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整个包间的气氛都僵硬下来。几个人一时之间都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她”指的是康宝,还是薄暖阳。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硬生生的让别人听出了警告的意味。—而另一边儿。薄暖阳在教室里,跟应安宁和赵拓也把东西做的差不多,一抬眼,已经快黄昏了。还差点收尾,这批饰品便大功告成了。赵拓也说:“姐姐,咱们今天加个班,把这些做完呗。”
原本是打算回去找左殿的,听到这话,薄暖阳也不好意思走了,毕竟这段时间她都不在,一直都是赵拓也和应安宁在忙。她应下了。三人叫了外卖,在教室里随便吃了几口,便又开始忙。华灯初上。薄暖阳再一次抬头时,看着窗外校园里的路灯,忽然冒了句:“赵拓也,你认识赵天蓝吗?”
“......”赵拓也的手指顿了顿,没有抬头,嗓音也很平静,“谁?姐姐身边的人吗?”
薄暖阳盯着他看了会:“嗯。”
赵拓也抬头,满脸疑惑:“不认识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薄暖阳嘴角弯了下,“觉得你们都姓赵,就想碰碰运气。”
赵拓也笑:“真不认识。”
“晚上几个朋友聚聚,”薄暖阳提,“一起去呗。”
赵拓也摇头:“晚上我得去小姨那里,之前答应小海陪他拼乐高呢。”
听他这么说,薄暖阳没多说什么,又问应安宁去不去,应安宁也回有事情,去不了。便作罢了。—另一边的会所里。宋仁兴接了几个电话,挂掉后,受到了一群人的攻击:“你手机能关了不?他妈/的吵死人了。”
“都是我女朋友,”宋仁兴理直气壮地喊,“没办法,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他视线转了转,落在了一直窝在沙发里,正低眼看自己手指的男人:“不是,小二,咱这一群人,最该有电话的是你吧?”
左殿掀了掀眼皮:“怎么?”
随着宋仁兴的话,鲁能也反应过来:“是啊,只有你一个人结婚了,弟妹怎么不打电话查岗啊?”
左殿:“......”感觉有热闹可看,宋仁兴往他身边一坐,意有所指道:“你瞅瞅我这些女朋友,一晚上打了多少电话,那是关心我。”
提到这,宁涛也感觉奇怪:“我妹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没有,”宋仁兴接话,“好像只有一条在学校吃晚饭的信息,多一个字都没有。”
话毕。几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同情。正说着,赵天蓝和左不过从门外进来,见里面气氛怪异,随口问了句,明白什么事之后,左不过帮她哥说话:“你们男的不是最讨厌老婆查岗吗,我二嫂给二哥面子还不好?”
宋仁兴:“我看弟妹是不想管吧?”
“......”“你行不行啊,”鲁能同情地看着左殿,“我怎么瞅着弟妹没把你放心上啊。”
左殿眉心一跳,抬腿给他一脚:“你们都不知道我老婆有多爱我。”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怪叫起来:“你这话太干巴了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难得被他们几个人气到,左殿咬牙,低眼拿手机,拨通之后,开了免提,硬邦邦地问:“薄暖阳,你爱不爱我?”
薄暖阳刚下了出租车,听到这个问题,她没好气地回:“你抽什么疯!”
“......”默了几秒,左殿板着脸要求:“你说,你爱我。”
“......”薄暖阳已经进了会所大门,正在等电梯,“你是不是喝酒了,昨天才发了烧,敢喝酒你给我等着。”
“......”几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嘲讽起来,左殿额角气的直跳,咬重了字重复:“薄暖阳......”电梯来了,薄暖阳走了进去:“进电梯了,拜拜。”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几个男人陡然怪叫:“哦,你们都不知道我老婆有多爱我——”左不过憋笑,同情地拍了拍她二哥的肩。—薄暖阳进来时,见一群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气氛也十分古怪,她毛骨悚然地问:“干嘛这么盯着我?”
宁涛重重咳了下:“妹妹,你看上小二什么了?”
“......”顺着他的话,薄暖阳走到左殿旁边,给了个字,“帅。”
“......”她歪着脑袋打量左殿,男人板着脸,双手抱臂,满脸的不痛快。薄暖阳伸手戳了下他的肩,好脾气地说:“老公,你没看到我来了?”
左殿掀起眼皮子看她,两秒后,又将视线收回。一字没吭。这明显的闹脾气模样,薄暖阳又看了眼旁边的几个人,跟宋仁兴和鲁能分别打了招呼,又用眼神问左不过发生了什么。左不过肩膀不停地颤,憋笑憋得难受。这事一句话讲不清楚,她无能为力。联想到之前古怪的电话,薄暖阳大概理清了一点思路,她攥住左殿的手晃了晃,温软地说:“老公,把电视打开,我唱首歌。”
一听到唱歌,宁涛来劲儿了:“妹妹,哥哥帮你开。”
说完,宁涛屁颠屁颠的去把电视开了,又把音量调好,拿了两个麦克风,凑到薄暖阳旁边。薄暖阳接了麦克风,又撇过脸看左殿。男人依然板着脸,坐姿松垮又懒散,情绪很低落,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袖子挽到手肘,露着结实有力的小臂,看起来禁欲又痞气。她谄媚地笑:“胖虎哥,帮我点首‘四季’。”
“......”话一落,左殿就搭眼瞥了她一下,神情还带了些傲慢。这歌倒让宁涛不好意思跟她一起唱了。薄暖阳声线偏软,又带着些甜脆,一首“四季”被她唱的像在跟人撒娇。唱完之后,宁涛跃跃欲试:“妹妹,咱俩一起来一首。”
薄暖阳不置可否,只说:“哥,再给我来一首‘沃滋的婚礼’。”
“......”全场都沉默了。几个人似乎都看出了她的意思,左不过悄悄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宁涛很生气,这些都是左殿写的歌,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为了哄老公,分明就没想带他一起唱。他泄气的把话筒扔到一遍,跑去找宋仁兴和鲁能坐着去了。又一首唱完。宋仁兴忽然好奇:“弟妹,小二的歌你会唱几首?”
薄暖阳勾了下左殿的手指,淡定道:“全部。”
“......”说到这,几个人齐齐看向生了一晚上气的男人,恰好撞见他来不及收敛的嘴角。男人嘴角弧度上扬,眼尾却带了点傲娇,不紧不慢地说:“你少来这套。”
见他还一副装腔拿调的样,薄暖阳忍笑,温声哄:“不相信啊,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听你的歌睡觉的。”
“......”左殿搭眼瞥她,傲慢非常,“这招不好使,知道不?”
瞅他一副矫情样,宁涛快吐了:“妈的,老子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他这副恶心样。”
宋仁兴啧啧啧了几声:“那我抽查啊——”他挖空脑袋想了想,挑了首很偏门的歌,并加大了难度:“得介绍下这首歌。”
薄暖阳慢吞吞地说出了这首歌的发布时间,属于哪张专辑,由谁来演唱,并且说:“这张专辑风格太过暗黑,并不适应当时的市场,只卖出去了几千张,但这首歌在网上的下载量却超过了百万次,碾压了同期同类型的另外一首歌。”
话毕。场面被定格住。且不说这偏门的歌她能知道,就只她能说出发布时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关键的是她居然知道这张专辑的具体销量,包括网上的下载量。这若不是一个极度关注左殿的人,是做不到的。宋仁兴嘴巴里开始泛酸。妈的。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