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在本王跟前当差，这种的，还来禀报作甚，直接打发了。”

这年头，阿猫阿狗都想见他。“奴婢只是觉得王爷或许可以前去一见。”

桑无渊当即脸就沉了：“几时轮到你替本王做主了？你觉得本王应该去见，本王就得去见？”

“而且，还让本王出府去见他，有没有搞错？”

桑无渊很是不满。拔腿就准备去静园，又被红昭紧步跟上：“王爷，就在府门口，王爷可以移步去看了再责罚奴婢不迟。”

桑无渊停住脚，皱眉：“你几时也变成这种人了？”

这些年之所以麓园就留她一人近身伺候，就是因为他觉得，她懂分寸、知进退，忠心，嘴严。“请王爷去看看吧。”

红昭躬身颔首。桑无渊睥睨着她。第一次见她这般。“罢了。”

既然她这般坚持，想必有她的原因。而且如她所言，就在府门口，也浪费不了他多少时间。他便去见一见吧。出了府门，便看到了那辆马车，就停在那里，不见车夫。外面华灯初上，府门口的几个大灯笼已尽数点亮，照得视线特别清明。他看到那辆马车很新，做工说不上精致，但也不算是特别低廉的那种。窗幔被夜风吹拂微动，看不到里面的人。他拾级而下，衣袂翩跹。不得不说，此人有种。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跟他故弄玄虚。走到马车旁，他伸手，一把打开门幔，便看到里面那个眉目如画、妆容精致、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在对着他笑。他怔住。意外且惊艳。特别意外，特别......惊艳。以致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是你？”

“那王爷以为是谁？”

薄霜看着他。以为是秦慕吗？来得这么快！他这种人，一般不会亲自出来吧？她都做好了他不出来，她自己进去请的心里准备了。“没以为是谁，却也没想到是你。”

桑无渊弯腰进到里面来。薄霜反应了一下他的话。没想到是她所以来了，如果想到是她，就不出来了是吗？看到矮几上摆着的八个果盘，桑无渊又愣了愣，撩袍坐在她对面。“所以，你是......”“给王爷庆祝呀，庆祝王爷战神归来，平安凯旋。”

薄霜边说，边吹亮火折子，点起一盏小风灯，挂在车厢顶部。车厢里顿时亮了起来，橘色的光氤氲朦胧，打在两人的身上，甚是浪漫。桑无渊看着她，眸光映着头顶风灯的光亮，如秋日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潋滟生姿。看来，他在龙吟宫的那番话，她的确是懂了。“你怎知这个庆祝法子？”

他问她。“我找石侍卫问的，在烟波镇，王爷不是想给我庆祝来着，结果没庆祝成。”

桑无渊轻嗤：“石磊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见他虽然冷哼着，但眼中毫无愠色，甚至还蕴着几许喜悦，她知道，他并非真的在怪石磊。“王爷，我好穷，我所有的银子都用来买果子和租马车了，车夫的钱不够了，能否借用王府的车夫呀？”

薄霜朝他讨巧地笑。那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的样子，就像是早上的朝阳一般，明艳动人。桑无渊特别嫌弃地睨了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末了，便转身撩开窗幔，吩咐门口守卫：“找个车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