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氛围紧绷到吓人,空气像是被大雪冻住。左青澜眼尾红的厉害,他嗓子不知是被酒精灼烧,或者是别的什么磋磨,变得嘶哑:“我没有了。”
那些女的,早已经被他打发干净了。爱上她后,他再也没有过。“......”单桃被他闹得烦闷,不耐道,“我这儿有,需要我帮你约吗?”
左青澜高大的身子晃动:“你怎么会有?”
“你说我怎么会有,”单桃讽笑,“你不会以为那些女人心甘情愿想当一辈子小三小四小五吧,她们谁不想上位,谁不惦记我这个位子...”左青澜倏地捂住她嘴,阻了她出口的话。他双目猩红:“没了,以后都不会有了...我们重新开始,嗯?”
“你换个人吧,”单桃憋了口气,“换个一开始就喜欢的,像小二跟暖暖那样,别伤害她,好好对她...”盯着她粉润的唇,左青澜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弯下身子,目标明确地吻了过去。“......”单桃条件反射屏住呼吸,脸颊迅速扭向一侧。男人失控的吻落到她脸颊。察觉到她的闪躲,左青澜闭了闭眼,他轻啄她脸蛋,声线哑的只余气息:“不脏...我从不亲她们...不脏的...”一股无以为继的酸楚又浓又烈的袭到眼周,单桃硬生生咽了下去。“别躲我,”左青澜阖上眼,眼睫紧张的扇动,像是害怕被拒绝,“以前...不懂...”他接受的教育涉及五花八门,天文、地理、哲学、金融、高尔夫、赛马、冲浪...唯独没有感情。耳濡目染的生活圈子也没人在乎婚姻内的忠诚,大家都玩,长辈们都玩,好像这种世界才是正常的。女人是锦上添花的物品,没有哪个长辈告诉他,你要对婚姻忠诚,你要对家庭忠诚。他们只会说,你是集团未来的总裁,你的肩上扛着一个庞大的经济帝国,你注定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玩乐,但你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他被关在一间又一间不同的教室,由不同的老师陪着。唯一相同的,是那些教室都豪华的不像话,老师也是各界的大拿。他无需跟别人挤在一个班,也无需跟别人共享一个老师。说他接受了顶尖的教育吧,他活的好像又特别刻板。上了二十几年的学,他连个同学都没有,连张毕业大合照都没有。这种紧张又封闭的教育,他独自进行到接手集团为止。那些年,他生活中唯一的色彩,是那个叛逆又不走寻常路的弟弟左殿。他格外疼爱这个弟弟,左殿像是他的另一面,是他早早就被压制磨灭的那一面。在他一个又一个包养情人的那些年,他严守着不让她们怀孕的准则。他以为这样就是尊重自己的夫人了。他没像左司明那样,搞出无数个私生子。他看似多情,实际从未动过感情。报应来得这么快,等他懂了心脏为何会悸动时,恰好是单桃不再爱他的瞬间。她已经不爱他了。所以她不会吃醋,不会在乎,也不想跟他亲热。她有工作,有梦想,有两个孩子,她将她自己从牢笼里放出来,她重新对世界充满好奇。这其中,她唯一放弃的,是他。在单桃最爱他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伤害了她那么多年。左青澜心脏被勒住,他红着眼禁锢住她脑袋,不容许她躲自己,狠狠吻上她唇。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也有过无数次亲热,单桃无比熟悉他的身体。躲不过的时候,她从不跟自己过不去。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他很帅,身材保持的非常棒,完美的继承了左家优良的基因。加上长期浸润在富贵圈子中的气质,还有不可多得的王者气息。他婚前婚后有过许多女人,他的技术也非常好,而且他很注重她的感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他荷尔蒙的一部分。没有女人能抵挡住这样炙热的主动。单桃没挣扎,她顺势而为,启开唇配合他,感受他来势汹汹的攻势。不知哪一刻,一阵天悬地转,她脚下悬空,整个人被横抱进怀中。下一秒,她被男人压在床上。白天在会议室中严肃又威重的男人仿佛变了个人,他长眸迷离,耳骨腾起红晕,棱角凸起的喉结不停滚动,急迫地褪去她的裙子。单桃控制不住的轻颤,她两手搭住他劲瘦的肩,细喘着提醒:“用套。”
“不要,”左青澜双膝跪在她身侧,俯身吻她锁骨,“我们再生一个,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重新开始,嗯?”
单桃双眼瞬间清明,她脚丫砰的一下踹了过去:“你怎么不生!你生我就跟你重新开始!”
m的。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想重新开始,还tm得她再遭一次生产的苦。左青澜紧紧压住她,忍不住埋在她颈窝哑笑:“那不生,咱们不生。”
他老实的用上了工具。卧室窗帘没拉,世纪大厦楼层很高,能俯视宁市最繁华的地带,也不会有人窥见这里。窗外雪花碎成棉絮,簌簌声不断。左青澜尤其爱亲她的唇,每次都吻得她唇瓣肿痛,可单桃总想躲他,脑袋刚想扭向一边,又被他手掌禁锢住。在某一刻,听着窗外的落雪声,男人眸中被情欲侵占,强势的逼迫她回答:“我是谁?”
单桃蹙眉,手指掐住他手臂上的肌肉,一丝都不肯服输:“老板...唔...”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朦朦的眼中蕴上水光:“滚。”
“是老公,”左青澜忍着动作纠正她,“老公,懂吗?”
她咬住唇不回答,左青澜格外有耐心,贴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她听。不知过了多久,连窗外大雪都停了。万物沉寂的世界,单桃累到睡着了。借着远处隐约投射进来的雪光,左青澜抱紧了怀中的人,他将被子扯到她下巴掖好,怔怔地凝住她睡颜。单桃的长相不够明艳,她不是那种一眼美女,她属于优雅大气的那一类。这种长相极受长辈们的喜爱,认为天生自带贵气。虽说两家是联姻,但左青澜也不反感她,只觉得她的长相很舒服,相处起来也舒服。后来他才明白,有种人,能让你感觉舒服就已经是她在向下兼容你。从不动情的铁石心肠,一旦爱上,也险些丢了半条命。良久,左青澜敛睫,他想起晚饭时那碗甜汤,他尝过一口后,单桃再没碰过。思绪到这里截止,左青澜气息阴沉,他捏住她下巴,又在她红肿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像是睡梦中被打扰,单桃不耐烦地皱眉。“......”左青澜抿抿唇角,手掌轻揉她脑袋,似有若无的哄道,“睡吧。”
-翌日大雪初霁,整个宁市被白雪覆盖。单桃醒来时,左青澜早已经去了公司。她捏捏酸痛的腰,又懒洋洋地躺回被子里。这种鬼天气,谁想起床上班哟。闭眼两分钟,放在边柜上的手机响了,单桃脸还埋在枕头里,手摩挲出去拿到手机。接通后,她鼻腔里慵懒的一个“嗯?”
字。那头短暂的顿了一秒,随即一声浅笑低低荡开:“刚醒?”
是左青澜。单桃无动于衷,把手机搁在枕边,等着他的吩咐。“......”沉默片刻,左青澜轻咳了声,“晚上陪我去赴个酒会。”
“嗯,”单桃闭着眼,“要求?”
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左青澜浮起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将不虞的情绪按下,耐心道:“人到就行。”
“......”单桃默了默,轻飘飘问他,“人到就行?”
左青澜不疑有它,淡淡嗯了声。单桃松了口气:“那你换别人吧,我要睡觉。”
左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