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坐堂,就看好了两个久治不愈的病人,还给一个外伤很严重的屠夫行了手术,然后,她的口碑就迅速建立起来了。随之,前来看诊的人就肉眼可见地多了。这不,今日都排到了门外面。“钱大夫,我这病还有得治吗?看了很多大夫,都让我回家吃好喝好,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时日无多了。”
是的,钱大夫就是她。因为她是出来买吃食时,无意中看到这家药铺招坐堂郎中的公告,当即就进来应征了。药铺的老板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想着薄霜不能用,双帛的同音也不能用,也不好花太长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想着自己就是为钱而来,就干脆说姓钱,让称呼她钱大夫就行。“老伯放心,没那么严重,我开个方子,你按此方子抓药,三碗煎成一碗,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七日后再来复诊,应该病症会轻不少,到时我再根据你的情况调整配药,但切记,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你这病,一半是你想得太多、太过焦虑造成。”
“真的吗?钱大夫的意思是,我死不了,是吗?”
老人很激动。薄霜含笑点头:“是,死不了。”
“太好了,谢谢钱大夫,谢谢钱大夫!”
薄霜开完方子,递给老人:“没事,应该的。”
老人起身离开,排在老人身后的人就坐到了她的对面。薄霜发现对方赫然是礼部侍郎顾耀祖,也就是当初跟薄觅走得特别近的顾倩的父亲。她有些意外,但她没表现出来。堂堂礼部侍郎竟然会来这种小药铺看病?这多少让人觉得蹊跷。好在她戴着面纱,也用了变声药。“请问客官有何不适?”
薄霜如常开口问道,并示意对方将手腕放到脉枕上。顾耀祖没动,左右看了看,回道:“不是我,是我的闺女病了。”
闺女?薄霜怔了怔,顾倩?她记得顾倩就只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无其他姐妹。“令爱人呢?”
顾耀祖低低叹:“她没来,她不愿意看大夫。”
哦?薄霜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尖。什么病会不愿意看大夫?“那她是哪里不适?有何症状?”
“就是精神很不好,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每日看到太阳下山就会哭好久,问她为何哭,她又说不上来,问多了,她就哭闹,钱大夫,你说,她这是不是病?”
薄霜再次意外了。这症状不出意外,应该是抑郁症。顾倩这种人竟然抑郁了?“自然是病,病分两种,身体的,心里的,她这属于心里上的疾病呢。”
“那要怎么办?怎么治?都说心病还得心药医,我们又不知她有何心病,问也问不出来,有药能治吗?”
薄霜心念一动,当即就生了主意。“治心里病疾的药也是有的,只是,得据症用药,必须看到本人,根据她的情况给她开药,不能瞎用药。而且,这种病必须治,不然,发展到后来严重了,很有可能会轻生。”
顾念组听完脸就白了。“可她不愿意看大夫,听说要看大夫,她就寻死觅活。”
薄霜故意做出一副那就难办的样子,默了片刻,又道:“实在不行,也可以让我偷偷观察她,不让她知道。”
“这样啊......”顾念祖有些犹豫。薄霜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他可是礼部侍郎,顾倩又未找婆家,传出去得了这种病,他丢脸,对顾倩也不好。“那我可以跟钱大夫约好一个地方,然后我把她带去那里,钱大夫偷偷观察她,可以吗?”
顾念祖问。问完,又自己否定掉:“不行,她现在连门都不愿意出。”
末了,又问她:“如果请钱大夫去府上看,钱大夫会保密这件事吗?”
就知道他担心这个,在这些人眼里,名声比身体重要。薄霜笑道:“当然,保护每个病人的隐私,是一个大夫的职责。在我们眼里,只有病人,没有高低贵贱,没有身份是谁,甚至没有性别之分。”
“那就好。”
顾念祖点点头。薄霜又适时话锋一转:“只是,我出外诊有点贵,因为你也看到了,这里排这么长的队,一旦我出外诊去了,来药铺的这么多人我就不能看了。”
她现在就是要搞钱搞钱搞钱!