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能不能活下去,可是桃桃,越是这样,你越要谨慎。”
商场诡谲变幻,一个细小的失误,便会万劫不复。沉默。场面悄寂短瞬。左青澜拎起车钥匙,安静地望了她几秒:“我知道有些伤害永远无法修复...”他扯出一抹苦笑:“可我真的...”很爱你。此情此景,他说不出来剩余的那三个字。说出来,仿佛是在玷污她。在他做了那样的错事后,再来说爱她,确实,很可笑。左青澜走了,车声响起没多久,整个村子便陷入了寂静。单桃坐在床边,静静地望向夜空中的星星。-因解约的事是左青澜一手拍板的,云梵的人不敢擅自决定,原本排好的工作计划悄悄搁浅了。栗子苏那边噼里啪啦的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单桃躺在摇椅上,吹着山谷中的风,晒着天上极好的阳光,望着远处青翠的苍山。文文站在她旁边,小心问:“姐,接下来的安排...”“休息一天吧,”单桃半眯着眼,无精打采,“天塌不了。”
身后脚步声窸窣,是夏书程来了。他旁边还跟着苏恋。夏书程面色不豫:“苏小姐说想找你聊聊。”
单桃不置可否,兀自阖眼晒太阳。苏恋盯着她白皙的脸瞧了几眼,慢慢走到她面前,就手拎过一把椅子,顺势坐在对面。半晌。“他那样的男人,”苏恋轻声说,“不该被一个女人捆绑住。”
单桃唇角弯了弯。苏恋望着她:“他真的很绅士,很有礼貌,跟过他的女人那么多,没有一个在背后说过他的不好。”
左青澜年少有为,多金又帅气,他出手大方,一言一行都很淡然,跟每一任女伴都是和平分手。“我后来谈过几任男朋友,”苏恋说,“脾气真的很大,像青澜那样情绪稳定又强大的,从未见过。”
确实是这样。除了女人多了些,左青澜随便拿出一点来都让人着迷。就因为他足够强大,哪怕天塌下来,往他身边一站,安全感会瞬间顶格拉满。他就是有这种令人着迷的魔力。单桃闭着眼笑:“人人都想把他当成避风港,谁管他在风浪中迷失方向。”
苏恋愣了愣,因她这话懵了。她似乎从未想过如左青澜这么强大的男人,也会有扛不住的时候。怎么可能呢。他是那么厉害。沉默半晌,苏恋笑了,笑的有些苦涩:“难怪他会爱上你。”
她跟单桃接触的次数不多,直到此刻,她竟然在单桃身上发现了一种特质。一种格外吸引人的特质。只要跟她待一起,那颗浮躁焦虑的心如尘埃落定,悄无声息平静下来。左青澜每天处在尔虞我诈中,应该很喜欢这种平静的感觉吧。“他其实,很少碰我的,”苏恋说,“更多的时候,是我陪他坐着,他一直在发呆,也不许我说话。”
苏恋:“那晚的电话,不是我故意接的,我偶尔会帮他接一下工作上的电话,从来都没问题,可那天他发现我接了你的电话,首次对我发了火。”
说到这儿,苏恋叹了口气。“我问他是不是很爱你,”苏恋说,“结果他居然懵了,你见过他懵逼的样子吗?他懵了好半晌。”
苏恋:“我觉得很痛快,因为他爱你,他自己却不知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现在报应明显来了。单桃任她碎碎念,没回复她一个字。讲了半天,栗子苏的助理来催促苏恋该走了。起身时,苏恋说:“就是很遗憾,从没跟他亲过,他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
单桃鼻腔里哂笑。苏恋又看了她几秒,总有些不甘心,忽地冒了句:“他技术真的很好,我再没遇见过能让我...”文文和夏书程站的有点远,听不见她们两人谈了些什么。等苏恋离开,夏书程走近了些:“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单桃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探讨下睡了同一个男人的心得。”
夏书程:“......”中午的山风轻缓,没那么阴凉,空气中是草植的自然香。不知过了多久,文文脚步匆匆的上前:“姐,姐,你看谁来了?”
她语气很激动,仿佛来了大人物。单桃睁开眼,扭过脑袋。下一刻,望见站在越野车前的姑娘时,她鼻尖陡然一酸,积蓄了很久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滚滚落下。是薄暖阳来了。一见她哭,薄暖阳也撑不住,跟着她掉眼泪,左殿刚从驾驶位下来,急的抓脑袋:“不是,你们俩哭什么?”
“你滚回车上去,”薄暖阳哽咽着发脾气,“我现在不想看见左家的男人。”
左殿:“......”他多冤啊。他纯纯是被左青澜连累的。单桃用手背抹了把眼泪,闷声问:“谁叫你来这边了,这里多冷、条件多差不知道吗?”
“大哥三天前给我打电话,”薄暖阳说,“问我能不能帮忙拍个宣传片,他怕你不同意,叫我先瞒着你。”
三天前?单桃怔怔几秒。原来左青澜提前很多天就打算换掉栗子苏了。并不是因为昨晚苏恋的出现。所以,是她误会左青澜了。“大嫂,左青澜做事一向是利益最大化,”左殿慢条斯理解释,“他原本的打算是在饭桌上,让栗子苏主动解除合约,这样云梵就不用赔违约金了。”
后来因为苏恋的出现,左青澜觉得单桃不在乎他,也受不住单桃的漠视,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