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关关讲完后，又喝了口水。食堂的人不多，大部分吃完就离开了，只有他们这个桌子，静悄悄的。许是觉得气氛有点僵硬，邵关关拧上瓶盖，好笑地说：“有次上大课，上面的教授出了道高三的题，然后叫我们做，你知道的啊，高三是人类知识储备的顶峰，这我们哪会做啊。”
教授见他们都不说话，就开始点名。点了两个，都是讪讪地笑着说不会。最后是左殿一声不吭地上台，把题目做了。那道题算是很复杂的题，光解题思路都写了快一整面黑板。做完之后，他又面无表情地下来坐好。教授仔细看了后，很满意，笑呵呵地问：“高中的知识还没忘呢？”
班里一百多个人都笑了。左殿靠在椅子上，长腿伸了一条在外面的过道上，散漫地说：“忘了。”
顿了两秒，他抬眼，嘴角扯了个弧度：“暑假陪女朋友复习过。”
想到这里，邵关关笑：“那天我听到了许多颗心碎掉的声音。”
薄暖阳：“......”她抿抿唇，又撇过脑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你怎么到处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左殿搭眼瞥她，“不是？”
那可不就是，不是吗！邵关关看了眼时间，起身：“说多了，我今天要主持个研讨会，得先走了。”
她说完，身形顿了顿，又看向左殿：“你要不要去听听，赵松石老师也在呢。”
听到这个名字，左殿撩了下眼皮子：“赵松石？”
“是啊，”邵关关说，“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吗，那么多冲着他名声过来的学生。”
像是不大感兴趣，左殿淡淡道：“不去。”
邵关关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又摆摆手：“那我先过去了，有机会聊。”
“嗯。”
走了几米，邵关关突然又踩着高跟鞋回来，快速地摸了下薄暖阳的脸：“小可爱，喜欢你哟。”
薄暖阳：“......”左殿：“...手给你撇折了信不？”
邵关关边笑边往门外跑，生怕真的惹到他。餐盘里的食物都已经凉了，左殿捏捏薄暖阳的指尖：“帮你换一份。”
“不用，”薄暖阳拿着筷子，温声说，“天这么热，不凉。”
她饭吃的很慢，许是被邵关关的话影响到，老是会想到那时候左殿的样子。有点食不下咽。左殿瞥她：“干嘛呢这是，说好不剩饭的啊。”
“...胃疼，”薄暖阳揉揉胃部，“吃不下。”
“一定是最近凉东西吃多了，”左殿不高兴地起身，“我去弄碗热粥，等着。”
“好。”
她看着男人端了碗粥回来，又把勺子递给她。薄暖阳抿唇，拿勺子吃了口粥，温吞地说：“老公，我想去你和胖虎哥住的地方看一看。”
“怎么想去那儿了，”左殿把她餐盘里的食物都倒自己盘子里，“都许久没住人了。”
薄暖阳垂眼：“看看你和胖虎哥是不是背着我生了个宝宝。”
“......”见她心情不大好，兴致也不是很高，难得有件想做的事，左殿揉揉她的脑袋，低声哄道：“好，再吃点，老公带你去，嗯？”
“好，”薄暖阳接着喝粥，须臾，又问，“研讨会你怎么不去啊，是因为赵松石吗？”
左殿懒洋洋地说了句：“和他无关。”
提到这，薄暖阳想起之前王子创说的，他们上大学那会儿，赵松石来给他们上过课，再加上赵松石以前是顾嘉老公，也不知道左殿跟他关系怎么样。她把粥喝完，又喝了口水，才轻声问：“大左，你以前跟他关系怎么样？”
“谁，”左殿偏头看她，“赵松石啊？”
“嗯。”
“不是一代人，”左殿散漫地说，“不过他跟家里老头子关系还行，算是长辈吧。”
薄暖阳顿了两秒，抬眼，讷讷问：“那你讨厌他是因为赵天蓝吗？”
“......”左殿手指顿住，盯着她看了会，“哎，你瞎扯什么呢。”
薄暖阳撇过脸：“不是就不是，你激动什么。”
“你想冤枉老子，还不许老子解释？”
左殿没好气地说，“管中窥豹听过没，他不是好人，老子不想你跟他有接触。”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浩然正气。顿了几秒，薄暖阳温和地提醒他：“你爸跟他走得近，你是你爸的儿子，我是你老婆......”这怎么算？“......”再次被她气到，左殿伸手抚胸口给自己顺气，“气死我算了，你去找别的狗吧。”
薄暖阳抿抿唇，主动凑过去帮他顺毛：“好了好了不气了，我错了，不说了。”
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左殿盯着她细白的手，随后握进掌心。他抬了下睫，低声说：“薄暖阳，我说真的呢，不跟你开玩笑。”
“什么？”
左殿抿唇：“一想到你是我老婆，就很开心。”
“......”薄暖阳嘴角弯了下，“老嫂......”预料到她想说什么，左殿直接打断她：“说你也是。”
“......”默了几秒，见他还等着，薄暖阳勉强说了句：“一想到我是你老婆——”左殿眼里笑意蔓延。薄暖阳瞅了他一眼，觉得在食堂实在不是说这些话的好地方。她话锋一转：“我就替你开心。”
“......”—宁涛的房子离京大有段距离，开车也要半个小时能到。门卫还记得左殿，简单登记了下，便让他们进去。车子停进地库，薄暖阳歪着脑袋，看了眼还在生气的男人，又气又想笑：“你好像每天都在生气。”
“那都是因为谁，”见她一点良心都没有，左殿硬邦邦地问，“是谁一天到晚打算气死自己老公。”
怕话题等会扯远了，自己又得哄他，薄暖阳生硬地换了个问题：“你们每天开车上下学吗？”
“......”两人进了电梯，薄暖阳四周看了看，又问：“你跟胖虎哥坐电梯的时候有没有牵过手？”
“......”到了所在楼层，左殿低头刷指纹，薄暖阳有点羡慕：“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进去之后，左殿冷着脸，砰一声把门踹上，双手叉腰，耷拉下眼皮子看她：“接着说，这里没别人。”
“......”看着房间里落的灰尘，薄暖阳抿唇，没敢再招惹他，“老公，我想看你房间。”
左殿额角跳了下：“先哄我。”
“......”薄暖阳顿了顿，踮脚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软声撒娇，“大左，今天邵关关说，她听到你问胖虎他们，我是不是很差劲。”
她当时眼泪差点被这话给激了出来。左殿稍弯着腰，配合着她的动作，嗯了声。薄暖阳偏头在他漂亮的唇上亲了亲：“不是，我家大左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真的啊，”左殿眼里的笑意有点失控，“那你喜不喜欢。”
看着他笑，薄暖阳也跟着笑：“喜欢。”
左殿舔舔嘴角，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近到他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哪里棒？”
没等她回答，他轻喘了声，手臂搂紧了她的腰，小幅度地顶了下。“这里棒不棒？”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薄暖阳被他的动作臊到耳后根发烫：“这房子好脏，不要。”
“脏吗？”
左殿压着气息笑，拖着调说，“那不脏就行了？”
“......”感觉没逗够她，左殿肩膀轻颤，笑个不停：“那我把卧室收拾下？”
“...滚。”
“那你回答，”左殿搂着她不松手，“棒不棒？”
薄暖阳无语至极，忍不住上手掐他的脸：“这不是人脸吧，比猪皮还厚。”
“说不说，”没打算放过她，左殿追问，“不说现在弄你。”
沉默。须臾，薄暖阳好脾气地提醒他：“这是你和胖虎哥的爱巢，别跟其他女人乱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