么长度你不知道?”
听到这话像是其中还有原因,左不过感兴趣地问:“它为什么这么短?”
左殿瞥她,没好气地说:“你二嫂手欠,自己剪的!”
“......”注意到左不过困惑的眼神,薄暖阳笑了声,解释说:“这个长度显得我个高,腿长。”
这话让左不过又想到刚才的事,她再次笑到止不住。大概是嫌她烦,左殿把薄暖阳拽到自己怀里,搂着她往前走,边走边扔了句:“我敢不给她剪吗,她就仗着她是设计师,总嫌我土老帽......”左不过扫了眼赵天蓝,意味深长地说:“二嫂的腿确实好看。”
—订的餐厅在四州湖畔,周围绿林环绕,小桥流水,环境雅致。点的菜也多是老人爱吃的,席间,谷铃兰不停的给薄暖阳夹菜,心疼地念叨着:“多吃点,可受罪了。”
薄暖阳忍不住摸了下肚子,好脾气地说:“奶奶,我最近都胖了。”
随着这话,左不过和宁涛也跟着点头:“是比上次见胖了点。”
“没有,”左殿低眼夹菜,散漫道,“他们在骗你。”
“......”顾海军和谷铃兰跟左殿接触不多,但仅有的这几次,每次都让他们很满意这个孙女婿的人选。谷铃兰笑呵呵地问:“对了,你们两个,这额头都怎么了?”
“......”薄暖阳和左殿的额头都还有点红,她当时太生气,撞得用力,直到现在红痕都没消失。听到谷铃兰提起这事,另外几个人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薄暖阳默默的把菜吃掉,之前没消完的火,蹭一下又冒了出来。她不说话,老人还在等着,左殿不得不回答,他抿抿唇,像是有点尴尬,恭敬地说:“不小心撞上了。”
谷铃兰很惊讶:“怎么撞上的?”
左殿:“就,走路,不小心撞到了。”
似是感觉不可思议,连顾海军都抬头盯着他们两人,沉声问:“你们俩个的身高,是怎么走,能正好额头撞到额头的?”
“......”薄暖阳手指稍顿,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她抬睫,看着左殿忍笑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妈的,撒个谎都不会。察觉到她的眼神,左殿轻咳了声,吐了句:“我跪着走的。”
“......”这话一出,两位老人愣了。而左不过和宁涛笑喷了。薄暖阳面无表情地瞪他,语气却很平静:“你跪下来只有一米吧。”
请问,他又是怎么跟她撞一起的?她同样有被冒犯到,好吗?“没有,”左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吊儿郎当地说,“去掉膝盖下面,我至少,还有一米六五。”
瞧。多巧。他跪下来,他们俩身高就一样了哎。正好可以撞到一到。薄暖阳轻描淡写地嘲讽:“那你小腿还挺短,还没你脑袋长,这有点畸形吧?”
“没关系,我不在乎,”听到这,左殿懒懒地靠回椅子,“反正我已经有老婆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一桌子人都看呆了。薄暖阳有点讲不过他,忽然闭嘴,她趴在谷铃兰肩上撒娇:“奶奶,我晚上想跟你睡。”
左殿:“......”很快,没等谷铃兰的回应,他立刻改了口:“是我腿短,我畸形,是我故意去撞的她。”
“......”没去管几个年轻人的反应,谷铃兰捏捏薄暖阳的脸,慈详地应:“行,跟奶奶睡。”
左殿嘴角下垂,委屈地喊:“奶奶......”谷铃兰和蔼地笑:“你也要人陪啊?”
左殿点头。谷铃兰了解:“那正好,你跟爷爷睡。”
左殿:“......”饭菜上齐之后,服务员将门从外面关上。赵天蓝忽然提道:“咱们拍个合照吧,我得传微博上破一下谣言呢。”
听到这,谷铃兰也跟着点头:“是的,不能让别人私底下议论我顾家的孩子姐妹之间有了龃龉。”
提到这,左殿掀了下眼皮子,散漫道:“赵天蓝,你总该当面跟我老婆道个歉吧。”
“......”“是啊,”顾海军开口,“天蓝,这事总的来说还是你行为不当引起的,跟你表姐道歉。”
赵天蓝眼圈红了,这么多人看着,她起身,轻声说:“表姐,对不起。”
她原本长得就娇小,眼下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让人一眼望去,就生了同情。薄暖阳嘴角轻扯,直白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话音落,全场沉寂。像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赵天蓝眼底短暂地滑过晦暗,紧接着又恢复成天真,哽咽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就是喜欢在高的地方吹吹风,然后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要跳楼,我也解释了,不管是哪件事,都和表姐扯不上关系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别人解读成那样了。”
“是啊,暖暖,”宁涛说,“她的智商哪能想到那么多,大姨知道后关了她好几天,让她不许再往高地爬,也不许她再唱那首歌。”
赵天蓝补充:“表姐,如果之前睡火莲和帮你治病的事,你还在怪我,那我无话可说,但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我这个人大咧惯了,直来直去的......”像是有点听不下去了,薄暖阳笑了声,低眼捏了捏左殿的指尖,觉得有意思一般,说:“你才想多了,不是我在怀疑你——”赵天蓝停下。薄暖阳歪了下脑袋,笑得很甜:“是你小二哥在怀疑你。”
左殿:“......”薄暖阳一点都没感觉到心虚,光明正大地说:“我也大咧惯了,直来直去的,别介意啊。”
话一落,左殿瞥她,忍不住笑了声:“是呢,我老婆笨的要命,哪想得了这么多。”
“还有哦,”薄暖阳蹙眉,“那睡火莲和治病的事,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女孩子心思别这么细,你是学心理的,也该懂得内耗伤身,表姐很关心你的身体,可要多注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