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大学城多逛,明天还要继续拍照,等奶茶好了,三人便打道回去。到了酒店大厅,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挽着胳膊往外走。走了一段,高跟鞋的声音停了,紧接着,其中一个女人蹬蹬蹬的小跑回来:“左殿?”
因这个声音,薄暖阳牵着左右同时停住。女人双眼发亮:“真的是你,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后来想想,怎么可能错呢,这么帅的只有你一个了。”
“......”似是不认得她,左殿撩了下眼皮子,“你谁啊?”
“......”场面有些尴尬的定格住。女人的脸有点红:“邵关关啊,从大一追你追到大四。”
薄暖阳:“......”—时间不早,薄暖阳先把左右安顿好,才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间,刚出了门,便看到倚在门外走廊上的男人。他双手插在兜里,单脚抵在墙上,站得吊儿郎当的,见她出来了,连忙站直:“好了?”
薄暖阳面无表情地往房间走:“嗯。”
“......”知道自己说谎当场被抓包,左殿满脸心虚,“牵着。”
“不牵。”
“......”左殿顿了顿,当没听到,用力握住她的手,“我真不认识她。”
“哦,”薄暖阳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掏出房卡,“你是做了什么,能让人家四年都没死心?”
左殿感觉自己简直要冤枉死了:“那你要去问她,四年了我都没记住她。”
这话听的薄暖阳心里更酸,怎么着,他还嫌人家不够热烈,没做点什么让他能够记得住的事情?还有上天真是对她越来越好了。上一秒听他赌咒发誓,下一秒就拆穿他的谎言。刷卡进门,薄暖阳终于能甩掉他的手,天太热,又要再去洗次澡。嫌房间里安静,薄暖阳随手把电视打开,是个娱乐台。见她一串子动作都带着火气,左殿长手长脚地跟着她,连进浴室都硬挤了进去。“薄暖阳,”没等她发脾气,左殿抵着门,咬牙说,“你今天说了句什么玩意儿,遗照?”
“......”再多的火气也在这两个字中蔫巴了。她当时是故意气他的,不想拍那组风格,见他又很坚持,脱口而出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拍,早知道就不说了。左殿单手撑门,姿势浪荡的像个地痞流氓:“帮老公洗澡,原谅你。”
“......”被他这话一激,薄暖阳又恼了,“都说男人靠不住,只是一组婚纱照而已,我都做不了主......”下一刻,所有没说完的话都被逼咽了回去。男人闭着眼用力吻她,浴室里气温逐渐升高。好半晌,他气喘吁吁停了下:“不是不让你做主,不是跟你说了,那年看你穿旗袍的样子,就很喜欢。”
顿了两秒,他格外有耐心的在她脸颊上亲,含糊着声音说:“老公什么都听你的,就这组照片,听我的,行不?”
薄暖阳揪着他的衣服,脑子乱成浆糊,没法清晰的思考。“真的,”左殿的手抵在她后脑勺,慢慢下挪,移到她的颈上,扣住往上抬,“堂姐说的没错。”
“......”“确实,发育的挺好。”
“......”—在浴室里被逼着胡闹了一通,出来时,电视上正热闹的放着娱乐新闻。左殿拿着毛巾,歪着脑袋擦头上的水,随口问:“要关不,该睡了。”
“不要,”薄暖阳手脚发软地趴在床头,盯着屏幕上的男女看,“他们离婚了哎。”
像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左殿懒洋洋瞥了下,又收回视线,随后上床,把她抱进怀里坐着:“很奇怪?”
“...不奇怪,”听他这么说,薄暖阳把脑袋搭到他肩上,“像我们这样的才奇怪。”
“......”新闻上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女人是个明星,男人是个富二代,两人还有了个儿子,一直没办婚礼,听说是因为女方一直没得到过婆家承认。“他们从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在看了,”薄暖阳小声嘀咕,“这男的追她时说的可好听了,不能没有她,这这那那的,这才五年吧。”
“......”薄暖阳又吐了句:“男人果然靠不住。”
“......”被她一句接一句的话说的心里发堵,左殿黑着脸,硬邦邦地说,“该睡了。”
薄暖阳撇过脑袋看他:“你是不是认识这男的?”
“......”看他的表情,分明就是认识的。想到他身边的这些二代们,薄暖阳抿抿唇:“希望下一个闹出这种新闻的不是我们。”
“说什么呢!”
左殿声线冷硬,“老子不是他!”
薄暖阳对人心也没什么把握,但身边的人和事好像都说明了,时间可以稀释掉一切。她没再说什么,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察觉到她的情绪,左殿眉头轻蹙,抬手把大灯关了,只留了盏极暗的壁灯,低声说:“他们两人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好,最初盛老五追她是家里生意需要知名度......”“这也太渣了吧,”薄暖阳听不下去了,“不喜欢还追,追了还跟人家生孩子,生了又要离。”
“......”左殿也有些头大,“和咱们无关,你老公跟他不熟。”
薄暖阳抿唇,也不想再说话,安静地倚在他怀里,细白的手指轻轻抠着他睡衣上的纽扣。累了一天难得有些放松。“薄暖阳,”安静片刻,左殿嗓音磁沉,打破房里的寂静,“这个圈子确实很乱,包括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可能有时候会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五年、十年以后的事情也太遥远,说了你也不信。”
他换了个姿势,依然搂着她,只是用手肘抵在枕上,两人视线相对。沉默数秒,他握着薄暖阳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胸腔随着说话的声音轻颤:“但我爱你,非常爱。”
他的生命,被她拓宽了长度与宽度。绝非时间可以改变。薄暖阳浅抿了下唇,没说话。她感受到了。只是看到身边的人,她会担心未来。爱情只是荷尔蒙短暂的荡漾了下,却可能会赔上许多人的一辈子。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男人眼睫垂下,瞳光灿若星辰,声音沉而缓:“它不是不见了,只是变成了其它的东西。”
薄暖阳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感觉自己被蛊惑住了。她明白他的意思。却升起了些不讲理的委屈:“我不想要你对我只有责任。”
“好,”左殿低笑了声,拖着调说,“永远爱你,行不?”
“......”听到这,薄暖阳忍不住提醒他,“你别乱说话,等会又要被上帝戳破了。”
“......”左殿咬了咬后槽牙,捺着性子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这种时候,你只要回答,你也是,其它的话不要说,能懂?”
“......”薄暖阳顿了顿,也感觉她刚才有点煞风景,“我担心你嘛。”
“......”合着这还是为他着想了。似乎没说够,薄暖阳絮絮叨叨的解释:“你看,你一说点什么谎话,下一刻马上就会被拆穿,我都替你尴尬了。”
“......”左殿并没有被安慰到,他额角直跳,“你怀疑老子刚刚说的是假话?”
“......”沉默几秒,怕惹着他,薄暖阳斟酌了下用词,小心翼翼道:“不是假话,就是,稍微,有那么点——”顶着他越来越冷的眼神,薄暖阳又吐了几个字:“夸张的嫌疑。”
“......”左殿被她气的头晕,他泄气地躺回床上,阖着眼不想搭理她。薄暖阳抬着脑袋:“你怎么生气了?”
“薄暖阳,”左殿闭着眼,嗓音淡淡,“你说一句有夸张嫌疑的话来听听,我不嫌你假。”
“......”“不说到我满意,今晚上就别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