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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在海面上行驶,逐渐远离那逼仄压抑的镭钵街。 几近无人的甲板上,费佳隐蔽在暗处,抬手压低帽檐,眼底晦暗的看着缓缓远去的那片浮岛。而费佳身旁的安崎业则是疲惫地坐在地上,一路过于惊险,很显然安崎业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缓和。 见彼此暂时安全了,安崎业抬头去看站在边上的费佳,昏暗的氛围看不出对方的神情,他想到了什么,实在是忍不住小声询问:“先生,你的同伴留在那真的没事吗?”
在当时,安崎业被费佳救回去的时候,在费佳身旁站着的黑发男孩视线犹如实质,令他浑身都凉飕飕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估计早就被那男孩解决掉了吧! 而费佳仅仅是嘴角弯起。 “他会没事的。”
对方的语气笃定,但对于分离,显露不出丝毫情绪。 * 潮湿、阴暗,甚至还蔓延着令人胆寒的血腥气息。 从昏厥中苏醒的芥川龙之介,乌黑的瞳仁有一瞬间的聚焦,昏沉的大脑才缓缓流转出之前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袭击的佣兵,他拉着银与费先生兵分两路,赶到港口后…… 芥川龙之介额头渗出血液,沿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他眼底模糊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被绑起来了。 手腕的镣铐、无法动弹的四肢,以及被察觉出异能的触发方式后,光|裸着的上半身,是为了防止他使用异能。 这时,铁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昏暗的室内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光线。 他闻声抬头,逆光处走来一个人。 “猫?……不对。”
对方声线带着几分冷凝,突然,那人凑近了芥川龙之介。 因为这忽然近在咫尺的距离,芥川龙之介黝黑的眼仁微不可察地缩小。 来者的单边眼睛被绷带绑住,而另一个露出来的鸢色眼睛里,像是洞察一切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暗意。 “喂,这个人你认识的吧?”
那个少年把手中的照片怼到了芥川龙之介的面前,“藤…什么的?”
芥川龙之介默不作声,他看出来那个照片上是被他杀掉了的藤田。但同样的,他似乎已经意识到绑了他的人是来自黑手党。 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他喉咙不由得紧了紧。 然而少年却是笑了,“被我找到了呢。”
“你身后的猫是谁呢?”
对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芥川龙之介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对方眯起眼睛,继续说出:“不说?”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年恍然喃喃着,“哎呀,这就不好办了,那只能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说了呢~” 听到这,芥川龙之介忽而挣扎,他面部变得可怖起来,额角青筋暴起,“不许碰她!”
镣铐碰撞发出的哐啷声,以及各种听了就令人头皮发麻的痛苦声响,在审讯室外站岗的港口员工额头汗津津的,心底暗想太宰大人可真是可怕。 几日下来的折磨竟然都没有让里面那个小子松口,甚至和那小子一起的女孩也倔强的不说,太宰治愈发对他们背后的人感兴趣起来。 但只要是想和港口黑手党对着干的人,结局下场都不会太好呢。 太宰治偶尔还去关押芥川龙之介的地方嘲讽,毕竟一个月了,都没有人来救他们。 “你被抛弃了呢。”
他语气恶劣的嘲笑着。 然而身形狼狈的男孩却是垂着头,唯一会展露出的只有眼底对太宰治的嗜愤之意。 真是……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愈发不耐烦的太宰治甚至想不管港|黑首领森鸥外的意思,直接把这小子做掉算了。 但是那个狡猾的男人,森鸥外的意思却是:“太宰君,那个孩子的异能很有潜力,我相信你可以说服他的吧?”
于是太宰治干脆以芥川银要挟芥川龙之介为港|黑所用,拥有弱点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 * 游戏外。 看着屏幕内第二个马甲抱着一个人偶,并称呼人偶为“鹤里”后,鹤里本人先是深呼吸一口气。 “呼……” 自己捣鼓的恶趣味设定,再尴尬都要玩下去。 起初先是有着几分不自在,但在鹤里放大游戏画面,看清楚人偶的模样后,她微微愣住。 鹤里拧紧眉头马上去联系了初号客服:“你们游戏角色怎么可以识别玩家长相直接用进去的啊?这不是侵犯肖像权吗?”
初号检查了一下鹤里游戏内的信息,随后贴心回应:“亲爱的玩家是这样的,游戏开始之前的实名认证以及您同意了游戏的游玩承诺书,根据您的设定要求直接帮您补充完整了呢,方便玩家更好的代入。”
当场噎住的鹤里想到自己确实承诺书看都没看直接点了同意。 哑口无言的鹤里只好继续玩下去了。 但慢慢的鹤里就习惯了,甚至乐在其中,她操控着乱步马甲抱着人偶悉心照顾,人偶乖巧又不会说话,鹤里给她换了好几套小裙子,竟玩出了一种换装游戏的即视感。 期间鹤里抽空看了一眼费佳马甲的进度,发现拯救安崎业,带他离开镭钵街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系统显示了任务奖励,是一个全新的游戏助手。 【托管模式:玩家可以选择跳跃时间,期间的角色活动由系统推算进行智能托管。】 这个好啊!简直是护肝模式。 于是鹤里点开了费佳马甲的界面,开启了托管,那就先托管到她的乱步马甲回日本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吧。 屏幕上数以万计的画面飞快流逝,很快定格在了一处华贵的宴会上。 游戏内。 觥筹交错间的名流宴会上,来了许多横滨分布各地的富甲一方。 本在言笑晏晏的贵客们却是因为后来到场的客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来者娴熟地迈着步伐走进会场,一身高定的西装革履,衣领的衣扣却没有扣到底,露出的脖颈间带着黑色的choker。他扫视了会场一圈,最后走向了右边靠近名作画布旁的安崎家家主。 见来者远去,偶尔的贵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那位大人吧。”
“嗯,他怎么会来这?”
“……要小心点。”
被讨论的人却是站在了安崎业的面前。 他注视着眼前红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银边眼镜,如同翡翠般的眼眸微微弯起,笑容完美的几乎找不出疏漏的男人。 “安崎。”
安崎业则是回应道:“中也,这么巧你也被邀请来了?”
被称呼为中也的青年眼眸眯起,气势有一瞬的可怕,“上周的楼盘,你手下的人是故意的?”
中原中也,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被称为重力操控使,危险指数极高。 因为上周安崎业的人抢在港|黑那边行动之前,买下了一处楼盘,听到消息的中原中也向来有事就直说,于是今日就找上门来了。 安崎业则是忽略了中原中也不算好的脸色,他叹息一口气,“中也,是我管教不周,如果你不高兴了,那座楼盘我送给你就是了。”
本来想发火的中原中也瞬间顿住,他“啧”了一声,有些烦躁,“……这么大方?”
笑着抿了一口酒,安崎业继续说着:“当然,你喜欢吗?”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中原中也无奈揉了揉额头,“你这个人真是。”
两人其实私底下关系还算不错,至于为什么会结识到港|黑的中原干部,安崎业垂眸间,喝着酒掩盖了眼底的思绪。 这一切要从几年前,费佳带着他从镭钵街逃出来算起。 逃离佣兵、离开镭钵街的一切都让安崎业有些恍惚,他是真的看不透费佳,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 回到横滨后,费佳直截了当的对安崎业说:“若是没地方去了,就跟着我吧。”
那青年明明脸色苍白身体抱恙,却带着令人无比信服的语气,似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相信对方,就会实现。 恍然间,安崎业维持不住原本伪装的胆怯模样,而是定定看着费佳许久。 随即,安崎业心底自嘲着,他似乎也别无选择。 于是遭遇家族人员陷害且暂时无法泄露踪迹的安崎业,与看不透目的的费佳,开始了他们在横滨扎根的合作。 这几年,安崎业能走到现在,收拢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且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以及与中原中也交好,都有着费佳的助力。 思绪回笼,中原中也与安崎业两人在宴会的边角洽谈着。 “最近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势力,一直在抢我们的资源。”
喝多了就容易话多,咬牙切齿还在喝着酒的中原中也开始和安崎业吐露心思。 见此,安崎业则是安慰着,“要我帮你么?”
“……不用,这点小事。”
中原中也眉梢带着些许戾气,他语气间皆是绝对的自信,“我很快就会揪出来。”
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又说:“你让我找的那个人…” 听到这,安崎业一顿,立刻提起精神,焦急询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目及好友的着急与紧张,中原中也喉咙一涩,有些不想说出如此残酷的事实。 最后,中原中也还是叹息间,缓缓道来:“那位叫鹤里的女孩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安崎业呼吸一滞,下意识想掐断身上的耳麦,但与此同时,他耳旁的微型耳机里传来一道些许沙哑的声音。 “……业,继续问。”
这是安崎业的习惯,在和港|黑的人交流时,他都会带着监听器,另一头则是费佳在细细听着。 直到中原中也观察着安崎业的脸色后,心里叹气着继续说出那个女孩的失踪过程与失踪日期,话里话间都暗示着她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 而耳机那头,在一个到处都是油画画作的室内,地面摆放着许多颜料,显得些许凌乱,但这里的画几乎都在画着同一个人。 无论是笑着还是哭着,亦或者是睡着的模样,画布上的女孩却都没有画上眼睛,像是失去了灵魂。 本在画画的费佳,无意识间已经捏断了手里的画笔,任由断裂的笔掉落在地上。 他捂着额头,脑海里的记忆模糊不清,却是能精准的抓取到一个人。 额角渗汗,费佳的眼尾晕染出嫣红色泽,他急促呼吸间,胸膛起伏,瞳孔缩小。 耳机那头中原中也所说的她的失踪日期,和他失忆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镭钵街的日期一模一样。 失忆后的费佳是在帮助安崎业的一次危险过程中,几乎濒死的瞬间,记忆就像是陷入了深海之中,浮现出他最为珍贵的人。 柔软微卷的黑发,长相精致眉眼带着些许狡黠笑意,尤其是嘴角的一颗黑痣。 那是女孩留在他记忆深处的模样。 她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在费佳如同空白的记忆脑海里,唯一能想起的只有她,但只要一想到她,明明不知道彼此的经历,费佳却觉得心脏骤缩般的疼痛。 这四年来漫无目的的费佳一边帮助着安崎业,一边顺带给港口黑手党添乱,但费佳也不知晓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似乎主要的就是找到她。 “……” 但是,她不在了? 下意识捏紧胸口处的红宝石项链,仿佛项链即是寄托,费佳几乎用力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在他眼瞳溃散,脑海里混乱到极致之时,耳机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刹那间,费佳回神后,他迅速朝着耳麦询问:“业?”
耳机再无声响。 心底隐约有不妙预感,费佳深呼吸后,再看了一眼画布上的女孩,声音沙哑低喃,“你一定还活着的对吧…?”
说完,他便整顿好思绪,恢复那副无法被看透的模样,准备赶往安崎业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