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阳没等到左殿来打断她的腿,因为某个男人压根一个字都没吭,只从快艇上跳下来,迈着疾步走到她面前,啪一下握住她手腕,拖着她就上了船。海岛上礁石凹凸,薄暖阳被带的跌跌撞撞,她细细碎碎的嗔怨:“慢点呀,都是你的人,又跑不掉。”
不说还好,一提及这个,左殿冷冷扫她,不发一言,将她扔进了船舱。薄暖阳差点被摔倒,她勉强扶住把椅子,也恼了:“你敢打我?”
“薄暖阳,”左殿终于开了口,却透心的凉,“老子就是对你太好,才让你时时刻刻踩在老子脸上撒野。”
薄暖阳眨眨眼,蹬蹬蹬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瞧他:“那你真的好可怜哦。”
“......”不搭理她。让她自己演。螺旋浆拨动海面的声音响起,波滔阵阵。男人面无表情,戴着墨镜,无声的操作着快艇离开。薄暖阳也不好好坐着,偏偏黏在他身侧,笑眼弯弯地瞧他。风不算大,却因船的速度快,男人的白发被风吹变了形,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耳垂上的蓝宝耳钉深邃的跟下面的海水一样蓝。他脸板着,唇角越抿越直,下颚线僵硬,与脖颈连成一条优越的弧线。薄暖阳越看越喜欢,干脆伸出手指,趁男人不备,在他喉结上戳了戳。左殿:“......”想弄死她犯法吗?他咬住腮,啪的一下,用力打掉她的手。薄暖阳的手背迅速起了浅浅的红,她鼓起腮,格外乖巧可人,自己冲着手背吹了吹。也没找他算账。左殿隔着墨镜瞥她,又快速收回视线。将专注力放在操纵游艇上。别说拍她一下,若不是他手没空,他恨不能掐死她。薄暖阳委屈巴巴几秒,又凑到他身边,从身后环抱住他腰,脸贴在他后背蹭了蹭。男人身形不易觉察地顿了下。他全当她不存在。薄暖阳闭上眼,海风被男人高大的身子挡住,阳光暖融融洒到她身上,她看似趴在他后背睡觉,实则空出的那只手在男人腰腹东捏捏西掐掐。左殿一口牙快咬碎了,用力把她手给扯掉,下一刻又被缠回去。受了一路的折磨,终于下了船,他理都不带搭理她,纵身跳到地面。薄暖阳瞅瞅高度,原本也想像他那样潇洒从甲板上直接跳下去,结果发现有点危险,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台阶。等她踩稳后,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十几米远。“......”薄暖阳定在原地。这狗男人不是来抓她的哦。她人都还在这呢,他走了。那她就放心了。然而没等她松口气,左殿似乎是发现她没跟上,不由得回头,注意到她居然跑到岸边的摊位上去买东西了,怒火蹭地从脑门上冒了出来。偏她看不见似的,笑眯眯地拎着两串贝壳:“老公,过来付钱。”
“......”想弄死她到底犯不犯法!!!“我没有钱,”她眨眨可恶的大眼睛,一点都不掩饰声音,“你不给我买,就让老板把我带走好了。”
老板笑呵呵地看热闹。左殿咬紧牙关,脸颊肌肉不受控地跳动,他大跨步迈了回去,掏出手机扫码。“等下等下,”薄暖阳叨叨,“再加个海螺,老板便宜点。”
老板乐的不行:“讨个吉利,收你68块。”
“......”薄暖阳舔舔下唇,“再少点呗,50。”
老板:“......”薄暖阳卖可怜:“您看看我老公,这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您少点,我回家少挨两巴掌。”
老板:“......”左殿:“......”见他们都不说话,薄暖阳吸了口气,还想再磨,耳畔响起一声到账提示音:【微信收款到账100元。】薄暖阳一愣,没待说什么,左殿咬牙挤了句:“付过去了。”
老板面露担心:“也不是不能少...这还多付了,你不会要多打你老婆两巴掌吧?”
左殿一声没吭,攥住薄暖阳的手拽走。而薄暖阳有点炸毛,边跌跌撞撞跟上他,边问:“你干嘛要多付,我讲个价多不容易!!”
“人老板容易!!”
左殿头也不回,嗓音又冷又硬,“那是给他的精神损失费!!”
遇上她,那老板真是倒霉。薄暖阳险些笑了,她连忙压住,小跑着才能不摔倒。“你要把我胳膊扯断了。”
她娇蛮抗议。“那正好,”左殿冷酷无情,“省得老子再动一次手。”
“......”真是狠心。上了车,左殿把车门锁住,薄暖阳坐在副驾,颠来倒去地翻看她买的战利品。她捏着那个海螺,凑到唇边吹出刺耳的声响。左殿拧紧了眉头:“你能安静点!”
薄暖阳瘪嘴,把海螺装起来。她手肘支在储物箱,手心托腮,视线专注地凝视男人的侧脸:“老公,你这么暴躁,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左殿额角抽了下,脸颊上的咬肌动了动,“这事儿没完!”
薄暖阳轻飘飘哦了声,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只是拨了个电话出去,吩咐人去把左右接回家,又说:“右右要是生气了,就跟她说,她哥要治我,这账算她哥头上。”
电话挂断后,她继续目不转睛盯旁边的男人看。左殿抿紧唇,右手遮住她眼睛,稍微用力,抓着她脸给转了回去。薄暖阳:“......”这是什么狗姿势。炫耀他手指长,能单手抓篮球的长?她终于老实,下唇凸起,默默地拿着刚买的贝壳玩。车子直接开进庄园,急刹在最后一栋房门前。紧接着,薄暖阳被男人抓住手腕往前拽,他动作比往日粗鲁,带了些暴躁与戾气。远远的,阿姨跟孩子都看见了,左殿一个凉薄的眼神:“把孩子带走,人全部清空,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阿姨看出他神色不对,立刻抱起孩子,匆匆地张罗人迅速离开。偌大的古堡安静到除了风吹鸟鸣,再无它声。薄暖阳一直被拽到两人的卧室才被松开。她被甩到了床上,定制的高级乳胶床垫轻微回弹,她半坐半跌,回眸望他。男人眸色变沉,漆黑的像乡下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他一步步逼近,在某一刻,他手指捏住腰间的金属皮带,咔吧一声,把皮带解开。“......”薄暖阳压住上翘的嘴角,软糯着声,“你能不能讲点理呀,说好的,右右放学了就回来。”
若不是他追了过去,她指定能在左右学校的事情结束后准时回来。都算好时间的。左殿表情不动声色,语气不愠不火:“薄暖阳,老子就是事事纵着你,才让你以为老子好说话。”
薄暖阳歪了下脑袋。她怎么会以为他好说话。赵天蓝的例子摆在眼前,她被报复的那么惨。左殿把皮带抽掉,薄暖阳不由得后缩:“你想用皮带抽我?”
“......”左殿黑沉的眸子往她身上扫视,目光由上而下,意味不明,“还知道怕...”他一句得意的硬话没说完,薄暖阳倏地闭上眼:“如果你有这种爱好的话...那我忍痛陪你一次。”
左殿:“......”他闭了闭眼,把皮带用力扔到地上,皮带金属扣砸到地板,啪嗒的响。心口那窝着的火团团燃着,烧得他狠戾层层叠叠的浮现。他当时是真怕。怕她找到赵天蓝后,会直接离开。再也不回来。觑见他眼中的暴戾,薄暖阳抿抿下唇,半跪在床上,手指捏住他衬衫衣角,轻轻扯了下。“别生气了,你这样把她关着是犯法的...”“薄暖阳!!”
左殿倏地提高音调,眼尾浮着胭脂红,“若不是因为她,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
他单膝跪在床上,拎起搭在旁边的领带,几下将她的手腕捆住。薄暖阳瞧瞧手腕,又瞧瞧明显已经失控的男人。她没躲,只软着声撒娇:“你轻点啊,我、我不大习惯。”
毕竟,都快三年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