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几个人都来了兴致。宁涛很兴奋,噼里啪啦地描述:“他是路过,然后面无表情地瞅了那男生一眼,好像说了句什么......”“我知道我知道,”宋仁兴举手,“他说,咳咳咳......”见他故意卖关子,鲁能迅速地说了句:“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打女生的。”
“......”宋仁兴一个关子没卖出来,想说的话被鲁能截了胡,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他怒吼一声,直接拖着鲁能跑到一边打架去了。然而鲁能留下的那句话,却震耳欲聋到令人发指。除了两人打架的背景音,整张桌子鸦雀无声。过了须臾。薄暖阳控制不住地笑了出声。随着她一笑,另外几个人也不忍了,齐齐大笑出声。左不过笑到趴在桌子上,断断续续地问:“不是,二哥,你还有这么装逼的时候呢。”
大概是中二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摊开在众人眼前,左殿神情也有些别扭:“老子绝对没说过这话。”
“我作证,他说了,”宁涛举手,吼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学校里多少女生在本子上、书上、教室黑板上都写上了这句话。”
左不过很遗憾:“我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的事。”
“嗨,阿不,”宁涛安慰她,“我记得你高三之前都是寄养在别人家的吧,都是算命的说你命不好,得帮你找户人家托养几年,否则你也能见到。”
这话让左不过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往事,她笑了下,没再接话,端起杯子喝酒。宋仁兴和鲁能也打完架了,两人坐了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有点担心,宁涛叮嘱了句:“妹妹,下次打轻点,小二这人要面子,小心他哪天不高兴了,再给你扇回去。”
薄暖阳:“......”“关你屁事,”左殿眼睑稍抬,漫不经心地说,“我老婆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老子乐意。”
“......”停顿须臾,不知是想起什么,左殿低眼,捏薄暖阳的手指玩,边散漫地说了句:“这就有福气了?那这有福气的标准有点低,我家薄暖阳可不能这样。”
场面似乎因他的这话,沉寂了下来。这话明显是针对刚才赵天蓝说的“还是表姐有福气”。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赵天蓝身上,她垂眼喝酒,嘴角的笑也僵硬。看着时间不早,左殿好像也没什么兴致,拖着薄暖阳起身,淡淡道:“你们接着玩吧,我们回家。”
“哎别啊,”宋仁兴没玩够,“这才几点,等下还要去酒吧,你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玩过了。”
听到这,薄暖阳也有点不大好意思:“你陪他们玩呗,我跟杉杉他们一起回。”
“不要,”左殿拒绝的干脆,伸手拎着她的包,“我不跟他们一起玩。”
鲁能拍桌子,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还敢嫌弃我们?”
左殿嘴角轻扯,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语气带了点嘲讽:“就不跟你们玩。”
“......”“你们玩得花,”生怕气不到他们,左殿拖着调又吐了句,“再把我带坏了。”
“......”宋仁兴咬牙:“操,怎么忘了他这么贱了。”
鲁能:“我想埋了他!”
宁涛:“......”平时宁涛都跟着他们俩人一起骂,今天好像格外的安静。宋仁兴和鲁能一边一个架住他:“你都多大了,还怕妹妹告状。”
“......”宁涛一脸苦色,“我妹发脾气什么样你们没见过?”
“......”看起来又软又甜的姑娘,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但偏偏就是这种软刀子捅人的姑娘,几句话就能噎的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倒没人敢说什么了。—回去的时候薄煦和杉杉也一同走了。已经快凌晨,路上偶尔有人经过,主路上的车子倒是挺多,一辆接一辆的飞驰而过。杉杉挽着薄暖阳的胳膊,时不时歪着脑袋倚在她肩上。情绪仿佛有些低落。旁边两个男人互看一眼,紧接着,一人一个,把她们分开。“......”“干嘛呢这是,”左殿垂眼,低声问,“非得黏一块走?”
隔了两米的薄煦也一脸黑线:“怎么回事,姐夫是个醋厂你不知道?”
杉杉没在意,改挽住他的胳膊,叹气说:“想我那群可爱的孩子们了。”
“......”默了两秒,薄煦平静地提,“来之前你还说他们快把你气死了。”
杉杉看着前方的路,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现在觉得他们很天真,很可爱,每天只知道刷题背书,在课上吃个棒棒糖还知道躲桌子下面。”
“......”四人慢吞吞走到酒店,薄暖阳看着他们俩人上去后,她盯着门口的那台贩卖机,小心翼翼提:“老公,我想买饮料。”
“......”左殿抿唇,无奈至极,“凉。”
薄暖阳好脾气地解释:“我们买点放冰箱存着,就不用老是跑这里买了。”
像是不大相信她,左殿咬重了字:“忍得住不喝?”
“......”薄暖阳仰着脑袋看他,借着月光,她眸色清冷,带着几点光亮,“嗯。”
眼前的姑娘笔直地站在那里,小脸也被月光照的雪白,像加了一层柔光,眼睛湿漉漉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左殿喉咙滚了滚,哑声道:“买。”
见他应了,薄暖阳拿着手机去扫码,买了两罐饮料,又加了两罐果酒。听到罐子咣当了四下,紧接着又看到那两罐果酒,左殿眉心跳了跳,但她买都买了,他要说点什么等下再给人惹急了。薄暖阳一点都不心虚,自己拿了两个,又塞了两个给左殿。罐子很凉,薄暖阳拿了一会又觉得冻手,温和地说:“老公,我能喝掉一罐吗?”
“......”“这样只剩一罐,我就能腾出手来回倒着拿。”
瞧瞧。她多聪明。左殿硬生生被气笑了,他把两只罐子挪到一只手里,又把她手里的两只全都拿过来,凉凉道:“我不怕冻,我帮你拿,就不用劳烦你亲自喝了。”
“......”小算盘落空,薄暖阳不大高兴,她把冰凉的小手顺着男人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直接贴到他的腰肌上。腰侧传来的凉意让左殿忍不住嘶了声,他舔舔嘴角,散漫地说:“薄暖阳——”“嗯?”
左殿:“刚才欠我件事,记得吗?”
“......”薄暖阳迅速的把手拿了出来,揣进自己口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加快步子往前走。见状,左殿低笑了声,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这种逗宠物的态度又让薄暖阳有些恼火,她蹭一下转身,趁左殿没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抽了罐酒,又后退两步,理直气壮地提:“我要喝。”
左殿眯眼:“你试试。”
“喝一口。”
“不行。”
薄暖阳气结,他不同意她也不敢真喝,又咽不下那口气,握着罐子气哼哼往前走。一直到进了家门,她低头换鞋,跟在后面的男人忽然勾着食指扯开拉环,自顾自地仰头喝了口。听到气泡的声音,薄暖阳的动作顿住,见他把自己的饮料喝了,登时炸了:“你、赔、我!”
话音一落,左殿一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扶着她脑袋,偏头吻了上来。男人气息紊乱,却极温柔地喂给了她。好半晌,左殿粗喘着松开:“还要不要了?”
“...不要。”
“再喝一口,”大概是没过瘾,左殿紧紧盯着她的唇,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拿旁边柜子上的罐子,“不是一直跟老子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